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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风起云涌

郭森带着几个捕快火速来到县衙门口,左右观瞧,两排州府的盾牌兵已将县衙团团围住,不远处一顶轿子缓缓向这边走来,轿子后面还随行一位武官,此人身穿青袍,腰间配着弯刀,骑着高头大马。

郭森一转身问道,“去通知童知县了么?!”身边人回话,“已经去了!”

眼看轿子到了跟前,童知县也一路小跑来到县衙门口,郭森忙问,“大人?!什么情况?”童知县两手一抖,“不知道啊~!”

“落轿!”有人喊了一声,轿子缓缓落地,后面随行的也都翻身下马,下人把轿帘一掀,从轿子里面走出一人。童知县一瞧,这官儿可不小!此人头带乌纱帽,身穿云雁绯红袍,腰间束着素金带,这是朝廷四品官员的行装。

这时从队伍中有人走上前来,一看像是师爷打扮,伸手指了指童知县,“你就是古城县的知县童满江吧?”

童知县连忙拱手一礼,“下官正是!不知这位大人是~?”童知县指了指这位红袍大人。

师爷拿手轻轻一指,“这位是湖广盐运司同知刘大人,”紧接着又一指旁边这位武官,“这位是湖广按察司佥事杨雄杨大人。”

童知县带领众人赶忙再施一礼,“不知大人到访,下官未能远迎,还望怒罪!”

刘同知先望了望县衙四周,又看了看众人,一抬手,“起来吧,贵县,我们进去谈吧!”

童知县连忙起身将一行人引进县衙,刘同知、师爷、杨雄三人跟着童知县转屏风入后堂,童知县安排人将茶水备好,三人落座,童知县站在一旁,有些惶恐的问道,“不知刘大人此行到鄙县有何公干?”

刘同知没有急于回答,先喝了一口茶,“好茶,可是贵县的玉皇剑茶?”

童知县连忙回话,“正是,正是,若是大人喜欢,下官给大人备上一些。”

“很好,很好,”刘同知接着又问,“贵县是何出身呐?“

童知县很惭愧,低着头说,“回大人,捐班儿~!”

刘同知点了点头,“哦~!难得贵县有这份为国为民之心,很好。请问贵县近几年此处可有灾荒?”

童知县回话,“回大人,承蒙圣上天恩,这几年古城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哦,看来贵县这几年功劳也不小啊,”刘同知说完一指旁边的椅子,“贵县请坐!”

童知县一拱手深施一礼,“谢大人赐座!”毕恭毕敬坐在一旁。

刘同知喝了口茶,接着又问,“贵县,我有一事不明,还望贵县不吝赐教!”

童知县紧忙回话,“请大人明示!”

刘同知望着童知县,接着说,“既然贵县近几年来未曾遇到灾荒,这几年此地也未起刀兵,为何盐税逐年递减?!”刘同知说完故作淡定的端起茶杯。

师爷跟杨雄此时一起望着童知县。

童知县听完脑袋嗡嗡作响,“这个~!这个~!大人,我觉得可能是这样,一者,因近年盐价上涨,百姓负担不起,所以少食,二者,近几年来,湖广百姓流传养生法,少肉少盐,因此导致盐税下降。”

刘同知笑了笑,“贵县,你这个理由过于牵强了吧~!盐税乃国之根本,关乎江山社稷,贵县不可不用心啊~!”刘同知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贵县,我跟你明说了吧,近几年全国各地私盐泛滥,盐贩猖獗,我湖广地区亦比较严重,现在朝廷下令严查,我等岂能不尽心!”

一旁杨雄也发话了,“布政司夏大人、按察司王大人对此事都非常关心,所以派我协助刘同知四处查访,希望童大人能够全力配合。”

童知县忙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下官自会严查!”

刘同知走到童知县身边,悄悄的说,“此事,可是关乎我等头上的乌纱啊~!“

晚上,童知县在县衙食堂招待刘同知一行人,事先吩咐下人去外面采购了一些酒菜。饭前并特意叮嘱郭森,事关自己的乌纱帽,一定要将这些人伺候好。

酒席落座,刘同知、师爷、童知县、主簿等文官一桌,杨雄、郭森他们一桌,杯盏交错,喝的都非常尽兴。

酒过三巡,郭森不停的拍着杨雄马屁,又是倒酒又是夹菜,把杨雄侍候的非常高兴,喝到最后二人已是兄弟相称,杨雄年长几岁为兄长,郭森这才知道,这位杨雄哥哥是按察司正五品的官员,比童知县还要高两级。

筵席散去,童知县等人书房摆茶,郭森则拉着杨雄出了县衙,二人在街让晃晃悠悠,杨雄搂着郭森的肩膀说,“贤弟,要带我去哪啊?”

