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将近,没有离开公司的人,也在等年终奖,这点小聪明都能看得出来,只是不想说,早上没有洗脸,还有什么脸面说其他人啊,都等着年底福利离开。
另一个人就是曼君,以前觉着曼君是一个坏人,有谁得罪她,等着穿小鞋吧,经过一段时间还知道,曼君年轻受过伤害,前几年结婚有了孩子,几个月之后,发现自己老公有外遇,她眼里不能留下一粒沙子,最后离婚,让曼君没有想到的是,离婚几天之后,她对象就去民政局登记,曼君哭的好伤心。
还有一点不错,孩子判给曼君,作为公司管理层人员,工资还行,给孩子请来一个保姆,每天自己上班,让保姆照顾孩子。有的时候,曼君看到孩子更加伤心,她前任结婚六个月就有了孩子,很显然,在她们没有离婚之前,他和另外一个女孩已经有孩子,在等自己主动提出离婚。
曾经有人劝过曼君,要想从旧的感情中走出来,一定要有一个新的感情,让自己感到温暖,让自己和孩子得到一定的爱,还能尽快忘记过去。曼君这样回话,在我没有遇到合适人之前,我一定不会随便找一个,这是对自己负责,更是为孩子负责,我已经有一段失败的婚姻,不想重复一段失败的婚姻。
听完曼君的话,想劝她的人都离开,谁都不知道谁合适,只有尝试之后还知道,尝试有可能会受到伤害,每个人都无法避免。就像是一双鞋子,每个人看到都会说好看,也许自己不喜欢,穿在脚上不舒服。
徐岩仔细观察曼君做的文件,没有之前做的好,也没有以前认真,每天心不在焉,也许曼君命很苦,只是自己不善于表达。
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人忧愁,有些人觉着挺好,他们都知道,企业坚持不下去,还要赔钱,有些入职不久的人,盼着公司破产,自己还能拿点赔偿,他们没有太多损失,每天嘻嘻哈哈。
徐岩沉默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电话打来,徐岩接通还知道,这是小李的新号码,小李约他去吃个饭。
徐岩没有胃口,从饭店改成咖啡厅。公司就是垃圾站,每天都是瞎忙,从早到晚不停着工作,等到晚上,徐岩想不起来做了什么,有很多时间压马路了。
按照时间,徐岩来到制定的咖啡厅,这次小李出差,顺便见一见徐岩。徐岩这样认为,小李放假、或者提前请假回来。服务员发现人来齐,开始上咖啡,小李说:“听说公司不行了,还是走吧,我们公司缺一人,如果想去我能说上话。”
徐岩:“我现在没有想好,还是等等吧。”
小李认识徐岩不是一年、两年了,徐岩一定是等年终奖,他们公司过完年开始招工,工作岗位不能等着他。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徐岩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这个城市,他不喜欢快节奏,这个城市人不多,发展的不快。市里五年前,和现在一个样子。
与其说徐岩不想离开这个城市,不如说他对外界适应能力差。从咖啡厅往外看,对面有一个宠物店,一只鸽子飞来飞去,它知道这里是家,几分钟之后会回来看一看,鸽子清楚,这里每天都有食物。
门口有一条狗,狗属于危险动物,狗对主人最忠诚,散养很容易发生危险。宠物店老板把狗放在一个笼子里,里面有一根绳子,这样安全,即使笼子打开,狗也不会出去。有时候看到其它宠物狗走到它身边,它不会站起来,它知道,它走不出去,只能在里面等着主人给自己食物。
还有一只鹦鹉,它会说人话,路边人看到会逗逗它,居然是鹦鹉,主人会教它说祝福的话语,人们看到这只鹦鹉很高兴,有些人想花钱买下,最后被主人拒绝,在主人眼里,它不是一只宠物,更像自己的孩子。
他们两个人都看鸽子、鹦鹉和狗,他们想法完全不同,三种动物,代表三种人。咖啡没有喝完,徐岩来信息,小李没有看手机,小李说:“是不是总经理找你啊。”
徐岩:“是啊,这已经不是新闻,每天从早到晚不停,有一次我回到家,总经理让我回公司,忙一个小时还回去。”
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自己选择的路,路上有任何东西,你也要走完,如果有一天想改变一下,你从一个讨厌的坑,跳进一个自己喜欢的坑,躺着也比现在舒服。
你不想改变,谁想拉你都不行,手在你后背下。徐岩从小到大是人家的好孩子,从小被灌输老思想,一定要找一个安慰的工作,只要自己还能坚持,一定不能放弃,当初自己转正,父母在村里说出来的时候,父母脸上有光,去年徐岩回家,村里人很羡慕他的工作,如果今年失业,甚至换一份工作,在亲人面前没有面子,父母出门低着头走路。
小李发现徐岩无可救药,徐岩没有说,他脸上表现出,只要公司不倒,自己还要坚持到底。
