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历史课,历史老师徐达伯个子小小的,但却给人一种很精炼的感觉。
由于他名字的原因,班上的同学们都在私底下很亲切的称呼他为大老师。
他刚走进教室,还没上课就注意到了花返秋的位置上没有书,于是就像坐在第一排的贺文琴询问了一下情况。
然后趁着还没上课,又走到了方度衫身边,“伯衾汶又逃课了?”
“噶?”方度衫被噎了一下,“老师你怎么知道的?”
大老师贼贼一笑,镜片下面的眼睛透露出狡黠的目光,“推理出来的。”
方度衫又是一惊,他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历史老师还会推理,“老师你还会推理?就是那种一握手就知道对方是从阿富汗回来的那种推理?”
“差不太多,不过福尔摩斯还得观察其他的情况,我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了。”
方度衫哇了一声,“太厉害了!那老师你那一眼看的是哪里?”
他也看了一眼伯衾汶的座位,空无一物的桌面,挂在椅子背后的书包,挂在桌子侧面的水壶,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徐达伯笑着指了指教室门外,“我刚看到伯衾汶从校门外溜了进来,然后随便找你套了一下话,就推理出来了。”
“……”方度衫目光呆滞的看了老师一眼,然后双手食指戳着自己的嘴角比了个笑容出来,“老师你太无聊了。”
“你看到的一切,比你推理出来的更加接近真实。”
徐达伯拍了拍方度衫的肩膀,笑着回到了讲台上。
莫名其妙的。
方度衫看了大老师一眼,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去相信自己所见到的吗?还是说不要过度脑补?
不过从大老师那里得到的一个好消息,就是伯衾汶回来了。
也就意味着琴谱的原件已经有着落了。
算了,晚上的英语晚自习就逃课吧…
历史课大概上了十多分钟,伯衾汶偷摸摸的从后门溜了进来。
讲台上的大老师看了伯衾汶一眼,然后继续说着教材上的内容,像是啥也没发生过一样。
方度衫低着头悄声问了一句,“搞到了吗?”
伯衾汶从自己包里面掏出四张泛黄的A4纸递了过去,“就是这个。”
方度衫接了过来,发现内容和之前复印件的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每张原件的右上角部分多出了两个符号一样的印记。
印记看起来十分有结构有规律,不像是随手画上去的。
方度衫指着印记问道:“这是啥?”
伯衾汶看了方度衫一眼,“你知不知道西西恩符文?”
“西西恩符文?”方度衫默念了一遍这个词组,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词,但突然又想不起来了。
于是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伯衾汶指着上面的西西恩符文说道:“你可以把它看做是卢恩符文,卢恩符文你总知道的吧?”
“嗯,魔戒、霍比特人还有FSN里面都有出场过,虽然具体的也不了解…”
“知道就行了,西西恩符文和卢恩符文差不太多,它主要由六十四个基础符文组成……”
“真多!”
“别打岔!六十四个基础符文,通过不同的组合可以形成代表不同含义的符文。”
“唔…六十四个基础符文?感觉和文王六十四卦很像啊?”听着伯衾汶的描述,方度衫突然觉得他所说的这个西西恩符文有点意思,“是哪个文明流传下来的?”
伯衾汶听了方度衫的问题,嘴唇抿了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忽略而过,继续说着这几张琴谱上面的符文,“很巧,这四张琴谱上面的西西恩符文我都认识,它们分别代表了灵魂、献祭、死亡与新生。”
“啊~居然就被你直接把我的问题给忽略了,你这家伙…”方度衫摇了摇头,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那你的意思是,这四张琴谱上面的和弦代表了不同的功能?”
“是的!就是这样,所以大小姐和秋重那时候会晕倒,而李艳当时弹奏到了标注着献祭这一页的和弦,所以那个蜘蛛一样的灵被净化了。”方度衫回想起来之前音乐课时候的所见所闻,激动地一拍巴掌。
“那个方度衫啊,你说话归说话,我们还在上课,你不能影响其他同学是吧?”大老师敲着讲台提醒了方度衫一下。
方度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用眼神向周围看过来的同学表示自己的歉意,至于同学们能不能领会,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然后大老师又开始激情四溢的上着他的历史课。
有的时候方度衫就在想,大老师要是去教政治,是不是也会这样的激情四溢呢?
伯衾汶默默地把琴谱收好放回包里,“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等会放晚学之后我们就…”方度衫这时候看了秋重一眼,“…还是等我们吃过晚饭,再去大礼堂。反正秦叔那边我已经说好了,等会直接去找他拿钥匙。”
一说到秦叔,方度衫又想起来今天中午的事,于是抬起手把自己的嘴巴遮住,“今天我发现有人通过监控器在观察我们在大礼堂的活动。”
伯衾汶听到之后也抬起手捂住了嘴巴,“怎么说?”
方度衫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详细的复述了一遍,“而且秦叔根本就有那个技术,他就是不想告诉我。”
“秦叔有啥必要要瞒着你?”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观察我…们的人,”方度衫在说到我的时候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说成我们,“很熟悉我们学校的情况。”
“那你觉得他观察大礼堂,或者说观察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不都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吗?”
“你的意思是?”方度衫自认为自己是重生者这回事不会有人知道。
“大礼堂,或者说废弃的大礼堂里面的圣灵,再进一步,二十年前我们学校究竟发生了什么。”
伯衾汶说出了自己的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