郭森笑了笑,扶着杨雄边走边说,“哥哥近日东奔西走,身心疲惫,正好此处有消愁解忧的好地方,哥哥好容易来一回,我不能不带你去。”说完便带着杨雄一直到了暖心楼。

二人刚进门,老鸨子便迎了上来,“哟,头儿您来啦,哎呦,这位爷是~?”

郭森指了指杨雄,“这是我大哥,今晚我做东,你可得给我侍候好了!”

老鸨子看看二人醉熏熏的样子,笑着说,“得嘞~!”手往楼上一指,“你们几个,还不赶紧下来伺候着两位爷!”老鸨子说完呼啦啦从楼下下来了四位姑娘。

郭森面朝杨雄一伸手,“大哥请!”

杨雄眯着眼看了看这几个姑娘,笑着说,“不错~!那哥哥就不客气了,”说完二人一人搂着两个姑娘一前一后上了二楼。

走廊上姑娘拉着郭森的衣领在怀里娇声的说,“爷~,最近怎么老不来找我呀,都想死你了~!”

郭森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没劲~~,说的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姑娘把手往郭森脸前一伸,提高了一下嗓门儿,“拿二两银子,今晚老娘教你个新姿势!”

郭森狠狠的在姑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这才够朋友嘛!哈哈哈哈!”

几个人正乐着呢,突然前面一人挡住了去路,来人手提弯刀,一身青衣,裹着头巾,虽是一身男装,但郭森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月茹?!你这是~干嘛呢?”

月茹双手胸前一叉,瞪着郭森,“你干嘛呢?!”

郭森看着杨雄搂着姑娘进了房间,这才转过脸来一本正经的对月茹说,“妹子,哥哥今天可是办正事儿来了,你可不许捣乱啊!”

“是嘛?!”月茹突然提高了嗓门,“郭森大捕头儿能瞧上我们这里的姑娘,那可是——”

郭森赶紧用手把月茹的嘴给捂住,低声说,“姑奶奶,你叫什么呀?!”

月茹一把推开郭森的手,狠狠的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花言巧语骗人的!“说完又指了指郭森身边的两个姑娘,”你们去忙吧,这人本店不接待!“

两个姑娘瞅了郭森一眼,幸幸的走了。

郭森无奈的叹了口气,上下打量着月茹,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又哪出啊,怎么打扮成这样?!“

月茹朝郭森晃了晃手里的弯刀,得意的说,“哼!本姑娘现在是暖心楼第一保镖,我有手有脚,不在家里吃闲饭!“说完又指了指郭森,”倒是你,不好好当差,到这里鬼混,还对我姐姐甜言蜜语,以后再也不信你啦!“

郭森一拔月茹的手腕,没好气的说,“你小孩子懂什么呀?!你知道什么呀?!我这能叫鬼混么?!“

“我才不管呢,反正你好自为之吧!“月茹说完气呼呼的扭头走了,郭森喊她也不理。

走廊上只剩下郭森孤身一人站在那儿,气得叉着腰在原地喃喃自语,“小屁孩儿!懂什么呀?嫖个妓咋了嘛?我单身!我这还是公嫖!小屁孩儿~!“

次日,

刘同知一行还要去其他地区访查,清晨便匆匆道别,童知县、郭森等送别刘同知一行人,童知县给刘同知备了大量礼品,最后刘同知只拿了几盒茶叶。杨雄则告诉郭森,他日要到武昌府,一定要去找他。

刘同知一行刚走,童知县立马召开紧急会议,童知县、县丞孙大人、主簿杨大人、郭森齐聚一堂,童知县把脸一沉,“各位,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了,都发表一下高见吧~!”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县丞无奈的说,“时下官盐价格飞涨,查,百姓肯定怨声载道,不查,上面又会降罪,难呐~!”

主簿接着说,“现在说这些已然无用,既然上面有令,我等只能从命,自古以来贩卖私盐都是重罪,我们这里自然不能纵容!”