徐岩给总经理发信息,小李不想继续打扰他,他说:“居然你这么忙,咱们有时间在聊吧,以后我经常跑这里,这是我的名片,有事打电话。”
今天小李给徐岩打电话了,徐岩已经知道小李的电话号码,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想让徐岩看一下名片,自己职务是什么,能不能让你有点改变。谁知徐岩接过名片放在包里,徐岩一口把剩下的咖啡喝下,他们一起离开咖啡厅。
小李看着徐岩背影离去,小李只能摇摇头。徐岩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听完总经理的话,徐岩明白了。总经理的意思是,办公室员工人心惶惶,今年不再开年会,等年后有时间再开年会,年终奖金与往年一样,只是年前改为年后发放。
徐岩发邮件告诉大家,坏人让他当,总经理当好人,上面安排下的任务自己不能不做,编辑完文字,在选择收件人的时候,看到外边有人打闹,菜市场也许就是这样,一年以前还好好的,一年变化太大了。徐岩选好收件人,按一下鼠标发送,徐岩看外边,想知道他们会有什么表情。
也许他们玩高兴了,没有看邮件,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时间一直转动,有一个人玩累了,看一下电脑,其他人还站着打闹,他看完邮件大喊:“你们快来看啊,徐岩发的邮件。”
前一秒高高兴兴,看完邮件吃一个苦瓜,他不笑了,一个人很严肃说:“这是谁给他出的主意,难道是他的想法。”
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仔细听,能听到他们对话,也许听不清每一个字体,能知道说些什么。总经理让自己当一个坏人,戴上面具也会被外人看到。
一分钟之后,这件事传开,从公司建厂,从来没有这样做过,谁都会感到意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让一些想离开的员工,他们没有一点念想的离开,不带一点遗憾离开,徐岩在等她们来找自己,问自己什么原因,一个小时过去,没有一人进来。
徐岩想躺下休息一会,曼君按下门铃,徐岩说请进。曼君来意自己清楚,还是想从她嘴里说出来,自己说和曼君说出来意思不一样,曼君说:“徐总,刚才的邮件是总经理让你发的吧。”
徐岩微微一笑说:“对啊,下午刚上班,总经理让我去他办公室,说出这件事,让我给大家发邮件,当时想让他改一下主意,他摇摇头。总经理的脾气你清楚,他决定的事情,谁都不能改变,这是面子问题。”
曼君点点头,看一看外边,如果让他们继续乱下去,一个人捣蛋会出大事,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总经理建厂这么长时间,他比谁都清楚啊,为什么还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
曼君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她离开徐岩办公室,来到自己办公桌,她们公司高层,抽屉里有请假条和离职单,曼君看着离职单,她想写一写,她不敢动笔,更不敢写。外边乱糟糟,抱怨声太多,曼君想到自己的青春都留在这里,汗水和泪水留下很多,她还要装的坚强。
徐岩和曼君是一类人,它们都想着坚持一下,总是觉着,大事用点时间解决,小事很快解决,人不走就有希望,现实告诉自己,世事难料。曾经劝自己,要勇敢的面对生活,勇敢的面对外界暴风雨吧。
徐岩从窗户往外看,曼君已经趴在桌子上,没有勇气看周围的人,没有勇气面对大家,自己一成不变,想走没有顾虑。
下班之后,徐岩来到海边看大海,这是一个傍晚,又赶上涨潮,大浪一个接一个,徐岩穿的不厚,想感受一下外边的空气,想感受一下外边的大风大浪,让自己提前感受一下,给自己一个准备时间,到时候不会乱阵脚。
外界的风雨不算什么,风吹在自己脸上,完全可以去车里,也可以回家,家可以避风防雨。
今天又放年假,办公室员工历史最少,徐岩瞬间想到入职的时候,办公室员工与现在差不多,几年过去了,又返回到几年前,以前是刚开始,总经理创业初期,人少自己可以理解,现在走下铺路,该走的都走了,办公室很冷清。
以前徐岩站起来往外看,文员都在聊天,给同事送祝福,今天看不到这种事。也许公司就应该这样,人多还热闹,办公室冷冷清清,没有人气像走到了尽头。徐岩想看到以前的样子,可是上天不会给徐岩机会,也许是暂时的,又有可能是永久性,以后不会在上演。
以前放假前有春联,今年徐岩没有等到,也许今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