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冲其抿唇羞涩一笑。
“我要上厕所。”
允桃蹙眉,不解的抬头看向许锦。
“上厕所就是出恭。”
许锦想了想,从脑海里搜集出古代上厕所的文雅说法。
允桃了然的点了点头,给许锦披了一件斗篷,就领着许锦出了房门。
许锦上了个小厕,见守在如厕外的允桃迟迟不走,有些无语。
天色已经完全转黑,许锦也不好在赖在如厕里不出来,叹了口气,就磨磨唧唧的走了出来。
允桃不说话,走在许锦的前面就往刚刚的客房走。
一路无话,许锦就只能暂时歇了心思。双眼在王府四处打量了一番。
秀美的假山庭院,气派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古窗幽壁,廊庭相连。
一路走来,许锦看到最多的绿植花簇,不是富贵牡丹,也不是清水芙蓉,是许锦很喜欢的桂花树和枫叶树。
枫叶已经微微泛了红,许锦猜测到这个时节已然入秋。桂花树的枝头露了黄黄的尖儿,入夜微风轻拂,淡香迎面扑来,叫人浑身舒适。
许锦在心中啧啧称赞,不得不说这座府邸的修缮的很文雅,却又不失王府的高贵体统。
到了许锦住的客房,允桃便转头出了房门招呼下人打来热水,因为许锦说她要沐浴。
允桃走后,许锦也没想在出门,实在府邸过大,随意出门迷了路不说,说不定还会被人当成贼人捉了。
小腿处的伤口时不时传来轻微的痛意,许锦坐在踏上,弓着背脱掉了锦鞋,又不放心的撩开裤腿撇了眼包扎好的伤口。
实在是从小被保护的太好,基本无病无灾,所以许锦就有了怕痛的体质,尤其是割伤砍伤,她看着都觉得疼。
放下裤腿,许锦就上了踏,小心翼翼的盘着大长腿,安心的等待着沐浴。
一桶一桶的热水被下人提进了隔壁雅间里的浴桶,允桃本能的帮许锦宽衣,伺候沐浴。
许锦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独立女性,哪能接受别人帮忙洗澡,连忙拒绝了允桃的好意。
允桃虽然奇怪许锦的反应,倒也没有强求,提醒了声许锦伤口不好碰水,就悄声退下了。
许锦褪下衣裳,粉嫩的肚兜露了出来,缓缓的躺下在浴桶里,又把受伤的脚随意的搭在浴桶边缘处,回忆起最近发生的种种,放在平时这些事简直荒谬至极,可又偏偏又发生在自己身上。
许锦闭上了眼睛,身体缓缓下滑,任由热水没过自己的头顶,放缓了自己疲惫不堪的心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桶的水都泛了凉意,许锦就唤了声允桃。
允桃端着木盘放在了屏风后,上面放着许锦要换的里衣和贴身衣物。
许锦换好衣服后,允桃就叫人把洗澡水一桶桶倒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许锦过的也算有滋有味,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近世子云深。
不过,她打探到了这个翼王有两子一女,庶子庶女若干。
其中以嫡次子云深,也就是许锦的救命恩人最为出色,不仅生的俊美非凡,貌比潘安。文韬武略在民间更是有着天下第一的号称。翼王徘徊在名臣高士间时也一直以云深这个儿子引以为傲。
“冒昧问句,你们世子平日待人如何?”
许锦坐在青木桌上吃着可口的早餐,像是无意提了一句。
允桃站在她身后,知道她伤口好了差不多,不会久待与王府,就没有太防备着许锦。
“世子爷平日待人温和,于我们下人也是格外礼待。”
允桃之前是云深院里做事的丫鬟,暂时拨开来照顾许锦一段时间。等到许锦伤好离开府,便会回去当差。
许锦撇了一眼允桃,见她垂着眼,面飞红霞的样子,俨然一副崇拜倾倒的姿态。
“倒是看的出来世子是个善良的性子。”
可不是么?不然也不会搭救一个素不相识女子,不仅如此,还允许在府上养伤,还拨了丫鬟伺候。啧啧,活像一个菩萨。
许锦笑着说了句,像是附和允桃的话。
在二十一世纪混的上流社会,贵族生活。十六岁就考了研毕业,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职场的风云,许锦也算是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生活。
所以许锦猜测,这个能越过嫡长子世袭爵位的次子怕是不简单。
“允桃姐姐?”
门外传来了一个丫鬟的声音,允桃应了声,便走去把房门打开了。
许锦也好奇的看着那个走进来的小丫鬟。
丫鬟一进来先是朝着许锦见了个礼,才缓缓说明了来意。
“姑娘,世子爷做了宴,特命奴婢来请姑娘赏脸一顾。”
许锦闻言,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内心却像炸了锅。
虽然一直在找机会接近他,可真当这个机会明晃晃的摆在她面前时,许锦到有些惊慌失措了。
“容我换身衣服。”
许锦这几天也学会了穿这些里三层外三层的纱裙,言罢,就自顾起身进了内间。
小腿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许锦也摸不清他们为什么不让她出府,还让她在王府里继续白吃白喝。
“请。”
见许锦出来,小丫鬟行了礼,便走在前头为许锦领路。
许锦一路都很安静,没有询问丫鬟大公子的来意。
这让跟在一旁的允桃有些意外。
几天的相处之下,允桃觉得许锦这个女子神神秘秘的,偶尔还会神神叨叨的说出些她不懂的词汇,行为大胆奇葩,简直刷新了她对女子的认知。
许锦一路微微低着头,树立起乖巧无害的形象,让他们觉得自己只是没有任何心机的普通女孩。
跨进了世子爷云深庭院的那一刻,许锦的嘴角就微微翘了翘,掐到了恰到好处的微笑,俗称“职业假笑”。
一副英雄上阵的大架势。
云深的庭院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雏菊院”。
雏菊院,名如其院。整个前院都细心种植着各种各样的雏菊。
不过许锦却在心里骂娘,丫鬟领她穿过小花园,一只本徘徊在雏菊从中的小蜜蜂悄然飞来叮了她额头一口。
那酸爽,可真得了。
许锦在心里对云深这个狠人竖起了大拇指。
牛逼,养这么多太阳花也不怕被蜜蜂给蛰了!
雏菊院,顾卿阁。
“父亲命我举办此次家宴,一为庆祝雪狐之得,二为感谢丞相长子李言熹相助。”
云深今日穿了件银白月锦,身形挺拔,姿态从容。嘴角噙着令人舒适的笑意,他缓缓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敬向次座的李言熹。
李言熹也举起酒杯,率先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见云深也喝尽了杯中的的酒,低声一笑。
“好说!”
因为是普通的家宴,翼王府的大佬云翼也就没有露面。
除了李言熹和许锦,其余参加宴席的都是翼王的子女,世子云深又是温润尔雅的性子,那些庶子庶女也就不显得拘谨了。
很快,许锦被带到了宴席,不过丫鬟授了云深的意,特意将她安排在了一个小角落坐着。
许锦坐下后,虽然低垂着头,却还是感觉到了诸多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毕竟除了李言熹,全场就只有她一个外人,即使安排在无人问津的小角落里坐着,也还是惹人视线的很。
许锦缓缓抬起来头,嘴角自然露出了抹笑,下意识朝着主位上的云深看去。
一瞬间,脑海轰隆一声。
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