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红离开长江渡口,回到鄂州城中,找家客栈,交接伙计把马喂好,然后在客栈酒楼吃晚饭,早早到客房睡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起来,朱子红找伙计牵来马,骑行到蛇山脚下,找了片树林子,把马放于其中,然后徒步登上蛇山。
此时天还早,太阳还没有升起,蛇山顶空无一人,朱子红登上了黄鹤楼。
黄鹤楼,这三国北魏时建立的军事了望楼,起初是为了监视江东孙吴军事动向而建,也是为了天下一统而建。后经历朝历代改建扩建,才有了今天的黄鹤楼。特别是在家国江山一统的大唐,前朝历史明仕先贤纷纷在这里题字留诗!朱子红立马就想到了唐朝诗人崔景的黄鹤楼诗,情不自禁的开口朗诵起来。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朱子红心中百感交集,想之前朝汉唐朝时,华夏是多么的强盛。而自我朝开国以来,周围强敌环伺,蛮族时常铁骑蹂躏我中原百姓。而权贵豪门儒士统治阶层,只知一味退让,缩头安享,不是割地求和就是给钱换平安,置黎民百姓苦难和江山家国于不顾。以致如今家国离炀,百姓流离失所,四处流难。难道昔人真已乘黄鹤去,此地就只黄鹤楼?不,还有宗泽大人这样,曲端将军那样,后继岳飞大哥这些擎天柱在!想到此处,朱子红的心稍稍欣慰了些!如今外有敌人如虎狼,内有贱寇称霸王,我今天就要为这长江水域除去一害。
朱子红站在黄鹤楼顶楼,看着江南千里江山,看着浩浩荡荡的长江,怀古念今,感慨悲然。此时太阳已然升起,正从远处的江面慢慢浮出,千道金光射向水波粼粼的长江,江山如金,朱子红心中好似也升起了希望和无尽的力量。
太阳斜照上黄鹤楼的,朱子红从怀中摸出酒壶和大饼肉干,开始坐在黄鹤楼顶层吃早餐。
吃完早餐后,朱子红收起酒壶,解下水袋又喝了一饱水,俯首眺望长江。只见江上开始船行如梭,渐渐繁忙起来。
已快至正午,朱子红在黄鹤楼上眼观江面,见有一艘大船正向黄鹤楼所在的这边堤岸划来,想是江沙帮的人来了。还有一些运船也向这边赶来,想必是来看热闹的船主吧。
那艘大船来到堤岸边停下来,从下面下来一行人,大概有七八个,皆手持兵忍,朝黄鹤楼这边的蛇山上走来。朱子红心道::“应该是江沙帮的人来了!”于是走下黄鹤楼,来到黄鹤楼畔的蛇山顶宽敞处,盘腿而坐,闭目打坐调息,静等江沙帮的人上来。
朱子红坐在蛇山顶上宽阔处中央,已经听到脚步声已经在山顶响起,江沙帮的人已经来到山顶,见阔地中央坐着一个少年,身负宝剑,便团团把他围住。其他来看热闹的摆渡之人,也陆陆续续来到,在外围围成一圈人墙观看。
朱子红停止吐纳调息,睁开眼睛。只见自己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头戴斗笠,满脸乱须,身穿黑衣的汉子,正在凝视着朱子红。汉子手中提着一柄朴刀,目光中充满着狡诈。
朱子红道:“你就是江沙帮的帮主?”
黑衣乱西汉子答道:“不错,我就是江沙帮的帮主白长达!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在这里多管闲事!”
朱子红哈哈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
这时只听白长塔旁边一个手持铁链船锚,一身灰衣的壮汉道:“老大,别跟他废话,直接上去把他剁了就是了!”
朱子红转脸对他道:“你是谁,可以代替你们帮主说话?我本来是想跟你们讲一讲理的,但听你这话,这理不讲也罢!”。
那灰衣壮汉:“我是江沙帮的副帮主储周列!”
白长达向储周列一扬手制止了他继续讲话,然后对朱子红道:“你在我们的地盘乱伤人,你有什么理要讲!”
朱子红道:“我砍断手臂的那些地痞品无赖,游手好闲,专门敲诈过往船商,像蛀虫一样,不事劳作,专吃民脂民膏!我为民除害,有什么不对!”
白长达道:“我们向来就是靠这个生活的!”
朱子红道:“现在北方金寇肆虐,你们有武艺,要钱为什么不去北方杀金寇,他们身上值钱的宝贝多的是,为什么要在这里欺负同类?”
白长达想了想道:“那些金寇身上的财物还不是从中原百姓身上抢的,去抢金寇,财物还不是照样出在中原百姓身上!我何必费如此周张,直接从原主身上挤出来点用用岂不是更好”。
朱子红听了心想:“这还真是个狡猾的家伙,想要在道理上也把我挫败!”
朱子红道:“强盗抢人被视为贼寇,而人抢强盗被视为英豪,而强盗抢人也并不是因为人抢强盗!。
白长达道:“抢了金冦的东西,金寇没有了东西,他又来中原百姓身上抢!”。
朱子红反问道:“我们没抢金寇之前,他们抢没抢中原百姓的东西?是不是我们不反击金寇,他们就不抢百姓的东西了?是不是我们不反击金冦,他们就会良心发现说随便抢点就足够了,以后不再抢了?是不是我们不反击金冦,他们就会收敛他们的贪心?”