童知县看了看郭森,“郭捕头儿,你的意见呢?”

郭森看了看大家,一拍桌子,“我的意见当然是严查嘛,现在刀都已经架在脖子上了,这还犹豫什么呢,大人你下令吧,我这就回去组织人手!”

童知县捏了捏胡须,“这样吧,一边先贴出告示,表明态度用以震慑,一边私下搜查,棒打出头鸟吧~!”

县丞点了点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童知县一挥手,“行了,散了吧,小郭你留下!“

待县丞、主薄离开,郭森问道,“大人,还有何事?“

童知县说道,“是这样,大约明日下午,我岳丈将到咱们这里来,你带些人去接应一下,近来咱们县里可不太平,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郭森一听,忙问,“您岳丈不是陕西金州的知州么?怎么到我们这里来啦?“

“他老人家到了三年一次的赴京述职,特意路过我们这里来看看闺女,我正好也有一些事情要与他商量,来得正是时候啊~!“童知县有些感慨。

“哦~!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安排!”郭森说完转身离去。

这边散会以后,郭森又将几个捕快凑到一块儿,先跟大家探讨查私盐这事儿怎么办。

田二柱想了想说,“头儿,要不这样吧,这几日我们换上便装,先在城中暗中观察几日,抓几个嫌疑人审一审如何?”

郭森看了大伙一眼,淡淡的说,“可行倒是可行,但是我们几个不行,城里哪一家铺子不认识我们?!”说完又一指冯三,没好气的说,“这小子前些日子还去给人家茶叶铺剪彩呢,你说你小子多大腕啊,一天到晚的得瑟!这事儿啊,得用些生面孔才行!

冯三低着脑袋臊眉耷眼的,也没说话。

“头儿,让黄二狗去办,他是个生瓜蛋子!”赵顺对郭森说。

郭森点了点头,说道,“可以,黄二狗呢?把他叫来!另外,你们再去找几个面生的。”

不一会儿,黄二狗被喊了过来,一身崭新的衙役制服,走路故意挺着胸脯,显得器宇轩昂,笑着问道,“头儿,找我?!”

郭森看了看黄二狗,平静的说,“啊~!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黄二狗眼睛一瞪,认真的说,“头儿!你说吧,办谁?!”

郭森气的一挥手,“去去去!来二狗坐下说,怎么样?衣服穿着合身么?“

黄二狗一听来劲了,“啊~!凑合穿吧,就是这腰这儿还有点肥,另外,后背这儿~”

“行行行,行啦!一天天的有没有正事儿啊?!”郭森一拍黄二狗肩膀,郑重的说,”是这样,这些日子衙门准备在城里严查贩卖私盐,所以呢,打算派你在各个商铺暗中盯梢,能明白意思么?”

“私盐?!”黄二狗一听私盐,愣了一会儿,接着又问,“怎么突然要查那个啊?最近衙门缺盐啦?”

气得郭森一瞪眼,“别胡说八道!这是上面的命令,你只管干活就行!”

黄二狗沉吟了一会儿,接着又问道,“那~,要是抓住那卖私盐的,衙门准备怎么处理啊?“

郭森看了黄二狗一眼,“哪来那么多废话啊,你小子是不是干过啊?还是知道点什么?啊?!“

“没没没!“黄二狗急忙连连挥手,笑着说,”我良民呐~!我没干过,绝对没干过~!“

郭森笑了笑,没好气的说,“你良民?怎么进的死牢你忘了?!老实说,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看到郭森如此认真,黄二狗也有点犹豫,缓缓的说,“那个~,头儿,我要是跟你说了,回头你们可千万别说我告的密啊~!“

黄二狗说完便一五一十的把怎么在南河镇碰上李大全的事儿,仔细的跟郭森说了一遍。

郭森站起身来,抱着肩膀来回踱了几步,喃喃的说,“好~,非常好~!”转过身来拍着黄二狗的肩膀说,“二狗,你放心,大哥绝不让你为难,你立功的机会来了!“

黄二狗一脸疑惑,问道,“头儿,我怎么能立功?!“

郭森坐下来,慢慢对黄二狗说,“你这样,你把制服脱了换上便装,就说你犯了错误被衙门除名了,然后央求李大全儿带着你去卖私盐,然后你给我把这条线上的人以及这私盐的来胧去脉全部给我调查清楚,你放心,将来你那位大全兄弟我保证也不会受为难,但是现在你不能告诉他,有什么发现要及时回来跟我汇报,听明白没?!“

黄二狗一听说要脱制服,满脸的紧张,“头儿,这能行么?”

