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兄弟,你在想什么?”程勇和见濮阳走在路上,见濮阳兴久久不语,以为他也是刚才受到了惊吓,赶忙问到。
“哦,没什么。”濮阳兴回过神来,赶忙说道:“前方应该就有卖马的,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二人急忙走向前去,到了卖马的贩子旁,却见张灵早已站在那里,一个人发呆。
“濮阳兄弟,我先看看马,你去看看张兄弟有什么事?他毕竟病刚好,可别出什么问题。”程勇关心道。
濮阳兴走到张灵跟前,见张灵一个人闷闷不乐,心下知道张灵肯定还在生气,只怕是一时半会也哄不好了。
“张灵,刚才事发突然,我也来不及考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濮阳兴轻声说道。
“我不想听你说话。”
“在说我刚才也是为了救你,你总不能......”
“闭嘴。”张灵冷冷说道。
濮阳兴见张灵心情不好,也就不在打扰她,打算让她一个人静一下。
濮阳兴正准备去看看程勇和马贩谈的怎样了,却被张灵叫住了。
“木头,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濮阳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木头这个外号,正欲反驳,却见张灵一副冷冷的表情看着自己,瞬间便不想在争辩。
“你想问什么,说吧。”濮阳兴老实说道。
“我今天好像遇到了一个熟人,与我有过一面之缘......”张灵回想道。
“哦?什么人?你在长沙的老朋友吗?怎么不去打声招呼?”濮阳兴一口气问道。
“闭嘴,听我把话说完!”
张灵对濮阳兴突然打岔很是不满。
“好吧,我不打岔,你继续说。”
“以前我姐出嫁的时候,我曾远远的见过他一次。当时我还小,不懂事。后来我姐想把我接去建业,让我住在全家,可是我爹给拒绝了。他觉得建业太大,想把我在他身边。之后几年,我慢慢长大了,就再也没有听过那个人的消息。可是前段时间,我家里来了好多人,还带着聘礼,要向我爹提亲。当时我就在一旁看,亲眼听到我爹给回绝了,还隐约听到了那个人的名字。”张灵陷入了回想中,濮阳兴默默的听着,也不打扰她。
“后来那些人走的时候,我还听到那些人说他们家少爷不会死心,以后肯定还会再来。我记得我爹当时十分生气,把他最爱的茶杯都给摔了。可是就在刚刚,我见到了一个人,我不确定是不是他,毕竟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当时我们都还只是孩子,只怕现在就是见了面怕也认不出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那个人就想到了他。”张灵幽幽的说道。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濮阳兴终于忍不住,打断道。
“濮阳兴,我问你,你觉得大司马全琮是一个怎样的人。”张灵问道。
濮阳兴不知道张灵为什么会问到全琮,就因为和张文庭是亲家?
“我一个小小的太守公子,怎么会知道那些大人物。不过我常听我爹提起过他,说他治军严谨,赏罚分明。当年与陆相在石亭大败曹休,使魏国数年来不敢在侵犯我大吴领土,实乃我吴国栋梁。”濮阳兴向往道。
当年的石亭之战,乃是吴国对魏国为数不多的胜仗之一,更是耗死了魏国大都督曹休。虽已过去近二十年,但濮阳兴提起这场战争仍是热血沸腾。
“那你觉得全怿是个怎样的人?”张灵小心翼翼的问道。
濮阳兴见张灵提起全怿,不知道为何心中一股怒意涌上来,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怎么不说话?”张灵见濮阳兴没有回答自己,好奇问道。
“我又不认识全怿,我怎么知道他为人怎样。张灵,你今天很奇怪,是刚被吓到了吗?”濮阳兴问答。
“没有,就是想起了一些事,随便问问。”张灵低下头去,默默说道。
“嗯。虽然我不认识全怿,可是从张大哥他们口中听说过,说他仗着自己老爹位高权重,他娘又是长公主,为人嚣张跋扈,做事不择手段,克扣前方将士的粮饷不说,又杀害将士,逼的张大哥他们走投无路。若事情真是这样,只怕他日后定会遭到报应。只是可惜全家一门忠烈,竟然出了这种纨绔子弟。”
张灵听到这不禁噗嗤一声笑道:“你自己也是纨绔子弟,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濮阳兴正色道:“我跟他不一样。第一,我虽然游手好闲但害人之事我不会做;第二,我可从没利用我太守少爷的身份去欺压良善;第三,你听谁说的我是纨绔子弟?我在长沙名声可是好的很,谁不知道我濮阳兴乃是长沙第一美男第一善人第一......”
“第一不要脸的无耻之徒。”张灵接着补充道。
“我哪里无耻了,你可不要污蔑我。”濮阳兴一副冤枉的表情。
“你还不够无耻吗?你当街竟敢......竟敢......,大庭广众......总之就是个无耻之徒。”张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气急败坏道。
濮阳兴知道她是想说被自己扑倒在身下的这件事,赶忙解释道:“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
“这件事你以后不许再提,否则我要你好看!”张灵气道。
“我可没提啊,是你自己提的,在说你一身男装,就算别人看到了也不会害了你张大小姐的名声,有什么好怕的。”濮阳兴辩解道。
“你还说!”张灵作势就要打濮阳兴,濮阳兴眼疾手快,躲了过去。
“濮阳兄弟,张兄弟,马已经买好了,可以回去了。”
正打闹间程勇牵着几匹马走出来,笑着对两人说道:“这可是上好的马匹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还好来的早,不然就被别人买去了。”
买完马匹,几人又在附近转了一圈,各自买了一些东西,就已经接近傍晚了。
几人骑着马往回走,走到客栈的时候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只见客栈外守着一群士兵,为首那人竟是上午被令牌吓退的那名校尉,三人立马顿住,暗暗提防着。
那名校尉也注意到了三人骑着马走来,马上起身走到三人面前跪道:“张小姐,我家公子有请。”
此言一出,程勇忙笑道:“官爷,您是在说笑吗?我们这里哪有什么张小姐,只有一位张公......”
话说道一半,立马觉得不对劲,转过头惊讶的看着一旁的张灵。
“告诉你家公子,我不去。”张灵冷冷说道。
此言一出,饶是程勇定力在怎么惊人,此刻也是惊的说不出话。自己在外闯荡了这么久,看人的眼光可是相当准,却饶是没有看出张灵是个女的。不过想起之前张灵的各种反常,心里的疑惑也是瞬间就解开了。
“你家公子是谁?为何要找张小姐?”
濮阳兴却是心中奇怪。按理说知道张灵女扮男装的只有自己和阿福两个人,为何眼前这个校尉会知道?他口中的公子又是什么人?
“我家公子说了,若是张小姐不去,就让我们跟着张小姐,寸步不离。”校尉说道。
“那你们就跟着吧。”张灵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校尉,起身走进客栈。
校尉起身带着手下也跟了进去。
只有程勇和濮阳兴还立在原地。
“濮阳兄弟,你可真不够意思,张冰兄弟是女儿身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程勇埋怨道。
濮阳兴忙道:“程大哥,小弟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一路上都是男的,带一个女孩家多有不便,所以才女扮男装。而且她的名字不叫张冰,而是叫张灵。”
程勇闻言也没有多说,自己把马找地方栓好后就跟濮阳兴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