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兴暗呼好险,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是张灵出来替自己解围。
程勇则是对张灵的身份更加好奇,虽然他说自己是濮阳兴的亲戚,可是一路上的种种表现,让他也是起了疑心,更何况全家权势日盛,一般人手里怎么会有全府的令牌。
而一旁的阿福,早已是吓破了胆,话都不敢说一句。
程勇见众人都不说话,忙笑道:“多亏了张兄弟,不然这次麻烦可就大了!”虽然他好奇张灵为啥会有令牌,可是也不好直接问。
“程大哥客气了,我只是看不惯那些当兵的盛气凌人的样子。”张灵忙说道,显然她并不准备告诉众人令牌的来历。
“哦,对了,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出发了。”张灵接着说道。
“不行,大夫说了你要多休息几天,等你彻底恢复好了我们再走。”濮阳兴斩钉截铁的说道,毕竟张灵昨晚才醒过来,恢复了才一个晚上,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是啊,张兄弟,你才刚好,过几天再走也不晚,眼下还是你的健康最重要。”程勇也劝道。
张灵见众人都不肯让自己走,也就不在坚持。
“哦,对了,濮阳兄弟,一会我去城中看看,买几匹马,你们人生路不熟,就先呆在客栈,等我回来。”程勇嘱咐道。
毕竟要回去交差,马车都被李大哥他们骑走了,距离建业还有半程,他们总不能走着去,眼下只等在买几匹马了。
“好啊,我也要去,我才不想跟这块木头呆在客栈,无聊死了。程大哥你带我一起去吧。”张灵一听程勇要去城中买马赶忙说道。
程勇本意是想自己一个人去,在说张灵大病初愈,原本不想带她,可是架不住张灵苦苦哀求,最后还是同意了。
濮阳兴怕张灵在闹出什么事情来,也跟着一起去了,只留下阿福一个人在客栈看着东西。
一路上,张灵蹦蹦跳跳,一会瞧瞧这个,一会望望那个,昨晚还昏迷不醒,今天就活蹦乱跳,简直是判若两人。
也难怪她这样,毕竟一路上急着赶路,也没时间玩耍,整天对着濮阳兴这个木头人,她早就憋坏了。
“张兄弟性格可真是活泼啊,看他的样子倒像是一个女子。”程勇笑着说道。
濮阳兴心里暗笑道,张灵这种的也能算是女子?十足的一个泼妇!
心里虽然想着,嘴上却没有说,见张灵一路上都在玩耍,心中不乐,冲张灵喊道:“张冰,你能走快点吗?要不是等你我们此刻早就该往回走了。”
张灵见濮阳兴又挤兑自己,瞬间不开心了,马上回击道:“你着急可以回去啊,本来说好是我和程大哥一起来的,是你死皮赖脸的非要跟来,现在还反过来怪我咯?”
濮阳兴一时语塞,完全被张灵这番话给挡了回去,想来倒真是自己理亏。
“咦,前面怎么围了那么多人,过去看看。”程勇眼尖,看到前方城门外围了一群人,心下好奇,走向前去。
濮阳兴和张灵各自对视了一眼,心下好奇,也走向前去。
三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好不容易跻身向前,却发现原来是城门外新贴的告示,正是张惇等为首几人的画像及通缉令。
看来全怿对张惇恨之入骨,不把他捉住誓不罢休。也不知道张大哥他们去了哪里,说是有事要做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不至于去建业刺杀全怿吧?可是现在全城通缉,连豫章都很难走出去,更别说是建业,张大哥应该没有那么傻吧?濮阳兴暗想道。
“让开,让开。”此时又有一队官兵,拉开众人,挤向前去,在城墙之上贴了一张新告示,众人好奇,纷纷看去,竟是一张告令,全是对当朝重臣的封赏,步骘升为丞相,吕岱升上大将军,诸葛恪升大将军,以及其他一些重臣。
濮阳兴格外留意了一下这些人,按理说太子被幽禁,皇上若是有意打压太子党应该有意提拔鲁王党的官员才是,可是这些上位者既有鲁王党的人,也有太子党的人,反倒是很少有四大氏族的人在其中。想起那日在紫云阁程勇等人所言,心下不禁信了几分。看来这位大吴皇帝对制衡之术很是精通。
围观的百姓看毕,觉得也没什么和自身相关之事,纷纷退去。
濮阳兴等人在接受完盘查之后,也进入了城中。
一入城,张灵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左瞧瞧又看看,对一切都很好奇,好多新奇的玩意她在长沙可没有见过。
“驾!驾!”此时一队官兵正骑着骏马狂奔而来,丝毫不在意四周的人群。众人见状纷纷躲避,唯恐被撞上。
此时张灵正在路中央,拿着她刚刚花二文银子买到的小玩意,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危险。
“滚开!”为首一人大喝道。
“小心!”濮阳兴察觉到了危险,眼看张灵要被撞上,毫不犹豫,飞身跃起,扑在张灵身下,刚在空中还未落地,只听耳边“呼”的一声,那队人马已疾驰而过,只差分毫就会撞到。
濮阳兴暗呼好险,若是自己反应在迟一些,恐怕张灵就要血洒当场了。
还来不及细想,濮阳兴抱着张灵落入地下,全身压在了张灵身上。
濮阳兴朝为首那人看去,却见那人也正转头,狠狠的看向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仅一瞬间,濮阳兴突然有一种错觉,这个回头瞪自己的人,日后肯定还会遇到,且会是自己的大敌。
濮阳兴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正在心中揣测那人的身份,脸上突然“啪”的一声挨了一下,随后火辣辣的痛感传到脑中。
“你还要压着我到什么时候!”却见张灵在自己身下,满脸羞红,正愤愤的看着自己。
濮阳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张灵身上,赶忙起身,想要将张灵拉起,手刚伸出去却被张灵重重的打了回来,随后张灵自己撑地起身,也不管周围聚集的人群,飞速跑了出去。
“哎,濮阳兄弟,张兄弟这是怎么了?”程勇有些摸不着头脑,濮阳兴明明救了张灵一命,为何张灵却要打濮阳兴一耳光?不过好在两人都没事。
“啊?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吓坏了受了什么刺激。不说这个了,刚才骑马那人是谁,竟然如此飞扬跋扈,城中这么多人还骑的这么快,难道不怕撞伤人吗!”濮阳兴愤愤的说道。想起刚才的危险仍是心有余悸,对骑马那人更是怀恨在心,尤其是那个恶狠狠的眼神,已经深深的印在了濮阳兴的脑海中。
“不知道,想必定是官家子弟,霸道惯了,对普通小小百姓的死活不会在意。”程勇说道到。
“走吧,张灵在前面,我们先去追上她在说。”
濮阳兴和程勇两人向前追去。
另一边,为首那人回到府上,屏退了下人,自己一个人坐在房中,回想起刚刚差点被自己撞到的那人,喃喃说道:“难道是她?她怎么会在豫章,又是一副男儿打扮?救他的那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之前听到手下报告说有人拿着全府的令牌出现在客栈时就已经起了疑心。
只见他默默的从桌上拿起了一副画像,画中的女子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虽然长相稚气,但容貌秀丽,清新脱俗,竟与张灵十分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