郭森看着黄二狗认真的说,“二狗,相信我,真正的经典往往成就于偶然的瞬间!破获重大案件往往靠的都是蛛丝马迹!成功的秘诀就在于深入的探索和了解!”

黄二狗犹豫了一会儿,缓缓的说,“行是行,但是头儿,咱可说好了,这就是闹着玩儿的,回头你可得再让我穿上!“

“瞧你这点儿出息!”郭森拍了拍黄二狗肩膀,没好气的说,“放心吧,我等着你立了功回来给你升捕快呢!“

黄二狗看着郭森,一脸认真的说,“头儿,以前,我没得选择,现在,我只想做个好人!”

郭森也一本正经的对黄二狗说,“二狗,命运之神在向你招手,救赎之路就在脚下,勇敢的迈步向前,我和佛祖都与你同在!”

“那行吧,说好了啊,回头还穿上!那我这就去准备。”黄二狗一边念叨着一边转身离去。

转过天来,童知县家里,丁夫人一大早便起床开始梳装打扮,衣服试了一套又一套,几个老妈子跟丫环忙得不亦乐乎!

“老童!没有合适的衣服穿了,咋办嘛?!”丁夫人一边挑着衣服,一边喊童知县。

童知县走过来看了看,没好气的说道,“哎呀,差不多就得了,又不是出嫁,再说了,你衣服什么时候够穿过?!”

丁夫人看了童知县一眼,生气的说,“额穿衣裳是给自己穿的么?那还不是为了给你长脸么!额这所有衣裳加起来五个橱子都装不满,这日子叫人咋过嘛!”

童知县轻轻拍了拍丁夫了的肩膀,无奈的说,“行行行,给我穿的,今天天凉,夫人替我多穿点儿~!”

丁夫人放下手中的衣裳,问道,“咱爹啥时候到嘛?这都快中午了呀?!急死个人了嘛!”

童知县轻抚着丁夫人的肩膀说,“别着急嘛,我已经让郭捕头儿带人去接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这时,一只小白狗跑到了丁夫人脚下,不停的摇着小尾巴,丁夫人叫了一声,“哎呀!忘了给小白打扮一下了!”说完抱起小狗就走,对着旁边的丫环说,“快快快,你们快点过来!”

看着丁夫人抱着小白狗带着丫环去了隔壁屋,童知县叹了口气,“唉~!人到中年,活得不如狗哇~!”

中午过后大约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郭森跟丁知州一行人才赶到县衙,童知县早已备好酒席列队相迎。

丁知州掀帘下轿,丁夫人几步便冲向前去,把知州胳膊一挽,笑着说,“哒~,你咋才到嘛,路上还顺利么?俺娘身体咋样?”

知州握住闺女的手,笑容满面,“好好好,都好~!”

童知县深施一礼,“见过岳父大人!”说完忙上前搀扶一把,“岳父,里边请!”几人寒暄着一起迈步入内。

知州、童知县几人直奔酒席落座,因为郭森负责来回接送,童知县也特意让郭森坐陪。

丁夫人先给知州倒了一杯茶,“哒,一路上累了吧,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知州接过茶杯浅尝了一口,笑着说,“闺女啊,你这嫁到这边来也已经多年了,这家乡口音也要适当该该,所谓入乡随俗嘛~!”

丁夫人笑着说,“这有啥嘛,见了哒觉着亲嘛,我们老童说陕西话也好着呢,”说完丁夫人看着童知县,“对吧老童,你给咱爹说两句嘛~!”

童知县轻轻一扭脑袋,气呼呼的说,“哎呦~,我就会两句口头禅,当着这么多人呢,你不要总是对我跟训狗一样好不好~!”

气得丁夫人一挥手,没好气的说,“去~!”

童知县端起酒杯对知州说,“岳父大人,难得您老人家来一趟,我敬您一杯!”众人也纷纷跟着举杯。

知州端起酒杯,“好好好,来~!”说完一饮而尽。

童知县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夹起一条小鱼放到知州面前的餐盘上,“岳父,这是您喜欢吃的银鱼,您尝尝~!”

