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前一晚,雅兰问徐岩回家带点什么,徐岩说两个字“顺便。”
雅兰沉默,雅兰也明白,徐岩回家要面对村里亲人、邻居,他是亲人、朋友、邻居榜样,可是徐岩面对的失业,又有什么心情买年货,回家带什么东西,只能交给雅兰。
有不知道有多少人,每天活在别人眼里,自己是家人、亲人,找回面子的物品,自己经历了什么,又能和谁说起。
第二天,徐岩开着车回家过年,雅兰想坐车回家,徐岩最近压力太大,这样开车太危险,徐岩带着这种心情,开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让雅兰担心出事。即使没有话题,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徐岩,雅兰还是不停的说自己工作的事情,好给徐岩提精神,害怕徐岩开着车困。
徐铱萍还小,她在后座玩的很开心,她根本不知道,她坐着一辆很危险的车。徐岩想到女儿,在一个服务区休息一会,顺便让雅兰和徐铱萍吃点饭。春运高速上车就是多,也许知道徐岩心情不好,从走出家门,到这个服务区没有堵车,让徐岩顺利回家过年,这也是徐岩想走快点,尽可能少在服务区停留。
今天天气不错,徐岩在外边抽烟,站在太阳底下休息,有一个人给徐岩借打火机,对方点着烟说:“今年不错,去年五点从家里出发,到下午六点到家,今年不堵车能提前点。”
徐岩微微一笑,也许他们只有一面之缘,给他说太多的话没有意思,把自己伤心不快说出来,只会有人在上面撒盐,给自己增加痛苦。
徐岩在嗮太阳,穿着羽绒服有点热,刚脱下衣服,雅兰走过来,让徐岩穿好衣服,准备回家。一路上接到父母好几个电话,父母说“慢点没有关系,一定要注意安全。”
谁的父母都是这样,孩子回家当天,只要能安全到家,他们心里很舒服。走到家门口,看到邻居在家门口,也许是等自己,也许是快过年了,在路上聊天,这都是自己猜测。
以前回到家都是下午,几年提前好几个小时,最起码天没有黑,以前回到家,父母已经把饭做好,等着自己去吃,饭菜已经热好几遍,今年饭没有做好,鸡肉还在锅里。
见到自己父母,徐岩有再多不快也要放在脑后,在家表现着与往常一样,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今天徐铱萍也奇怪,她想在外边游玩,居然是徐岩老家,雅兰领着徐铱萍出去不合适,让徐岩领着徐铱萍出去游玩。
走出家门没有多远,遇到一个爷爷,看着徐铱萍太可爱,在徐岩面前赞美。徐岩开始谦虚,来到商店,买点零食给徐铱萍吃。
在回去的路上,徐铱萍听到鞭炮声,在城里很少听到鞭炮声,只有在老家经常听到,徐铱萍也想放鞭炮,可是太危险,徐岩没有购买,眼不见有遗憾。在回去的路上,有一个男孩在放鞭炮,鞭炮刚离开自己手就响了,把这个小孩吓哭。
这一幕让徐铱萍看到,她在想,这种东西太吓人,自己一定不要玩。自己的话也许不会听,亲眼看到会相信。
徐铱萍回到家,看到爷爷在摆鞭炮,指着鞭炮说:“爷爷,这种东西太危险,咱们不能放它,我给你收起来。”
这时候徐岩把徐铱萍抱到屋里,爷爷开始放鞭炮。鞭炮响的时候徐铱萍在想,这种东西太危险,为什么还要生产和制造。有些东西明知道是错误,明知道对自己有伤害力,还是一直生产和制造,他们制造者也知道,因为有它的市场,有它的客户,有些人已经被洗脑了,一时半会无法忘记,只能一直流传下去,不知道还要留传多少年,只知道它像一个无底洞,你从这边走进去,很难走到尽头,即使自己快要走到尽头,也会让孩子继续往前走,有时候不听话,还会扣一个帽子,让周围人帮忙。
今天到家,明天是大年三十,路上不堵车,开几个小时车也挺累,吃完晚饭徐岩、雅兰、徐铱萍,他们三人在一张床上睡觉。
徐铱萍年龄不小了,有些事她也懂了,可是家里空间有限,只能让徐铱萍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徐岩靠着雅兰,徐铱萍在最边上,雅兰小声说:“还是让徐铱萍在中间吧,家里晚上冷,去年徐铱萍回家都感冒了。”
徐铱萍已经睡着了,把徐铱萍从边上转到中间,这样能温暖。平时雅兰习惯在徐岩怀里睡觉,今天晚上无法满足自己。
