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赵括出征
烈日当空,七月的天气非常闷热。
短暂歇息之后,李破晓跟随着赵括,统帅着二十万新军开始奔赴长平。
赵国百姓纷纷前来送别,看着浩浩荡荡的人群,以及道路两旁不舍难离的父老乡亲,李破晓的内心五味杂陈。
他们渴求的眼神传递着如此真挚的感情,不少人痛哭流涕,却又无可奈何。
国破家何在!为保卫家园出征在所难免。
想到历史上被秦军坑杀的四十万赵卒,李破晓也不禁为之落泪,眼前的景象一时间竟说不清是真是梦。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人征战几人回。
李破晓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拼命打赢此战,替赵国的孤寡老幼们保住这些儿郎。
如今的赵国还有着不少的名将,李破晓很想去求助那几位大佬。比如因病在赵国疗养客居的名将乐毅,还有将会在邯郸之战中大放异彩的后起之秀李牧,甚至传言来到了赵国避难的复齐田单,以及正在前线对敌的老将廉颇。
若是有他们相助,这一战便会容易许多,可天尊已经嘱咐,只能让他一个人去帮助赵括。实在是让人头疼,怎奈这也是对他的一场考核。
“这几位名将要么现在病了,要么现在还太小,要么现在又太老,估计也很难在长平之战起到关键作用,不请也罢。做人始终是要靠自己!”
李破晓只能如此宽慰的想着,小声地嘀咕着。
行军路上,“公子晓”闷闷不乐,眉头紧锁,似有心事。赵括关心的问道:“晓弟,为何愁眉苦脸?是否身体不适?”
“第一次出征,有点紧张,并无大碍,谢兄长挂怀。”
李破晓不好意思的解释道,统帅二十万大军出征,他确实有点不知所措。
看着他颇为可爱的样子,赵括开心的打趣道:“晓弟博学多才,博古通今,自创的三十六计更是高深莫测,愚兄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融会贯通,只能浅尝一二。如此大贤,初次掌兵竟会有此囧状,实在是匪夷所思。哈哈哈哈……”
李破晓没好气的瞟了一眼,转过头去的不想理他。
你怕是不知道,你因为初次统兵输了,而被人嘲笑了两千多年。这个傻子,居然亲自操练了这二十万新军?之前也指挥过两次小的战役,可为什么历史上说他是初次掌兵呢?
赵括猜想“公子晓”一定是在为战事担忧,于是收起玩笑不再打趣,非常认真的开导道:“我心中已有对策,加上晓弟奇谋,此战可反败为胜,勿需过多操心。只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顺其自然……”
李破晓来了兴趣,扭过头来正色道:“两国现有如此大的差距,不知将军如何反转?”(李破晓已经随军,军纪要以官称。)
赵括骑在颠簸的马背上,却神情自然,稳如泰山。他耐心地解释道:
“其一:晓弟突然访赵,提供了众多机密情报。犹如那天神下凡,救赵于危难之间,亦天命之所归。时气运已尽归于赵,大于秦天时之小利,此乃天助之胜。
其二:长平一带地势狭隘,我军此战只需让出百里石,诱使秦军渡河,再绕太行道,围秦于丹水。反其道而行之,以致地势逆转,正好请君入瓮,可破秦之地利,此乃轮转之胜。
其三:吾已恳请王上:诚心交邦,西联韩魏、北和燕匈、南络楚齐,极力再行合纵之策。若我军能坚持数月,振奋弱国惧秦之心,各国必定为之所动,倘若再加以引导,必再现破函谷之壮举,以此逆转人和之败,此乃合纵之胜。
其四:秦重农轻商,法重典严,虽国力富庶,却暗有隐患。我赵国崇商护商,各国商人皆与之交好。列国在秦商人日益愤恨秦制,愈发愈烈,吾已密谋赵国商会以重利及大义策动鼓舞,使其大肆购买军备,蓄意破坏民生,务必损秦经济贸易,发动大规模商战,破坏秦市场体系,使其有价无市,多钱少物(通货膨胀)。不出数月秦国定生内乱,国力必将受损,以此抵消国力之败,此乃商战之胜。
其五:晓弟游历天下,见识超群,对秦国又如此知根知底,提供情报的详细、机密都远超秦之间谍。有汝之奇谋良策,逆信息之败,易如反掌,不足惧也,此乃晓弟、奇谋之胜。
其六:如晓弟所见,吾训练之新军,皆为强兵悍卒,虽不能逞武王骑射之威能,亦不会羸弱于秦。秦入侵吾赵境作恶,使百姓生灵涂炭、苦不堪言,早已激起吾军民滔天之恨。今新军携全国之汹汹怒意而战,必定士气高涨,此役乃吾赵地灭国存亡之关键一战,我军当奋勇杀敌,所向披靡,无所不惧,以一当十。如此大义凛然之下,勿需理会秦赵战力之微弱,吾军必可胜之,此乃道义之胜。
其七:帅台辞别王上之时,吾王已亲口许诺,一旦我军陷入死战,王上必当举全国之力亲率大军前来相助。吾王对臣深信不疑,知人善用,如此英明神武,怎会逊色于昏老秦王。长平离邯郸近在咫尺,一旦军情有变,邯郸军不足两日即可驰援。倘若吾王亲征,将士必当死战,士气大涨,君王之差谈何有之,此乃御驾、亲征之胜。