知州吃了一口鱼,高兴的说,“好哇~!鲜嫩无比!真是一方水土,造就一方美食,“知州吃完放下筷子又问,”贤婿,近来县里一切可还安好?”

童知县面露难色,无奈的说,“不是太好~!一者近年来出现匪寇,二者盐税欠收,盐运司刚派人来过,恐怕日后会有些为难。其实,就算岳父不来,我也有去找您的想法。”

知州点了点头,缓缓的说,“如今世道不太平啊~!当今天子年幼,宦官专权,恐怕这天下又将再起刀兵,现在元康还在陕西曹总兵账前效力,我着实有些担心呐,所以我这次进京也是备了厚礼,下月初是宫里刘公公寿诞,希望能给元康谋个好去处~!“

元康是知州的儿子童知县小舅子,童知县听完忙问,“岳父,那您看我这边~~。“

知州喝了一口茶,“无妨~,静观其变!”说完捋了捋胡须,接着说道,“其实之前我也为你留意了一处位置,但是有他人也一直盯着,很棘手啊~!”

童知县忙给知州续了续茶水,接着问,“岳父,您说的这个位置是哪里呀?!您觉得有多大把握?”

知州微微一笑,“老夫只能尽力而为,你也不必抱太大期望,至于我说的这个位置,乃是湖广省襄阳府同知一职,现任同知年事已高,很快将不能胜任,我已留意许久,但是近日听闻西边大宁县知县对这个位置也很感兴趣,这些日子已三翻五次托人在运作,我估计这次刘公公大寿会很关键!”知州说完叹了口气,“我岁数大了,这仕途已奔不动了,就等着告老还乡享清福了,你们还得努力啊~!”

童知县听完连忙点头,“是是是~!”

知州跟童知县在一边细聊,丁夫人则抱着爱犬忙着喂食,郭森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偶乐端起酒杯随着喝一杯,筷子基本没动,当听到下月初宫里刘公公大寿的时候,郭森的眼睛突然微微放出异光!一个惊天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慢慢放大!

古城县南河镇一条小胡同里,

李大全忙了一天正往家走,到了家门口就看旁边蹲着一人,身上脏不拉几,头发有些凌乱,李大全就站住了。

“哎!你谁呀?蹲我们家门口干嘛呀?”李大全冲着这人喊了几句。

听到有人说话,这人头抬起来了,伤心的说,“大全儿,你可回来了,我等你一天了~!”

李大全一看愣了,惊讶的问,“哟~!这不是二狗兄弟么?你咋跑我家来啦?怎么变成这样啦?!”

黄二狗站起身来,哭丧着脸说,“大全儿,你可得帮帮我,我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李大全一拍黄二狗肩膀,“来来来,家里说!”说完把黄二狗带到家里来。

李大全家里是个小四合院,父母住北屋,他住东厢房,二人来到东厢房坐下。李大全给黄二狗倒了一杯水,说道,“来二狗兄弟,先喝杯水。你这是怎么啦?前几天见你不还好好的吗?”

黄二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难过的说,“唉~!别提了!前几天啊我犯了点错误,让衙门把我给开了!现如今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啊!其实我也知道,前些日子有些太狗性了,话又说回来了,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嘛~!”

“是是是!”李大全也赶紧附和着说,“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回头认个错就好了嘛。”

黄二狗一摆手,无奈的说,“难呐,衙门里人情难讲啊,这回没给处分就不错了。现如今我也不知该干嘛,那天我见你弄那些盐感觉还挺赚钱的,我也想学一学,这几天我还找算命的给我算了呢,说我五行缺盐!”

李大全乐了,笑着说,“兄弟你别唬我了,五行哪有盐啊?!你不会是衙门派出来的探子吧?不会是憋着要害我呢吧,咱们街里街坊的你可不能这样干啊?!”

黄二狗急了,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是探子?!你看我像是衙门派出来的探子么?!再说了,李大全你干多大买卖啊?县里会派人来探你?吃饱了撑的么?!”

李大全急忙拉黄二狗坐下,笑着说道,“你看,别急眼啊,我跟你闹着玩呢,我哪有啥买卖呀,就是给别人跑跑腿儿赚个辛苦钱,你要真有这心,我明天去给你问问,这事儿我说了也不算呐~!”

