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夜,离开旅馆后,墨霍去市场卖掉了载了雷厉一行人近一个月的鸟马,他们正好赶上“脉动能列车”一周一次发往永昼沙漠的时刻,第一次见到“脉动能列车”,雷厉和桑桑都显得很惊讶。
外观看上去很丑,但不得不说第一次看到这庞然大物的人绝对会感到很震撼,全长大约六百米,一节车厢足有三十米,用钨钢打造的子弹型车头,这是基思卡人陆地上最伟大的发明,其价值甚至超过上百架最新型号的“战斗兵”,见到这东西的一瞬间,雷厉几乎就确定要造成这庞然大物,必然有天界神族的技术帮助。
“怎么样?这次去神圣风国上学,就是要学怎么造这些东西的。”看着桑桑满脸的惊讶,雷厉笑谈道,他想了解这个世界,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希望神圣风国将来属于他的阵营。
“呵~”桑桑双手一摊,双眼突然变成两个倒三角,他讥笑一声,“学习和学会是两码事,你……”
雷厉选择自动屏蔽这些话。
售票时他们被拿着长矛的守卫因城内贵重物品失窃为由盘问了许久,但由于墨霍拿出的纹耀有真实有效的地址,所以雷厉背包里的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具”并没有被收走。
上了“脉动能列车”,里面的环境并不像列车外面一般丑,而是显得很简洁,令他们惊喜的是,三十米长的车厢里,只有四个包厢,而相邻的包厢里恰恰没有人。
“咚咚咚咚……”
列车缓缓开动,雷厉听见了混乱的脉门开启的钟鸣般的声音,这让雷厉对基思卡人与神族的智慧又多了一份兴趣。
看了几个个小时的丛林风光,永昼沙漠突然出现,而后的两天内,窗外只有一阵阵的风沙,可见度极低,这为他们的旅途抹上了孤独的色彩,雷厉无法想象当年那些经商者是如何在这般地狱风景中徒步行走超过三十天的,雷厉暗叹那些开拓衣裳路的默拓人的坚持,又想起了一句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默拓人开辟“衣裳路”是为了利益,天神与地界的纹耀制度是为了利益,与魁拔的战争是为了稳固利益,这个世界只要还存在着纹耀制度,矛盾便会不断激化,而世界与灵山军的战争便是矛盾无可缓解而导致的罢了,可笑地界人将魁拔看做挑起战争的怪物,殊不知如果天下太平的话,这个名叫“魁拔”的凡人如何能挑起战争呢?
雷厉握着胸前别着的树国纹耀,在象征着高贵的背后,它的作用只有激化矛盾罢了。雷厉暗下决定,到了神圣风国后,便不再佩戴任何纹耀,他想让不戴纹耀成为潮流,潜移默化地削弱人们对纹耀的看重,而不是为此不断发动战争。
逐日焰城在昏暗的黄沙中渐渐展现,据墨霍说,这个神圣沙国的首都要比谢都大五倍以上,到处都是低矮建筑,街道狭窄,在沙漠风暴的侵袭下,看似破旧,却十分繁华,一眼望去便知地表上的建筑容不下这么多人,雷厉知道,实际也是如此,这里最多的格勒莫赫人基本都是住在地洞里的——倒不是完全的地洞,只是为了防御风沙住的地方低罢了。
在去过大型市场,历史遗迹,博物馆等地后,一身疲惫的墨霍和桑桑去了旅馆,而雷厉却提出要再逛逛,墨霍无精打采地应了声,便没再管他。
雷厉却没有再去中心区乱逛,他出了城门,沿着过来的轨迹,全速前进,徒步两个小时,来到了几乎是永昼沙漠的最深处,他来到此地,是决定做一次尝试——召唤脉兽!
理论上讲,地界妖怪只要开启第六个脉门后,就可以召唤脉兽。
在近一个多月里,雷厉不断询问死侍关于脉兽的所有事,在死侍一大堆无用的信息中,他终于大致明白了脉兽世界的制度和一些关于脉兽的事情。
脉兽空间又叫玄界,不属于元泱境界,它的环境类似曲境,十分恶劣,很重要的一点是,在脉兽的世界里,时间是有型的!而且还是环状的,脉兽从时间之环的某个时刻,被元泱境界某个震动引起自然能量变化而诞生,死去时,又在时间之环的某个时刻复活,所以,可以说,脉兽是永生不死的!
