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空巢
“合作而已。”林海洋头都不抬的说道。
“合作？双方家长恐怕不是这样认为的。”魏江晨又坐到他的身边“你不会也动心了吧？对她？”
“她很不好吗？你为什么这样问？”林海洋正视他问道。
“这就要怎么看，要论能力，很好，而且是非常好，眼光稳、准、狠，和你我不相上下，但你确定要找一个这样连自己家人都算计的女人？说不定将来……”
林海洋看着他闪烁不定的眼神，摇头笑了笑“你分析得很对，我是不会爱上她的，当初不过是因为丰厚的回报，但现在想想还是有些鲁莽和欠冷静了，毕竟这不是很光彩的解决方法。我想尽快帮她解决问题，然后就解除婚约。”
“这才是正解！免得夜长梦多。”魏江晨点头说道。
“我自有分寸。”
“对了！”魏江晨一惊一乍的“你那个堂妹夫，呃，为人怎么样？”
“什么意思？”林海洋问道。
“他前一段找过我，要和我合作，单看意向书是很诱人的项目，毕竟和他不熟，我还在考虑。”魏江晨说道。“我想通过你来了解一下他的为人，然后再谈具体的合作。”
“这么快？”林海洋嘟囔。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们刚结婚，我也是算作刚认识他的。不过，论能力和眼光来说是很好的，我二叔很看重这个女婿的，至于为人方面，我并不是很了解，你可以通过别人再调查一下”
魏江晨看他似乎是不愿多谈，笑了一下说道“好吧，那就下来再说。”
谭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莫名其妙的让林海洋帮助自己，又一步步用利益引着他于自己签了看起来双赢其实是自己并不感兴趣的合同，而今天，自己处心积虑的找到他的日程安排，去假装的一场偶遇……已经疯狂的自己在明天的时候又会干些什么？回想着冷漠而疏离的林海洋，该怎样会有一个新的开始？此时的自己，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到最初的时候，也许，一切会有些不同……
曾经嘲笑着那些为爱疯狂的人们，却原来，个中滋味是这样的心酸和失落。该何去何从？是放纵自己的感情，还是让她就此结束？自己是否能够控制事情的进一步发展？还有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值得吗？为自己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二十八年来自己是孤独的，寂寞的，但也是自由和惬意的！戴上一幅长链的耳环，晶莹的碎钻耀眼闪亮，想必他也是千帆过尽，什么样的女人都曾经历过了，该怎样去引起他的关注和注意？戴上一条同样吊坠的白金链子，美丽？他的身边并不欠缺，年轻？那很幼稚，看来，自己对他还有待了解，在耳后和颈窝喷上淡淡的香氛，对金钱他并不是很热衷，甚至有些蔑视，想到这里，谭洋停下手里的动作，原来这就是他吸引自己的最大原因，嘻嘻嘻……看着镜子里笑得开心的人竟然有些陌生！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最冷酷的人，在任何时候自己的潜意识里都在计算着自己的得失，理理自己的头发，在镜前转了一圈儿，现在知道了，金钱才是自己的最爱！男人？只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点缀！整整自己腰间的丝带，打一个蝴蝶结，自己竟然为这件事而烦恼，真真是无聊透顶，拿起手包，对自己抛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开门离去。
“韵音，最近好吗？”
“很好！”耳边传来林韵音愉快的声音“大哥有急事吗？我要试衣服了，不太急的话我一会打给你！”
“哦，我没事，不用打了。”
“好的。”自己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挂掉电话的林海洋在心中默默的问自己，他刚刚从那样的环境里走出来，是不会自掘坟墓的再回去的，那次只不过是喝醉会的意乱情迷罢了，林海军洋有些佩服自己那丰富的想象力了，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切，这是一个让人的虚荣心极度膨胀的王国，他抛弃了自己的一切努力地挤进了这个圈子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放弃？只是，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醉酒的方宇年对阮之南所说的话，无奈的盘算他对韵音又有几分真心？在金钱和地位面前，爱，只是一种无病呻吟的情绪，仅此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阮之南指着趴在客厅里的小狗说道“从哪儿来的？”
“你先放开我！”苏辉用口型说道，被放开的他一边抚着自己的脖子，一边跳开说道“都快被你掐死了！至于吗？她很可怜的！”