黄二狗站起身来往旁边床上一躺,死皮赖脸的说,“我不管,反正打今天起我就住这儿了,什么时候你带我赚了钱,我马上搬走,不然你到哪儿我跟到哪儿,你要敢哄我,我就去衙门告发你~!”

李大全一看也没招了,叹了口气,“行吧,既然这样今儿你就先住这儿吧~!明天我见了大哥给你通个气儿,看看什么情况咱们再商量吧!”

夜里,

古城县衙班房,郭森将冯三、赵顺、田二柱聚集在一起,四人围桌而坐,郭森给每人倒了一碗酒。

“头儿,这么晚了,找我们来什么事儿啊?”赵顺一脸疑惑的看着郭森。

郭森端起一碗酒,“来,兄弟们先干一个!”说完一饮而尽,大家也都跟着喝了一碗。

郭森放下酒碗接着说,轻声说道,“兄弟们,现在有一个一石二鸟的好机会,成了大家名利双收,如不成,只要做的缜密,也不会受到牵连,但不知兄弟们有没有胆量?!”郭森说完看了看三人。

三人相互看了看,一头的雾水,冯三轻声问道,“头儿,什么好机会,你倒是说说看呀?!”三人一起看着郭森。

郭森给每人又倒了一碗酒,看了看三人,悄悄的说,“近日我得到消息,下月初宫里刘公公大寿,全国各地的官员此时都纷纷向宫里进献寿礼,这些大都是官员在当地搜刮来的不义之财,若有人劫了,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吧~!”

“头儿,难道不是我们去劫么?有人你是指何人?”冯三不解的问。

郭森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是我们去劫,不然金银珠宝怎会落入我们手中,但是~,有人会替我们背下这罪名!”

冯三更加不解了,急着又问,“谁?!”

郭森刚要开口讲,田二柱抢先一步说话了,“飞龙帮!”说完看了郭森一眼。

郭森微微一笑,说道,“没错,二柱聪明!我们乔装成飞龙帮把这事做了,将来上面查下来第一个倒霉的是他们,顺便也替我们解除了这个大隐患,岂不是一石二鸟!”

几人恍然大悟,赵顺拍了一下桌子,“头儿,你这办法真妙啊,比钓鱼执法还狠,我敬你一碗!“说完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大伙将酒一饮而进,田二柱有些担心的说,“头儿,办法虽好,但是就凭我们几个,你觉得能成么?!“

郭森看了看大伙,认真的说,“单凭我们几个,确实难度很大,但是此事不宜太多人知情,咱们几个共事多年,我一直拿你们当兄弟,我信你们,今日与你们商量也是征求你们的意见,我意已决,你们愿做的,事成之后,平分财物,若是不愿做,我也不勉强,但务必给我保守密秘!“

田二柱一咬牙,狠狠的说,“头儿,话说到这份儿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冯三也说道,“这些年一直在刀尖上滚日子,什么时候怕过,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干了!“

赵顺也附和着说,“那是,必须干!“说完端起碗,”头儿,我再敬你一个!“

郭森将酒一饮而尽,高兴的说,“好!那么今日此事我们就定下了!我们人少,此事还须计划周密方能行动!“

大伙都看着郭森,田二柱又问,“头儿,你准备在哪里下手,有什么计划没有?“

郭森看了看众人,缓缓的说,“今天我已思量了许久,南河镇!中五省进京的官差一般都会在南河镇驿馆歇脚,而且~,南河镇离青龙山不远,我们就在南河镇驿馆附近动手!你们觉得如何?“

众人相互看了看,纷纷点了点头,“好!”

郭森看了看田二柱,说道,”二柱,这几天你便装去南河镇驿馆附近探风,遇到大鱼马上来报!“

田二柱点了点,“好!“

郭森又看了看冯三,“三儿,你见过飞龙帮的人,你抓紧照着模样,想办法给我们弄几身行头,另外,官刀也不能用,去找几把朴刀来,注意保密!“

冯三点了点头,“好的头儿,我马上去办!“

最后郭森看了看赵顺,说道,“顺子,这几日衙门里的事你先支应着,要与平日里一样,不能有纰漏!“

赵顺一拍胸脯,“放心吧头儿!“

郭森点了点头,看了看大家说,“这几日等丁知州一走,我们就找机会动手,大家马上分头行事!”

“好!”几人异口同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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