按照死侍的说法,它甚至在有一次“死”后,来到过去的时间,看见过一只强大的脉兽打开了连通元泱境界的空间之门,它看见,那时候的元泱境界还是一整块大陆!也就是说,在死侍不到三十年的记忆里,它跨过了元泱境界至少数亿年的时间!而在它死后,它将复活在这些时间段以外的节点。
这些信息让雷厉感到自己仿佛叩响了名为“永生”的禁忌大门,即使是他这样命途多舛,看淡生死的人也感到口干舌燥。
永生啊,多少人将你追求,多少人为了你付出一切?本以为,你只是人欲望大到极致时的幻想,没想到有一天你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
坐列车时雷厉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但他最后还是放下了不顾一切要去脉兽空间研究的心,他的寿命还有很多,没有必要急着追求这种东西。
回到正题,死侍告诉雷厉,脉兽世界的时间法则极其复杂、混乱,比如死侍曾经被一只很老的脉兽抓去,那只很老的脉兽告诉死侍,它们“曾经”是最好的同伴,但死侍那时根本不认识它,结果后来死侍遇到意外死后,来到了另一个时间点,在那一时间段中,它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那个脉兽,直到后来那个脉兽也“死”后,去了另一个时间,死侍才想起来它是谁。所以,在死侍记忆中,未来发生的事,是那个脉兽记忆中曾经发生的事。
雷厉根据死侍提供的信息,浅陋地总结出了脉兽世界遵守的基本法则:
1.脉兽世界的能量处于极其稳定的处于循环状态的动态平衡。
2.脉兽世界的总物质量不会变化。(原因是脉兽世界从一开始,就已经包含了“过去”和“未来”的所有脉兽,这里的“未来”,雷厉的理解是直到元泱境界毁灭,世界没有震动能诞生新的脉兽之时。)
3.脉兽越强大,越“无名”。
这里第三条的“无名”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按照死侍的记忆,那些由于强大震动诞生的脉兽,并不像一般脉兽,它们自身没有感情,记忆、甚至是部分感觉,一般是人形,人形的脉兽也是最强大的,其次是体积极为庞大的兽形,这类脉兽没有智慧,但是有一些兽性本能,能感受到痛觉;而像死侍这种体积小,没有固定形状的脉兽最弱,但经过教育后有一般妖怪的智慧。
“你见过人形的脉兽吗?”雷厉问死侍。
【没有……不过我在脉兽世界见过人类。】
“脉兽世界也有人类吗?”雷厉此时震撼到了极点。
【不,那个人类来到脉兽空间完全是巧合,在那个时间段,几乎所有的脉兽全都看见天上出现金红色,网状的通道,那人和她的脉兽被一道光柱洞穿,身体相连,所以和脉兽一起被时间之环拉回了脉兽空间……不过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了。】
雷厉听着感觉莫名熟悉,“那个人类是男是女?长相和穿着怎么样?”
【哦,按照你们地界妖怪来说的话,她应该是个粼妖女人吧。】
“果然,是海问香!”雷厉喃喃一声,“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她死了吗?”
【当然没有,她的出现让一些有治愈能力脉兽很感兴趣,我记得她后来痊愈后,被好多脉兽崇拜,真是的,那种柔弱的家伙一看就很弱么,崇拜她干什么!】
雷厉心道你说的那个柔弱女子可是个三百多年前的“杀人狂魔”,捏死你都不用力的那种。而后他又陷入了沉思,他诞生了一个隐隐让他感到不安的念头:
难道我的存在并没有改变历史?至少在三百多年后,海问香还是会“死”。
……
回到正题,雷厉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尝试召唤脉兽,其实方法他都会,但估计实际操作并不简单。
地界召唤脉兽的方法要到第六代魁拔时期前后才会流行,如此说来,如果雷厉成功召唤出脉兽,至少在地界,他应该无敌了。
随手把还在睡觉的黑豹埋在沙漠里,只留下一只豹子头,防止它一会儿飞到别出去。
雷厉闭目,双拳紧握,准备冲击脉门。
没错,他要借助冲击还没有打开的脉门,以此来给自己施加压力,找到“求助的感觉。”
【好了吗?】死侍附着在雷厉身上,用它的力量助雷厉打开更多脉门。
身体里每一个脉门出都在剧烈震荡,当第十脉门——比圆也开始震动时,雷厉感觉到了那种感觉。
天空突然变得昏暗,永昼沙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乌云,无数格勒莫赫人瞪大了眼睛。
一双眼睛突然睁开,其中发出的红光照耀着黑色的沙漠,让这幅景象平添了一抹诡谲。
“奇!……衡!……三!”
低沉的巨响席卷了整个沙漠,但没有人能听清,整个地界仿佛陷入了一种无尽的死寂中。
“咚!”
雷厉身边十个脉门大开,圆形的脉门不断收缩,风暴开始在灰黑的沙漠里肆虐。
雷霆般的声音笼罩了整个永昼沙漠,逐日焰城里的人望着黑色的天空,捂住了自己耳朵。
嘣!
十个脉门开始映射到脉兽空间,时空通道打开时,发出的能力吹飞了雷厉身旁的沙石,空气里少有的水分被激荡成白色的蒸汽和气旋,气旋不断上升,巨大乌云被冲开了一个大洞。
而后,一个庞大的怪兽出现在了雷厉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