“可怜？你也很可怜，怎么不找人收留你？”
“你不是已经收留了吗？”他嬉皮笑脸的说道。
“那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走！我不在收留你了！”
“姐！”苏辉拉住阮之南的手讨好的说道。“姐，现在不行，你就大发慈悲，好吧？很快就能帮她找到家的！”
“要我照顾？你呢？”看着苏辉期待的眼神“做梦！我最讨厌小动物，看看还行，养着？不可能。你这从哪儿来的？”阮之南指着那只狗突然问道。“找到家？是不是骗来的？”
“这简直就是诽谤！我哪有那么坏？”苏辉受伤的神情让阮之南的态度软下来。
“那你告诉我它是儿哪来的！”
“嗄？嘿嘿嘿，姐！”
“快说！”
“是我同学的，他不敢带回家，我也喜欢，就带到这儿来了。”
“真的？”
“比珍珠还真！”
“那你嘿嘿什么？”阮之南看着他闪烁的神情“赶紧给我弄走！”
“几天都不行吗？”
“不行！我坚持，你让你的同学再找别人帮忙吧。”
“姐”苏辉欲言又止。
“这件事免谈。”阮之南向卧室走去。
“等等！我还有别的事。”
“说吧”
“其实，小狗是我捡的。”苏辉说道“还捡了……”
“没完了？”她无奈的说道“说吧，还捡了什么？”
苏辉指着她的卧室“你可以自己进去看，”伸手抓住要进屋的阮之南“姐，答应我，不管看到什么，你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冷静！”
“苏辉，”阮之南伸手扶着头说道“你还会给我什么惊喜呢？我后悔让你住到我这儿了，我现在都不敢进去了，我希望……”注意到苏辉突然越过她看向身后的视线，回过头来“请问你是谁？为……”又转头问身边的人“她是谁？你想干什么？
“你坐到这儿，我慢慢跟你说。”苏辉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又把刚从阮之南卧室走出来的老太太扶到一边坐下，回到之南身边小声的开口“姐，我是在咱们大院见到她的，她和小狗在一起，很多人围观，说是出来散步，找不到家了，又没有吃饭，很可怜的。”
阮之南伸手把他皱到一起的五官各自归位，“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爱心了？说吧，是不是今天还有人来过这儿？女孩儿？”
“您真英明！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不不，是料事如神！料事如神！”苏辉一脸崇拜的谄媚像。
“为了显示你的英雄作为，你就来害我？”阮之南无奈的看着正抱着小狗呆坐的老人，小声的问“她怎么办？学雷锋？”
“我也不知道，当时只知到头脑发热，一时冲动就这样了。”
“你才多大？就在女生面前耍英雄主义，要是苏岩在的话，你就要脱皮了。”阮之南无奈的说到。
“我知道错了，”苏辉真诚的说道“现在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我把家都借给你当英雄了，这打扫战场的活儿你就自己干吧！”阮之南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到。
“姐！”
“叫也没用！你问过她是哪儿的人，他儿子叫什么了吗？”
苏辉拍了自己的头一下，难过的说“问了！什么也没问出来！要不你再问问？”凑到之南跟前问道。
阮之南无奈的看了看苏辉，回身面对坐在一边的老太太“您家住在哪儿？”阮之南看着眼前的老人，伸手抚摸小狗的头。
“我在家呆着太闷了，出来溜溜小狗的，谁知到走的太远了，一转眼就找不到家了。”老太太一脸紧张的开口。
“我是想知道您家在哪儿，想送您回家。”阮之南满脸堆笑的问道。“小狗不是自己能找到家吗？”
“还说这只笨狗呢！它见了汽车就迷糊，在原地转圈儿！根本不往前走，我今天下午都试了半天儿了，根本不能指望它！”苏辉插嘴进来。
“你闭嘴！”阮之南又换了一副笑脸面对老人“您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儿子不让我出来，他好长时间没过来了，我只是在楼下走走，今天是点点跑到马路上，我去追它回来，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了，你们别告诉他，要不然又该落埋怨了。”老人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她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向外看了一眼“也是，天都黑了，我也该回家了，”说完抱起狗就要走。
阮之南连忙拦住她问道“那您知道你所住小区的名字吗？我们送您回去！”
“知道！我儿子，他给我写了纸条儿的，在这……”老人的手停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阮之南和苏辉有些兴奋的等着她从口袋里拿出来的东西。“我换了衣服，没带着。”两人听了她的话，失望的对看了一眼。
