“这个先不说,”伯衾汶示意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收藏这个琴谱的人是个老教授,我说过的吧?”
“只说过是个教授,没说老。”
伯衾汶摆了摆手,然后又把自己嘴巴给遮住了,“问题不大,关键是这个老教授的琴谱是从别人那里收过来的。你猜那个人是谁?”
“胡云铭的父母?”
“嗯,而且老教授收过来的时间也很巧,就是20年前。”
“20年前啊…那胡云铭很可能就是在20年前死于意外,才成为依附于那座钢琴的灵体,而大礼堂很可能就是因为这起意外而被废弃的。”
不知道怎么,方度衫突然想起了之前网上流传的怨灵索魂的流言。
伯衾汶摇了摇头,“就算是一起意外,但因为这样就把大礼堂废弃,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如果考虑到怨灵索魂的传言,加上出现的一些在当时看来很灵异的事件呢?这个先不提,等晚上去找到胡云铭就能知道一点端倪了。”
方度衫先把这个问题放到了一边,“你有没有办法联系到胡云铭的父母?”
伯衾汶点了点头,“已经约好今天晚上八点见个面了,所以我和你们去了大礼堂之后得马上赶去和他们见面。”
方度衫多看了伯衾汶几眼,“可以啊兄弟,你都学会抢答了~”
“哪里哪里,还不都是跟着你学的?”
就在两人的说笑中,下课铃响了,放晚学的时间到了。
走在校道上,方度衫一直在盯着秋重看。
目光灼灼弄得秋重有点不好意思的稍微侧过自己的脸颊,伸出一根手指绕了一下自己垂在胸前的发梢,“方度衫同学,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这么明显吗?”
伯衾汶点了点头。
方度衫挠了挠头,“我是在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好像很好,不像是会睡着的样子。”
听到方度衫这么说,秋重反问一句,“我中午不是在医务室睡了一个午觉吗?”
“可是…你是弹奏了这个琴谱的啊…按照之前的经验,你现在应该很困了才是。”方度衫想了想,“就像是周二那样,随时都会睡着的样子。”
伯衾汶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琴谱,“可能是因为这个的原因吧?之前秋重也拿过去看了一下,如果上面的西西恩符文是像传说中那样具有一定能力的话,秋重不会感觉到困也是可以理解的。”
“有这么神奇吗?”秋重和方度衫好奇的再度一人一张拿了部分琴谱过去。
秋重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来,反而是对上面的符文产生了兴趣,“诶伯衾汶,你说这上面的符号是西西恩符文,那你肯定知道所有的西西恩符文咯?能不能教教我啊?我感觉这些符号好好看。”
“没问题,我回家了整理一下我自己的笔记,明天带来学校给你。”
“好的!谢谢啦~”
“客气~”
方度衫看着手里的琴谱,这也是等他来到教室外面之后,才发现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被伯衾汶称作西西恩符文的两个符号上缠绕着好几条透明的绶带,在那里随着方度衫行走带起来的风轻微地摆动着。
看来伯衾汶猜测是真的,秋重是因为这张琴谱的原因才恢复了精神。
也就意味着,被他握在手中的琴谱能够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
秦叔坐在椅子上挖着耳朵,看着三人,“哦?伯衾汶你这小子也过来了?想干嘛?”
方度衫也不打马虎,“秦叔,给我大礼堂的钥匙,我们要进去大礼堂。”
“滚。”
秦叔站起来就想把三人赶出去。
“听我说完!”方度衫挣扎着顶住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壮了一圈的秦叔。
秦叔停下了动作,表示自己想听一听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方度衫指着墙上的监控器画面,“我们只要再进去一次,那只老鼠就会再出现一次。”
“老子还用得着——”话说到一半,秦叔看着方度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尴尬的咳了一声,“行,我就再跟你们去一次大礼堂。这次秋重不会又昏倒吧?”
秋重听到这里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绝对不会了!我会把钢琴曲演奏完的!”
“嗯?”
秦叔没有听懂秋重话里面所蕴含的决意,不过既然都被方度衫这小子看出来了,他也只好拿起钥匙,在电脑主机上操作了一番,然后带着三人锁好门坐上了电瓶车。
同样,在电瓶车转过转角之后,一道人影像是突然出现在保卫处门口一样,他在门口站立了一会,然后转身跟随着电瓶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车上。
方度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秦叔,你查出来那个偷偷溜进去的人是谁了没?”
秦叔撇了撇嘴,“没有任何使用痕迹,或者说,没有任何人进去的痕迹。要不是你小子平时不撒谎,再加上我确实在保卫处闻到了外人的味道,我也不会发现有人溜进来过。”
“那你开始还想拒绝我的提议?”
“因为那只老鼠根本就不会再进去保卫处了。”
看到秦叔这么斩钉截铁,方度衫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
秦叔头向车窗外侧了一下,看着在反光镜里面不断倒退的香樟和白玉兰,以及在反光镜里面一直若隐若现的一道人影。
“…那只老鼠已经跟上来了。”
“嗯?!”方度衫听到秦叔这话,下意识地想要把头伸出去向后看一下那只老鼠。
秦叔右手一下摁在了方度衫脑袋上,“不要回头,会吓到他的。”
然后他的目光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一下坐在后排的伯衾汶和秋重一眼,发现两人对于身后的人影毫不在乎,像是没有听到他刚才所说的话,满意地赞赏了一声,“方度衫,你和伯衾汶这小子比起来还是差了点啊~就连秋重这小女生,都比你要好。”
伯衾汶听到秦叔这话之后微微笑了一下。
秋重则是疑惑的看着秦叔,“嗯?秦叔,你刚刚有说我什么吗?我只听到了最后那句话。”
“没事,马上就到大礼堂了,准备下车。”
伯衾汶握着琴谱的手轻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