“这……”白长达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
朱子红继续道:“强盗,就是想借武力坐享其成,非法占有别人的东西,而且他们的贪心是没有止境的,永远不会满足!而那些打击强盗的,就是为民除害,是有天理的,不管他们有没有拿强盗身上的东西,都是合情理的,那些打死强盗,把强盗身上抢来的东西拿去救助苦难的百姓的人士,更是人之侠者。你可不一定要去做侠,但你一定要做人。”
白长达无言以对,狰狞着面孔道:“不管你说破天,你在这里伤了我的人,我们就不能善罢甘休,不然以后我如何带兄弟,如何服众!”
朱子红道:“你想怎样?以多为胜还是……以多为胜是难以服众的!难道江沙邦就这点道行!”
白长达昨天听人说,朱子红在瞬间就砍断了他手下的几个人的手臂,心里对朱子红于是产生了顾忌,有些不想独自对战,本来想倚多为胜,但听得朱子红这样一说,被激将得只好说道:“那就一对一慢慢来!”白长达狡猾异常,心想,反正我们人多,用车轮战法终将把你拖垮。
朱子红听了正和心意,在不了解对方武功厉害的前提下,还是谨慎为妙,俗语说,双全难敌四手。而且擒贼要先擒王,其他从者就树倒猢狲散了。
朱子红站起身,拔下背上寒铁剑道:“你们谁先上!”
白长达心里没底,心想还是先让其他人上,我在旁边观看一下这小子的底细再说。正琢磨着叫谁先上,恰好此时之前较狂躁的那个是江沙帮的副帮主储周列跳到朱子红前面道:“老大,不劳你动手,就让我来收拾这小子!”
白长达于是向朱子红道:“就让我储兄弟先来会会你,你过得了他这关才有资格和我交手”。
储周列道:“老大,这功劳我就先抢了!”说罢,一铁锚向朱子红击打过去。
朱子红见储周列铁猫向自己面门击打过来,闪身挪步,身子一晃避开。储周列抖动铁链,又一拉铁链。铁锚回转,又向朱子红后心转弯钩来。朱子红脚一点地,一个翻身,身子从铁链上面翻到铁链的另一边。
储周列拖拽着铁链,操控着铁猫,扫、转、钩、打,不停变招向朱子红攻击来,朱子红借助轻功,腾挪、闪避、从铁链上翻转。
观察了几十招后,朱子红已想到了破解铁链锚的方法。于是等到储周列铁链锚再袭来之时。迅速挪步于铁链中间,根据铁链甩力方向用剑挑动铁链中部,使铁链一头船锚改变运行方向,反转回去击打储周列自己。
朱子红就这样上下左右根据铁链运行方向挑动铁链中部,使铁锚回转攻向储周列自己。楚周列一时被弄得手忙脚乱,几次差点被自己甩出的铁船锚砸中头部。
江沙帮围观的其他人看了不禁暗暗着急。在外围观看的那些摆渡人也出现了骚动,开始切切私语。
朱子红决定杀鸡骇猴,看准时机,待储周列右手向前扬铁链欲带开反向砸回自己的铁锚时,一剑下去,斩向储周列伸出的右手。
只听一声惨叫,储周列右手齐腕被斩下,连带着失控的铁锚链子飞出去,哐啷落在远处。
储周列左手握住右边流血的凸腕豪叫着跑出外围。
朱子红森冷的目光射向江沙帮帮主白长达道:“现在我有资格跟你交手了吧!”
白长达之前海口夸大了,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上。而对于与刀对战,朱子红是有经验的。白长达手中的这种朴刀是以双手来使用的,除了勇猛之外,比单刀稍逊灵活。朱子红想速战速决,于是决定不拖泥带水,直接出狼招。
白长达双手握着朴刀向朱子红正面冲杀,横砍过来。朱子红一个侧翻身翻出朴刀攻击范围,转到朴刀背方向外。立即使出开山一劈像白长达头上劈去,白长达慌忙双手把朴刀举过头顶来阻挡。
朱子红接连三剑开山一劈,把白长达震得心胆俱寒,步步后退,最后一剑直接把朴刀劈成两截,白长达吓得丢弃朴刀向后跌倒。朱子红趁势快速一剑,把白长达的右臂斩下。
白长达俯地哀嚎,朱子红提剑转身对其余江沙帮人道:“还有谁要来!”江沙帮其余人众已经吓破了胆,不敢出声,纷纷把自己手中兵器丢落地上。
外围观战的摆渡人已经开始有人出现了欢呼声。朱子红心笑了,收起剑,冷冷说道:“今天饶你们一命,以后如敢再作恶,必来杀之!”
随后朱子红信步下了蛇山,从树林里唤出自己的白马,正欲骑上,只听有尾随而来的摆渡人在后面唤道:“英雄!请留步,可否告知姓名!”
朱子红于是转过身道:“敝人桂州人氏朱子红”。
那个摆渡人上来道:“就让我来为英雄牵一程马吧!”
朱子红向他微笑道:“你还是快回去行船做生意吧!”
说罢,飞身上马,向江边渡口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