“您儿子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呢？”
“我儿子叫江儿，电话？我不知道，平时都是他打给我的。”
“全名！您儿子的全名！”阮之南有些着急，有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很温柔，并恶狠狠的等了苏辉一眼。
看着有些瑟缩的老人，阮之南打消了问话的欲望，回头对苏辉说道“交给你了，我去做饭。”
“嗯，好的，好的，你去吧。”苏辉合作的回答。
阮之南打开房门看到屋子焕然一新，心情愉快的想着，这个臭小子！还知道收拾屋子，看来适当的犯错误是促近进步的好办法！“我回来了！今天想吃什么？满足你的一切愿望！”她边退大衣边大声的许愿。“今天怎么变形啦？知道要谦虚，不表功？你在屋里干……”看着从里屋走出来的人，阮之南把后边的话又咽了进去“苏辉！”
“他去学校了，今天不回来了，饭我已经做好，你收拾一下就吃吧。”
“您，”阮之南看着眼前反客为主的人“您今天还没找到家？”在客厅里没有看到那只狗。
“嗯，找到了也是我一个人，我觉得这里很好，来！吃饭吧。”边往碗里盛饭边催着她“之南吧？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儿，小辉很喜欢吃我做的饭，坐！”
阮之南无语的坐下，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拿走，又被塞到手里一双筷子，“我该怎么称呼您？”她突然问道。
“我姓王，你叫我王姨就可以。”又给阮之南成了一碗汤递给她。
“谢谢！”阮之南接过碗说道，“屋子是您收拾的吧？谢谢您了，您别着急，我明天就没事了，可以和您一块儿去找您的家人。”
“我知道我老了，你们年轻人都嫌弃我！”看着她突然低落的情绪，阮之南无奈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刚要开口又听她说道“其实，我回不回都没关系，我儿子好几个月才来一回，平时就是打个电话问个好，我一个老婆子，除了那只狗，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可是，您……”阮之南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可是，这和自己毫无关系“您是不是根本没有忘记您家在哪儿？就是太寂寞了，所以才这样的？”阮之南突然想到这里，便开口问道。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们的，我……”
“没关系，你做的菜很好吃！”阮之南突然打断她的话，又给她夹了菜“您也吃！”
送走了老人，阮之南躺在床上，王姨的家很大，三房两厅的公寓，收拾的干净明亮，想着她那近乎于让人想躲开的热情，寂寞？是很可怕的吧！自己也寂寞。可是除了工作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的消遣，她呢？出了一个电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收拾房间和做饭上了，可是做了，还没人吃！翻了个身，自己老了会是什么样的？如果没有了老伴儿，会不会也像她一样为了和别人有更多的交流而作出更疯狂的事情来呢？那自己的父母呢？阮之南想到这儿忽的坐了起来，又躺下，在这一刻，她突然想到要赶快挣钱，在自己父母老的时候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他们。可是，那个王姨的孩子不是也很有钱吗？她或是他的时间呢？无法想象，不能理解，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阮之南第一次对亲情有了更具体的看法，也开始理解父母的一些自己曾经无法忍受的行为，那是出于对自己的关怀和爱。
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姐，你失恋了？”小王问道。
“非得失恋才失眠吗？”阮之南问道，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化妆镜边照边说“很厉害吗？真是，我刚思考了一个问题就成这样了，真让人难过。”
“思考什么？怎么快速把自己嫁出去吗？”
“你怎么知道？”阮之南苦恼的说道“我很早就已经吃了排虫子的糖豆了，怎么又有了蛔虫？啊……你想谋杀啊？不敢了！不敢了！”之南边招架边求饶。
“快说！是怎么回事？”小王威胁到。
“好好好，你先放开！”阮之南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又发表了N长字的感慨，“所以，我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自己将来老了以后的问题，就很难在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