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倾洒,平静的海面上偶尔会泛起几朵雪白的浪花,顷刻间又恢复平静。
探照灯横扫过水面,一艘火炮林立的破败战舰上,几个身影在忙碌着,烤鱼,烈酒。
烤鱼的香味弥漫开来,身上刺满蓝胖子的光头大汉,唱着多拉A梦,边洒调料也翻着鱼头,顺手拿起一瓶白酒,“咕咚,咕咚”牛饮了两大口。
抹了下嘴,朝旁边西服三件套一副绅士装扮的黑人说道:“奥尼儿,你说咱们船长,天天在海上,还要顿顿吃鱼,他要是离开大海该怎么活呀?”
身旁的黑鬼,自作潇洒的甩了甩额头的长发,话未说,先吱出了一嘴的白牙。
“咱们船长,在这片水域那就是王,在水下更是。为什么要回陆地?”
说着,点起根香烟。
嘘了几口后,又夸张的说:“听说,海龙王要招咱们船长当女婿,到时候迎娶海七姐,咱们到那都横着走,也没有人敢挡。”
蓝胖子撇嘴道:“没出息,老想这卖身求荣的好事。”
运处,空气中一阵涟漪,一道亮光好像鱼雷似的穿了出来,扎进了水中。
又好像变成一条大鱼,游了几下,分裂成两条分头游去。
战舰上的警铃大响,几束探光灯同时转向,把大鱼的这片海面照的雪白透亮。
两只大鱼又诡异的分裂成几只小鱼,从不同方向钻进大海深处。
战舰上顿时人员开始乱糟糟聚集,喊声叫声乱成一堆。
“敌袭!敌袭!”
冲锋枪开始横扫这片海面后,火炮又开始笼罩。
这时,只听见一声怒吼:“停!”一个人影直冲海中。
吼声竟能盖过炮声,船上的枪炮声立马停止,只有硝烟滚滚证明刚才的疯狂。
只见跃进水中这人,一进水中就感受到水中的温度变化,顺着刚才大鱼的方向猛追,到分裂成两条鱼的地方,毫不犹豫向一个方向追去。
这时船长的四肢开始绽放出一只又一只的吸盘,双手十指和双脚十指融化成浅红色的触角,背上覆盖出粉红色的鳞甲,只有那红色的短发和苍白的脸没有变化。
水中的鱼类四射躲闪,船长的四肢一伸一摆,在水中游如闪电,竟丝毫不比那条分裂的大鱼慢。
水中的大鱼不停的分裂,再分裂,船长只追一个方向,眼看只剩一条几寸长锦锂角虽手可及,终干伸出四肢的触手,编织成一张大网盖在锦锂在上。
可谓是尽在掌握。
就在合网的霎时间,锦锂又分裂成无数条小鱼,从手指的缝隙中急驰而去。
一种剌骨的冰凉从手中传来,到手一条。船长嘴角微翘,毫不犹豫向上返回,身上的异像逐渐恢复,出水时已完全正常。
一记飞跃,从水中直跃甲板上。
头也不回,直接回到二楼船长室,“啪”一声关上了门。
船员们不知道结局是什么,只知道危机已经解除。
高喊着:“船长万岁!船长万岁!”
布鲁克船长得意地靠在宽大的座椅上,狡黠的一双长眼,兴奋的绿色瞳孔收缩,绽放出疯狂的笑意。
桌子上的一只玻璃瓶中放着一只指甲大小的金属片。在水中挣扎,撞来撞去,一会儿又分裂成几只小水滴大小的圆球,又开始了更疯狂的撞击。接着分裂成更多2毫米的小球,安静了下来。
布鲁克看着这张瓶子里的小金属球,不再分裂。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观察起来。
金属球表面刻有很多花纹,上面刻着好像文字又像符号。好像还在流动,有些看不清,幻发出刺骨的冰冷,刹那间瓶中水温度骤降,转眼间凝结成水块。
布鲁克脸上变的多彩,时而蹙眉时而顿足,看来刚才的兴奋是多想了,这种东西还不是自己能享受起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这洋鬼子也是明白的。
展眼间,布鲁克船长又眉飞色舞,绿色的小眼珠子拉的有些长,苍白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
朝外面大喊道:“蓝胖子,奥尼儿进来!”
奥尼儿早就被好奇心驱使着,不停地盯着船长室,等着船长的招唤。
一听到船长的声音,就跳下船架,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边跑边招呼蓝胖子:“胖子,船长叫咱俩。”
蓝胖子倒是不忙,有条不紊把烤好的鱼放在餐盘上,又点缀了一翻,才端着盘子一蹦一跳的走了进来。
进来时,只见奥尼儿捧着一玻璃瓶的冰块在那瞅,布鲁克船长靠在椅子,双脚斜架在桌子上,脸上洋溢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蓝胖子把餐盘摆在布鲁克船长桌前,看着船长伸手抓起鱼头放进嘴里,嚼碎,吞下,连渣都不剩。还一脸招夸的问道:“船长,船长,怎样?香不?”