徐铱萍晚上休息不错,可是徐岩没有睡好,父母在家里已经习惯早起,天刚亮就起来。即使自己有多困,还要起来帮忙。吃完饭沾春联,包水饺,吃年夜饭,看春晚。这是每个人必须要做的事,徐铱萍在家里喜欢玩手机,看电脑,老家的一切自己很陌生。
在看春晚的时候,徐铱萍想到家里的电脑,想在电脑上看电影,看动画片。也许在家里很容易满足,在老家如同登天,老家信号不好,有的时候连不上网,家里没有网线,即使带来电脑用处很小,只能看之前下载好的电影,无法在线观看。
爷爷奶奶看着春晚笑着脸,徐铱萍看着春晚快睡着了,雅兰想让徐铱萍去睡觉,可是父母不同意,他们知道,现在去睡觉,晚上十二点不会起床,失去过年的意义。经过讨论,最后让徐铱萍去睡觉,父母不同意,还是徐岩抱着徐铱萍回屋睡觉。
守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更不知道要维持到什么时候,现在有钱人过年出去旅游,带着家人一起出去游玩,他们不在乎在哪里过年。穷人过年要回家,只有在家里吃年夜饭还是真的过年。
随着人们收入提高,等上一代人去世,自己也许不会在回家,也不会继续住民房,等着一代人走后,也许不会有过年喜庆,更不会有守岁。大家都住在楼上,每天都接触互联网,每天都要熬夜,即使不是过年,大家也不会早睡觉。
徐岩看着春晚,马上就是十二点,父亲摆好鞭炮,电视十二点响起,父亲开始放鞭炮,也许都在等这一时刻,徐岩听到鞭炮响起,没有听到鞭炮响完,一个接一个,一家接一家。
徐铱萍在市里很安静,听到鞭炮响醒来,开始喊徐岩和雅兰,外边太吵,徐岩和雅兰没有在卧室,徐铱萍有点害怕,只能盖上头。
几分钟之后,外边鞭炮不响了,徐岩和雅兰忙完了,端着水饺进来,发现徐铱萍头在被子里面,徐铱萍发现父母来了,开始聊天。十二点的水饺每个人都要吃,这是新年第一顿饭,象征一年到头都有饭吃,不会饿肚子,这是从父母老辈子传下来的。
其实徐岩不相信,能不能有饭吃,与这一顿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封建迷信,他心里这样想,可是不能这样说,听到这句话父母不高兴,徐岩让徐铱萍吃一个。徐铱萍从小不吃萝卜水饺,年夜饭吃萝卜水饺,为了让父母高兴,徐岩把馅子吃掉,让徐铱萍吃水饺皮。吃完水饺父母开始收拾桌子,就这样,一个年过完了,等待他们的是明年。
第二天与往常一样,晚辈给长辈拜年,在路上遇到刘大爷,刘争宝在他身边,通过交谈,徐岩得知,刘争宝在县城上班,他们公司待遇在老家数第一,刘争宝很高兴。可能徐岩没有利用价值了,春节第一天,还要和徐岩说句话,这是礼貌问题。
知道刘争宝找到一份如意工作,徐岩想到自己,他是家人的骄傲,可是在走下坡路,春节之后还不知道会怎样。
每年大年初一、初二,外边天气很冷,家人会购买很多商品,古代没有冰箱,外边天气太热无法储存,现在天气冷,放在家里不会坏掉。随着收入提高,家家户户购买冰箱,菜放在里面不会坏掉。
按照往年惯例,年初二要去雅兰家,也是自己岳母家,徐岩接到一个电话,是总经理打来,让徐岩明天早上回去。看着雅兰和徐铱萍,不想丢下她们两人,工作不能丢,开着车来到县城,买点礼物给她们带回去。
徐岩觉着这是一个节点,不会出任何差错,让徐岩想不到一幕出现,雅兰和徐铱萍什么都没有带,雅兰说:“咱们父母不是在乎这点礼物、商品,家里有钱随时可以购买,她们想见一面你我,她们年龄不小了,不知道哪一天就不在了,再贵重的礼物不如在一起吃一个饭,在一起聊天,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还是真的不回去了。”
徐岩看到身后有很多人看着自己,如果现在去补票还来得及,前面就是她们娘两,看着远处的车想到公司,每天都要开着车去上班。徐岩瞬间留下眼泪,雅兰明白了,徐岩不会和自己回家,就在这一刻,雅兰领着徐铱萍去坐车,如果晚点,她也回不到家。
徐岩看到雅兰消失在自己眼前,他瞬间发现,自己太重视这份工作,自己的年假没有用过几次,每年年底都被取消,年假是一个看得到,自己无法享受的东西,有些员工求之不来,可是自己看着浪费,不是请不下来,害怕耽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