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走,太后立即板起脸教训起来:“你看看你,不是哀家要说你,自从皇帝回来,你就一直虎着个脸不问一句,也不动一下,还在那儿冷言冷语,竟说些让皇帝没面子的混话,你这是摆了脸给谁看呐?给皇上看还是给哀家看?”
“姑姑,我是气呀,一听说皇上出了事,曲兰这心里就急得什么似的,三魂七魄也不知丢了几个,恨不能跟着去找,可他呢?和一个小妖精在山里头卿卿我我,回来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就是气不过嘛!”曲兰一点知错的意思也没有,竟还理直气壮地向太后申冤。
“什么妖精?什么卿卿我我?你亲眼瞧见了?说话要注意分寸,你这个样子只会让皇上离你越来越远,到时候哀家也帮不了你!”太后气得一拍扶手,起身回内室去了,留下曲兰一人在那里咬牙切齿。
敢勾引皇上,小妖精,看我怎么治你!
摄政王府槿园内,侧福晋正跪在佛前诚心祈祷,微颤的双手将佛珠都捻出了汗渍。
“额娘!”东慧推开门跑了进来,侧福晋猛然睁开眼睛,起身抓住女儿的肩头,焦急地询问:“你阿玛呢?他人在哪儿?”
“阿玛在他自己房间换衣裳呀,我们刚送九哥哥回宫去了。”
“皇上平安回去了,没发生什么事?你阿玛他没做什么吗?”侧福晋莫名的追问弄得东慧一头雾水,“没有啊,大家都很好,额娘,您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都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侧福晋如释重负,只是攥着佛珠的手还抓得紧紧的。
“郡主,王爷叫您去书房。”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阿玛又要教训人了,唉!”东慧吐吐舌头,老大不乐意地去了书房。
一进门,东慧就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站在那里拼命揉搓着衣角,好像和衣角有仇似的。
这次真的闯祸了,不知阿玛要怎么罚我,还是先做好准备吧。
“慧儿。”父亲一叫,东慧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
“阿玛要问你一件事情,你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哦。”
小丫头从底下偷瞄着父亲,怯怯地点点头。
“刚才在山上你说见过鄂硕?”
“是啊,我是见过他一次。”
多尔衮接着问:“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又是在什么情况下呢?”
“恩……”东慧回忆着,“就是曲兰来的那天,我去养心殿找皇上,一开始小坠子还不让我进呢,可我硬进去了,一推门就看见安亲王、佟大人,还有那个鄂硕全在里面,神神秘秘的,看见我进去一个个像见鬼似的,连皇上都是,后来他们就都退下去了,就是这样。”
“岳乐?佟图赖?鄂硕?皇上?这四个人……我明白了,哼!还好今天没贸然动手。”多尔衮脸上的表情由疑惑到深思,又由深思到惊讶,最后又显出愤怒。
东慧不知道父亲在盘算什么,“阿玛,阿玛?”
“哦,没你的事了,回去休息吧,阿玛也要休息了。”
“您不罚我了?”东慧差异地眨巴眨巴眼睛。
多尔衮忽然大笑几声,拍拍女儿的头,“看来你很想受罚呀,恩?趁我没改变主意,赶紧回房去!”
“是,谢谢阿玛,谢谢阿玛!”东慧欢天喜地,看来今晚她是最幸运的一个了。
转眼多尔衮脸上又布满了深沉的阴云,看来要准备出手了,小子,是你逼本王的!没想到这丫头竟会是这么好的一个眼线,真是天助我也!嘿嘿嘿嘿,虬须茂密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