布鲁克满意地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奥尼儿手中的瓶子,示意他也去看一看。
奥尼儿拿着玻璃左看,右瞧瞧,甚至打开瓶盖,用舌头舔了舔冰块,这才斩钉截铁地冒出一旬:“没毒!”
蓝胖子一脸的生无可恋,无奈的摇一摇头,接过奧尼儿递过来的水瓶。
水瓶中的冰块晶莹透明,十几个小圆珠就冻结在其中,小圆珠的表面还仿佛有金属流动。
和奥尼儿一样的毛病,蓝胖子把瓶子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郑重地说:“没味道,应该不能吃。”
然后转头又布鲁克船长说道:“船长,我去拿我的显微镜和大铁锅”。
奧尼儿惊呀道:“你还有显微镜?大铁锅是几个意思?”
布鲁克船长的脑袋也挂满了问号。
“显微镜怎么没有?你以为我这一身的多拉A梦是白纹的。”蓝胖子得瑟地说完。
又急忙补充道:“大铁锅,大铁锅当然是煮化这瓶子冰的,不对,不对,里面的珠子像是金属的。用铁锅不对,我得找个高纤维玻璃锅。”
奥尼儿一脸的不屑:“费那劲干嘛,我一手就把它捏个粉碎”。说完夸张的把双手一攥。
蓝胖子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奥尼儿,抢着说道:“你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知道这些是什么,这样还不把这些珠子弄坏了。”
布鲁克满意地点了点头,朝蓝胖子吩咐道:“胖子,你快去。快去快回”。
蓝胖子这才转身出去。
生活最需仪式感,蓝胖子就是这样的人。在奥尼儿等的不耐烦的时候,这时穿着一身白色防护服的蓝胖子抱着几个箱子才走了进来。
自己的宝贝都不舍得让别人拿,后面跟着个水手端进个火盆,转身就出去了。
二个人围在火盆旁,看着蓝胖子一个人忙前忙后,把瓶子放在架好的火盆上的锅中,又去摆弄显微镜。
奥尼儿一脸紧惕的盯在瓶子,仿佛一不小心就要炸了似的。
布鲁克拍了拍奥尼儿的肩,轻松地说道:“没事,不用紧张,这是蓝胖子说的小火慢炖。”
蓝胖子忙完了,三个人围在火炉旁,水瓶中的珠子并没有出现奥尼儿想像中的爆炸,冰块逐渐融化,珠子沉落在瓶底。
蓝胖子取出一颗珠子,冰冰凉凉的。小心翼翼地放在显微镜下。
珠子表面放大了很多倍,银光的金属好像在缓缓流动,蓝胖子用手轻触,表面的流动还能泛起涟漪,用手使劲一摁,感觉着四周的液体溢起,再一抬手,赫然出现了“made in c”。
蓝胖子一个激动,退了几步坐在地上,嘴里大叫道:“发了,发了,竟然是中华制造。”
布鲁克忙爬在显微镜上看,却只看到表面金属的流动,忙喊蓝胖子来帮忙。
三人确定后,并排坐在了墙角,一个个脸上一脸的震惊。
还是蓝胖子先缓过劲来,先说道:“几十年了,旧世界的科技这么发达了。”
布鲁克船长补充道:“准确的说是四十七年了,元历三年有一只渔船莫名其妙进入新世界,遭遇风暴,只剩一名船员。元历十六年有一艘科研船进入新世界,被海龙王截获,海龙王依靠这些人成就海上霸王,这是第三次,第三次。”
奥尼儿一拍大腿,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去把这些珠子都抓了回来。”
布鲁克船长无奈回道:“没用的,以我的能力只能抓住这些,你们更是不行。”
蓝胖子不甘的问道:“船长,这该怎么办呢?”
布鲁克站了起来,一脸轻松道:“独享不成,只能送出去,送绐谁呢?这该想一想。”
奥尼儿说:“咱们在海上混,能送给谁呢?送给谁也不如一步到位献给海龙王。”
蓝胖子赶忙说:“不可,不可!海龙王霸气多疑,这么交上去,恐怕不妙,若是不交,船上也一定有别人的奸细,也不行。”
布鲁克船长一挥手,霸气十足。
“不要纠结了,我意己定。交上去,交给海七姐,毕竟咱们名义上是海七姐的人。”
蓝胖子一脸不舍的,低声说:“船长,船长,要不咱们留下几颗,就几颗。”
布鲁克船长稍有几分犹豫,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说:“好吧,三颗,只能留三颗,多了一个能留,咱们不知道这个还有什么用,咱们兄弟三人一人一颗。”
又对蓝胖子说:“胖子,你来藏好,不要放身上,找个安全地方藏好了。”
接着大喝一声:“返航,目标海龙城。”
只是听见声音响遍战舰,顷刻之间回声荡漾在四周漆黑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