其八:新军此行携带粮草,供应四十五万大军一月有余,已解前线燃眉之急。吾王已向韩魏各国遣使借粮,若我军缺粮无力支撑,各国不甘秦一人独大,定会施以援手,使赵秦相争更甚,直到两败俱伤。若我军取得些许胜利,能够重创秦之主力,再以联合瓜分秦土重利诱之,或能再现合纵之策。以阴阳调和对秦粮暴富,使平衡之道胜变机之败,此乃阴阳、平衡之胜。
其九:白起统帅,不按兵法,众人皆琢磨不透,以致六国现无一人敢与之对敌,然唯独吾不惧也。家父曾提及,白起向他请教过兵法,对家父兵法策略知之甚多,而我所学兵法皆传自亡父,他应该对吾战术指挥了如指掌,此机密不为世人所知。若真如晓弟所言,秦军皆由白起统帅,实乃不忧反喜。我只需处处与往常相差,反其道而行之,必然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举便可解指挥之败,乃反客、为主之胜。”
(野史记载:白起曾跟随赵奢学习过兵法,所以对赵括的战术指挥非常了解,因此诱使赵国调任赵括替将,秦则密送白起至前线统帅,以此轻松击败赵军。)
“好!好!好!……”
李破晓听完激动的热血沸腾,忍不住的拍手叫好,甚至差点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好在赵括从旁一把拉住了马缰,才让他没在大军面前出糗。
赵括只根据他提供的情报,一个晚上就想出了全部的逆转之法,真不愧是名将之后。这种真凭实据的大才,远不是李破晓那点小聪明可以比拟。
李破晓突然对秦军的统帅也有些期待,赵括都这么优秀,作为他克星、天敌的白起又该是多么厉害。
新军通过两天的行程,有条不紊的赶到前线,很快并来到了交战之地。
“我们马上就到长平了,前方便是关隘百里石长城,我军就是在此驻扎。”
赵括挥鞭指了指不远处的婉延长城,意气风发的描述着,转头看到“公子晓”默默的发呆说不出话来,他再次打趣道:
“怎么了?游历各地的大学士,难道上了战场,真的怕了?哈哈哈哈哈……”
李破晓自然不会说,他只是没见过这么夸张的军事城壁,那样会把他到处游学的身份背景拆穿。可是眼前绵绵不绝的百里石长城依山而建,威武霸气,实在是太过壮观。让他不禁感概,这秀美的壮丽河山,竟然会是两军以后的埋骨之地。
李破晓缓缓爬上山顶,四处眺望,似乎已经能看到丹河对岸隐约可见的秦军营地。此刻,他才深刻的认识到,这场战争竟是如此的真实。
“让全军进壁垒休息,告诉廉颇老将军,赵括率二十万新军来援,等会本将会亲自拜访他老人家。吩咐下去,今日犒赏三军,众人可以开怀畅饮。”
赵括嘱咐完身边的副将,也随着李破晓登上了山头远望。他要用今夜的狂欢激励士气,以浩大的阵仗威慑秦军。
看着“公子晓”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锦绣山河,赵括冷不防的凑了过来:“观察的怎么样了?是否有了眉目?你打算如何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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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蛋!劳资只是在看风景,哪里会看什么排兵布阵、地势玄机。这赵括真把他当成一个军事奇才,处处指望着他,李破晓感到压力山大。
看似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慌的一批。
李破晓装模作样的分析道:“我军兵锋所至,士气大振,应当尽早开战,越快越好。我料想秦军多数会佯败,使诈诱我军深入。所以,取得小胜即可,不能贪功,所谓穷寇莫追……”
李破晓滔滔不绝的晃点着,却猛的听见旁边的赵括突然发话,打断了他的装逼。
“好,传令下去,今晚好吃好喝,养足精神,明天便向秦军宣战。”
赵括大手一挥,立马站出一个机灵的传令小兵,一路快跑麻溜的下山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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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要不要这么草率,你不应该劝阻我一下,然后提出一个正儿八经的策略吗?我又不懂行兵作战,主要是看你表现好不好。
一直假装镇定的李破晓再也hold不住,虎躯一震,吓得打起哆嗦,又听啷当一声,双脚踩空,差点滚下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