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清醒过来之后,才想起今天是要去公司辞职的。可看情况可能还要再上一段儿时间班了。
然后就从辞职变成了请假。
绝对不能实话实说,因为说自己喝多了之后莫名其妙给自己放血了的话,会很奇怪。
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说头疼起不来了,确实头还因为宿醉微微有些疼。
给文姐打过电话,请过了假,发现言少还安静地呆在病房里。
“你可以工作去了,我一个人可以。”我打发他走。
“看不出来你一个人可以,吃饭都费力啊。”
“没事儿,适应了就好了,你快去忙吧。”继续努力让他走。
“我陪着你吧。”
接下来就相对无言了,过了好一会儿言少才说,“妮妮不是我的孩子,那天我说的是气话,因为你不信任我,所以故意气你的。”
原来妮妮不是他的孩子啊,我气来气去的,到底为了什么。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好吗?我觉得我们隔着山与水的距离,处处都是阻碍。”
言少认真地看着我说,“你说的是我妈吗?我会慢慢说服她的,你只要不再出现她前面就好。”
我渴了,想喝水了,刚想和言少说。
就看见他递过来一个保温杯,“喝吧,渴了吧。”
这么被他照顾还是有些不习惯。
喝到嘴里酸酸甜甜的,是香甜可口的橙汁。
我喝的时候听见言少用他好听的声音说道,“我用榨汁机榨的新鲜果汁,第一次当老公,没经验,以后我天天给你榨,好吗?”
听完他的话,我有些发呆,这么大的转变太神奇了。
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以前那个对我漠不关心的他,怎么突然间这么热情了呢。
“你,还好吗?”我上下左右打量他半天问道。
“嗯?我很好啊,倒是你,流了那么多血,吓死我了。”
“嗯。”然后我假装困了,把眼睛闭上了。
过了一会儿慢慢睁开,看见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笔记本工作着。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暖暖的。投到他卷翘的睫毛上,泛着金色的光。
认真安静地工作的样子很迷人,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会迷上他了。
是从那次看他看文件开始的吧,那次他就这么安静这么认真。
所有的那些不快都让它过去吧,我们好好往前走吧。
没有什么误会是解不开的,没有什么心结会一直在。
只要坚信我们之间有爱情的话,一切都会好吧。
“一直看我干嘛?被我的侧颜迷倒了吧。”言少暖暖的笑着说。
真的是看顺眼了,就觉得他没那么冷了。
“你这么说话我不适应。”
“慢慢就适应了。”
说完他又继续工作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看着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好像睡了许久,从上午一直睡到了下午。
期间做了个美梦,梦见了一场特别盛大的草坪婚礼,是我和言少的婚礼,来了许多的宾客,大家都送来了祝福,热闹的氛围。
穿着洁白的婚纱,带着彩色的花环,白色头纱的我微笑地看着新郎,满满的幸福感。
原来在我的内心里还是希望和言少走下去的,我也会那么期待一场婚礼。
一直以为自己并不喜欢拘泥于形式,只要有那个人陪着就好。但梦里的自己还是喜欢那些满满的仪式感的,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
果真自己大多时候都习惯欺骗自己。
许久没有这么睡过了,很舒服,很安心,把所有的烦恼都忘掉了,好好地睡了一觉。
“你醒了。”醒过来后并没有看见言少,反倒看见了张欣。
这让我吃了一惊,这两天颠三倒四的生活有些让我迷惑,难道中间的过程又是一场梦。
没有离家出走,什么都没有,只是我在医院照顾小梦太累了,睡了一觉?
转身看病房的单间,再看到手腕上的纱布,才觉得一切都发生过。
可张欣来看我是为什么?
“小梦吵着说要找小诺阿姨,我问了安医生你在哪儿,他说你住院了,我就来看看你。”
“啊,我马上去看她。”说着我要坐起来。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张欣连连摆手说不用。
眼神儿却一直流连在我的手腕上,仿佛带着不可思议,还有微微的兴奋。
“这个啊,不小心划伤的。”我向她解释道。
“你的潜意识里肯定有不幸福的感觉。”她撂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
我?不幸福?
其实对幸福的渴望一直有,一直希望有个温暖的家。
希望身边有妈妈爸爸陪着长大,可他们经常吵架,吵着吵着彼此间连话都不会说了,再后来就离婚了,连吵架都不会了。
爸爸生气了喝酒了,会拿我出气,现在这个平静的他和之前那个常常愤怒的他仿佛是两个人。
控制情绪这件事我本来也没学好,只是经常性的逃避,努力暗示自己很幸福。
原生家庭的伤一直都在,不是不触碰就可以消失的。
有的书上说用时间疗愈,也许会慢慢治好。
可对于我而言,那个习惯逃避的自己很难治愈,因为总是不喜欢去面对。
望着手腕的伤,我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真的生病了,是不是只是不肯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