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可以去载你。﹂
﹃不用、不用……太晚了,雨也太大了,你别出来,要是不小心淋雨感冒就不好了。虽然……虽然我……﹄
司沛恩打了一个喷嚏後继续说:﹃……虽然我很希望这时候身旁有一个温暖的人可以让我倚靠、为我撑伞……﹄
他心中一喜,听出她话中夹带着哽咽,急忙问道:﹁你在哪里?我去载你,等我一下就好。﹂
不让她有再拒绝的余地,陈大钧不由分说地挂断电话,紧接着又拨了一通电话给江雪梅,说他累了,要睡了,待会儿不过去找她。
敷衍地说完谎後,他随即冲入滂沱大雨中,前去寻找那个绑住他整颗心的美丽女子……
江雪梅愤怒地来到司沛恩工作的地方,准备找她算帐。
这一阵子,原本天天要见上她一面的陈大钧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似的,不仅丝毫不过问婚礼的种种事项,甚至连打电话给他也常找不到人,要不就是支支吾吾,跟她说没两句话就急着想挂掉电话。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不对劲!
而且种种的迹象也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
因此,她找了徵信社前去调查,没想到还真的被她料中了!他果然背着她偷偷和一个名叫司沛恩的女人来往密切!
由调查报告中,她得知这个女人最近刚到这间保险公司担任行政工作没多久,因此盛怒中的她没有多加考虑就直接找上门来。
﹁哼!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恬不知耻的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的男人!﹂
她气焰嚣张地进入保险公司,在询问之後来到了司沛恩面前。
司沛恩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被人极尽呵护的陶瓷娃娃,看着她精致却张牙舞爪的脸庞,蓦地有种难言的畅快感觉。
换作是以前,她可能会因对方的大闹而无地自容,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无视於玻璃窗外一道道探视的眼光,直直地迎视来人,无畏无惧。
被她这样坦然的眼光一看,江雪梅本来高张的气焰顿时稍减。﹁你怎麽可以勾搭我的男人?﹂
﹁你的?﹂司沛恩好整以暇,双眉一挑道:﹁陈大钧不是东西,他是独立的个体,没有所谓的你的还是我的,他只是用他的自由意志选择我罢了。﹂
﹁你……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你真不要脸!我跟你有仇吗?﹂
﹁是没人敢这样对你,谁要你有个议员父亲,撞死了人也有人顶罪,不需要有一点点的良心谴责,可以继续过着你的公主生活,继续享受被人群簇拥的感觉。﹂司沛恩的话语宛如一把利刃,直刺向江雪梅的心房。
闻言,江雪梅的脸色大变,开始结巴了起来。﹁你……你在胡……胡说八道些什麽?我听……听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吧?但我可是记得你,而且一清二楚!那天晚上,我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你,你那闯了祸却不敢下车,拚命打电话搬救兵的模样,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画面!﹂司沛恩盯住她,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利箭,射得她张不开眼、射得她无地自容。
江雪梅的嘴唇泛白,她知道她是谁了——那个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女人!
﹁我……我只是到驾驶座上拿……拿我的手机打电话,我……我那时在驾驶座上,并……并不代表车就是我开的,你无凭无据,凭什麽……凭什麽这样断言?﹂
﹁跟法官说的那套不用拿来跟我说,我是当事者,不是法官。公理自在人心,事实如何,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你……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司沛恩看着她,冷笑。﹁你居然问我想怎样?我仅有的幸福被你一时的贪玩给毁得灰飞烟灭,你认为我想怎样?在这儿默默祝你幸福吗?不,你放心,我没那麽伟大。﹂
﹁那你……你到底想怎样?﹂
﹁我会花一辈子的时间来破坏你的幸福。﹂说完後不再理会她,迳自离开,去做自己的事。
这句话像一枚炸弹,在江雪梅的心房爆炸,炸成碎片飞散。
心神恍惚的江雪梅步出办公大楼,被外头白亮的阳光刺得一阵昏眩,好不容易终於回过神後,她用颤抖的手拿出手机拨电话给哥哥。这是她的习惯,一遇到事情就找哥哥解决。
﹁哥,我该怎麽办?﹂一听到熟悉的声音,江雪梅便止不住泪水,彷佛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似的。
﹃大小姐,又怎麽啦?跟陈大钧吵架啦?﹄
﹁不是,比这更严重。﹂
﹃更严重?﹄江承灏在话筒另一边摇摇头。再小的事到了雪梅眼中,都成了天大的事。﹃怎麽个严重法?你就直说,别卖关子了。﹄
﹁我的未婚夫被人家抢走了!﹂江雪梅的啜泣声更大了。
﹃被抢走?什麽意思?﹄
﹁就是移情别恋啦!你知道他移情别恋的对象是谁吗?﹂
﹃是谁?﹄
﹁就是那场车祸中被救的那个女的!﹂江雪梅说得咬牙切齿。
﹁天啊,我要怎麽见人?发生这样的丑闻,爸爸他一定会很生气,不会饶过我的。﹂她仍旧絮絮叨叨,话筒另一端的江承灏却陷入了一片沈默。
他记得那个女的,一脸仓皇失神、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的心紧揪不已。他始终很难忘记那个彷佛世界末日降临般的表情,她是那麽的孤单无助,但他却爱莫能助。
他没有忘记,却不敢再想起。一旦去想,只是更加深自责罢了……
﹁哥,你还在听吗?为什麽都不说话?哥?﹂
﹃我在听,你继续说。﹄江承灏赶紧回过神,强迫自己从那夜的回忆中跳脱出来。
﹁她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