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影摇摇欲坠。
万千天地不知其高深远阔,浮云走海,阅览江山海林美景。长夜漫漫,繁星陡峭布棋有秩,却不见月挂长空,浩瀚无垠。
小槐她赤着脚,踏在浮空云川之上。
这里好熟悉。
布景怪异无常,地上有海浪涛声,天上就有荒漠戈壁。
“你来了。”
小槐眼眸上下顾盼,却不见声音出处,“你是谁?”
“你。”
“我?”她忽然摇了摇头。呢喃道:“许是梦。”
“对啊,就是梦。”
小槐有点迷惑:“既然是梦为何我醒不来呢?”
“接受它。”
“嗯?”
随着一声轻轻的答应声,周遭元酒山骨霎时斗转星移、翻天覆地。
屋内寂静,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却连绵不绝。
“公主,老奴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了,你以后自个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桌上挑着油灯,在我面前,跪拜着一个背脊上下起伏的老婆婆。
“我”伸手低头看去,就见眼帘之中出现的是一双带有薄茧的小手掌。
弹指之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变成了白昼。
老婆婆一人在众多侍卫簇拥之下,走进一片黑暗空渺,渐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而“我”像是被什么糊了眼睛,脸颊上滑落止不住的热流。
“我”尝试着想去控制四肢,却是无用功。
而那群侍卫忽然又消失不见了,而“我”的个子似乎高了些。“我”挽着袖子,在井口边打水,打上来的木桶摇摇晃晃,溅洒出不少寒水,晕染在泡透雪水的青砖上。
“我”重重地伸了个懒腰。
就见旁侧白石雕花围栏之中的花,像是被灵力灌注一般,飞快的从一撮小苗到开出绿叶开出花苞,绽放艳蕊,最后再衰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花栏的花便是如此一直重复循环......
“公主。”
我一吓,回过神来。
“我”倒是没转头去见是谁在说话,只是一直低头埋弄着被大雨冲烂的土壤,“你先去吃饭,我待会就来。”“我”是如此说道。
花栏里的娇花有不少因受不住昨夜****摧残而落败的。
因此,“我”的兴致似乎一直不高,吃饭都是埋着头不吭声,对桌夹来的菜,我也只管吃去就好了。
这只是一瞬间。
换了个场景。
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的气息,他轻轻给“我”盖了一件皮貂。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公主,夜露深重。”
“我”就静静地坐在屋顶上,望着天际广泛星碎,喃喃自言道:“我......我曾经不知在哪听过一句话:人是风景转瞬即逝的梦。”
“......”
“可风景只是人的过客,不要太在意。”
“我”感觉到腿脚酸痛,脚下差点一个趔趄。身前拉着我手的那个少年察觉到异样,立马蹲下身,“公主,属下背你。”
“不用了,是我自己说想出来的,快走吧。”
说是快走,但少年明显放慢了脚步,“公主若是不舒服,就一定要告诉属下。”
“好!”
“我”感觉已经走了很久,这路上黑漆漆的,唯有从掌心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力是一成不变的,路上风大,四肢百骸却是热暖一直。
眼前瞬间被数百团灯火照亮。
是花灯节吗?
我虽没去过花灯节,不过听旁人描述,花灯节就是这样。有挂着的,有放天上的,最主要是放在城湖上,随流飘去的。
“我”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稍。
“愿陛下康体长岁!愿长公主殿下福寿康宁!”
“这新帝可真帅啊,就不知长公主什么样了。”
“你小声点,不要乱说皇家的事。—长公主嘛,我听说柳家人,长得都是一等一的好样貌。”
“可惜就是命不长。”
“你可别说了!被人听去,你项上人头就要搬家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好好给长公主祈福。”
耳畔闹哄哄的,全被“陛下”和“长公主”这几字充斥着。这些字眼在“我”耳里,是格外的刺耳,我感觉到“我”很不开心,不禁收紧了手心那只宽厚的手掌。
“莫听了去。”少年柔声安慰道:“不是想看花灯放河吗?属下这就带公主去。”
虽看不清少年的脸色,但他的眸子却是被灯火交映之下异样的光彩流奂。
“好。”
转身之际,我无意瞥见在人群簇拥中出现一个不可磨灭的身影,那个人坐在龙辇之上。
“铭昭......”
“咳!”床榻上的槐颜紧紧闭着眼,因咳血,嘴角又是流出红来。
阿浩惊得连忙收手。萧临风骇色道:“怎么把人给弄出血了?!”
“玉石不在‘槐颜’身上!”
萧临风如临大敌:“不是你亲手卖给她的吗?......遭了,之前百里烈破我结界时,我就感受到他身上一股熟悉的灵力。”
“难不成这‘槐颜’将玉石送给百里烈了??!!”
他俩就不应该偷懒,不提前检查。
“我”的下颌被冰骨的剑刺挑起,攒眉蹙额,喃喃:“陛下......”
轻扬剑柄的青年,他的面貌在我面前却是异常的清晰。
苍白枯瘦,发丝凌乱不堪,他身着明黄色的衣裳,只显得得弱不胜衣,气色败弱。
他好像以前不是这副模样的......
只见他手中剑不由自主加重了力道,往前偏移了几分。
他眸色深邃平平,如一潭死寂的洞水,笑意却终究不减,就是直盯着女子眉目看,他吃吃笑道:“你的忠犬可是已经领兵攻到汴京墙外了。”
“我”的心骤然一紧。
“你说,若是拿皇后当筹码,朕还有多少胜算呢?”
“不会有的,皇后只是一只只供观赏的鸟儿。”“我”抓了抓掌心,道。
青年的手一僵,但却立马传来止不住地猖笑声:“哈哈哈......”
倏然一声,落在地上的长剑铮铮作响。
青年抬手,用那只薄凉孤玉拂去女子面上的泪,冷冷留下一句:
“棠儿,你是朕的结发妻子,不必如此自负。”
望着青年落寞离去的背影,魂体猛然被抽离开来。
槐颜喘着大气,直接从床上坐起。
“......”
她缓缓擦拭掉嘴角遗留下的血渍。
“她没事吧。”
“看样子似乎是没事......”
萧临风:“你说絮棠到底‘连接’到她没?”
站在一旁的阿浩白了眼:“你问我我问谁去?......要不然你来渡一个千年灵力试试?”
—
翌日。
“殿下。”
韩策已经换好了衣裳,他朝那人行礼。每日,百里烈都会在卯时来偏院,给他渡灵力。
“东西都准备好了?”
韩策来时本就没什么东西,他虽有点搞不明白,但依旧抱拳回:“是。”
“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