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王国的土地上,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勇者。
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身上时刻穿着盔甲,吃饭时也只露出一张嘴巴。
他的盔甲很重,马的压力很大,驮着他走南闯北的这些年,马儿经常伸着舌头,露出一副快要累死掉的样子。
勇者威名在外,马儿同样也好面子,要是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它,它就会驮着主人冲上去,让主人砍他。
勇者的名字叫“沃·贞德·雷勒”,这是他的造物主给他起的名字,祂希望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对无聊的冒险的厌倦。
这天王国发生了一场灾难,传闻有皇子串通恶魔作乱,要从老国王手里夺走权力。
雷勒骑着马儿来到小镇上,遇到了求助的村长。
“看你这身打扮,你是勇者吧?村头的山里有一个怪物,经常袭击路过的村民,你去杀掉它吧。”
到了山里,雷勒在一棵树上发现了那只怪物。
怪物指甲很长,看起来很锋利,眼睛冒着绿光,身上披着很长的毛发,看起来很难对付的样子。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马儿蹦起来,雷勒一刀砍死了怪物。
怪物身上掉出了一封信,原来她是村长的女儿。
村里面的人拿着武器从四周冲出来,要找雷勒的麻烦。
雷勒一刀劈死了村长,继续往城市出发。
路上有很多怪物,袭击路上的难民,雷勒把遇到的都劈死了,就这样来到了城市。
城长为他的神勇打动,花重金请他去城西料理长得很大的怪物树,雷勒来到树下,遇到了找麻烦的士兵。
士兵说:“这棵树是我们种的,是专门用来收集能量的,你不能伤害它。”
雷勒一路上看到了很多废墟和尸体,他知道这棵树是怪物,把士兵都砍死之后,他一把火烧了这棵树。
城长过来找他的麻烦,说他可以烧树,但不能杀死那些士兵,这样皇子的军队会过来找他的麻烦。
果然皇子的军队来了,雷勒不想那么麻烦,就跟军队去了教堂。
教皇要审判雷勒,说他杀了太多人,犯下了严重的错误,雷勒说他都是为了赶路,如果他能早一点到达叛乱的源头,世界上就会少很多人因为这次叛乱死掉,他没有错。
教皇不听他的,非要让手下把雷勒绑起来烧死,雷勒只好砍死了他们。
这时天上的天使从天上下来了,说雷勒是大恶人,要审判他,雷勒砍死了天使。
这时有掌声响起,恶魔的魔女公主从后面走过来,说他非常勇敢,很厉害,要拉他入伙。
公主长得很漂亮,雷勒没有杀她,决定跟她去王城看一看。
王城里发生了火灾,浓烟滚滚的,跟黑天一样,王宫里,老国王正在和叛乱的皇子搏斗。
老国王说:“这片土地养育了你们,子民都很孝顺,我也对你们很好,你们为什么要造反呢?”
皇子说:“你太老了,都快死掉了,我们不想等,只好杀了你。”
老国王说:“杀了我之后,你们谁来当国王,恶魔吗?”
皇子杀死了老国王,雷勒这才发现,他认识这个国王,以前一起冒过险,他手上的剑就是他送的。
雷勒跳下去。雷勒本来是和魔女坐在一条胖肚子龙上面的,现在他跳下去了,要教育老国王的几个儿子。
雷勒说不过这几个儿子,看在老国王的面子上,只好杀了他们。
魔女说:“你杀了他们,谁来做国王呢?”
雷勒说:“你们不是就想当国王吗?”
魔女说:“不是的,我们只是想在大地上拥有一块土地,地下太黑暗了,我的子民常常因为饥饿和寒冷死掉,我们必须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定居。”
雷勒说:“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可以杀了你吗?”
魔女说:“你动手吧。”
雷勒没有杀死魔女,他觉得魔女说的有道理,但他是一个勇者,不能和魔女在一起。
离开王国之后,雷勒又到了一些地方冒险,帮助人民从饥饿和寒冷中得到幸福。
这天,有恶魔的人找上来,说雷勒很厉害,请他去帮助魔王打败天上的神。
雷勒想看看神长什么样子,不想让他们打起来,就跟来的人一起去了。
在天上的宫殿里,魔王和神正在搏斗,魔王说:“勇者啊,你终于来了,快来帮忙,你这匹马是怎么回事?到底行不行?”
马儿很生气的冲过去,雷勒停不下来,只好砍死了魔王。
神说:“谢谢你,勇者,你帮助我打败了魔王,你的马是太累了吗?我帮你换一只吧?”
马儿很生气的冲过去,雷勒停不下来,只好又砍死了神。
这时有哭声响起,魔女从后面走过来,捂着眼睛问雷勒,“为什么会这样?”
雷勒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一路上什么都没想做,可是事情偏偏就变成了这样。
宇宙中的主宰者出来了,他说雷勒是危险的存在,要把雷勒剔除出这个世界。
雷勒觉得这个主宰者犯下了很多错误,办的事情很多都不漂亮,就叫马儿驼他过去,砍死了主宰者。
世界破碎掉了,原来主宰者就是宇宙的化身,他一死,宇宙就会消失。
魔女说:“救我。”
雷勒没有抓到魔女的手,他难过极了。
宇宙都没有了,雷勒将何去何从呢,他不知道。
……
在遥远的一座小岛上,萝莉停下了笔,陷入了看书时所遇到的同样的困境。
故事写到这里,她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萝莉心里难过极了,原来故事真的有结局,她也无法改变什么。
“这是你写的吗?”
鹦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了,这时正站在鸟架上,歪着头看萝莉本子上的故事。
“你应该和妈妈说一声,写这样的故事是很危险的。”鹦哥说。
萝莉还沉浸在雷勒失去目标的难过中,丝毫没有感受到鹦哥通过言语所传达的警告,鹦哥的身体颤抖了几下,一种有别于往常的眼神出现在它的眼睛里。
“这是在哪?”
萝莉以为是鹦哥在跟她说话,问她故事发生的地点,可是“鹦哥”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本子上,反而好奇地张望着书房。
“……你是谁?”萝莉说。
“鹦哥”看到自己变成了一只鸟,扑腾了几下翅膀,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听到萝莉的问题,它安静了下来。
“我是谁?让我好好想想……我和我的马走散了,我在不知道的地方流浪……茜儿死了,我真为她感到难过,可是我又该去哪儿呢?我……我是雷勒?”
书房里没有人能回答他。
过了许久,萝莉喊了一声,“鹦哥?”
“鹦哥”一直在思考,不知道萝莉是在叫他。
“天哪!真的假的……”萝莉兴奋了起来,故事里虚构的人物,竟然出现在了现实,这让她觉得亲切极了,“你真的是雷勒?穿盔甲的雷勒?”
“你是谁?”
“鹦哥”没有回答她,而是对萝莉的知情表现出警惕。
“我……我是作者啊!我是创造你的人!你……你的……”萝莉开始作热情的自我介绍,可是说到一半,准备对雷勒的身世和际遇进行补充的时候,她就说不下去了。
“……作者?是你创造了我吗?你为什么要创造我?你有什么目的?”
萝莉大概猜到了它会这样问,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同样对这些问题感到迷茫。
“说说吧。”雷勒说。
萝莉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雷勒说:“说说你的故事——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应该向我自报家门。”
他补充,“……看得出来,你似乎和我有同样的困惑,可以告诉我吗?”
萝莉想了许久,叹了一声,“……我妈妈呀!”
“你*妈妈?”雷勒不解,“她是谁?”
说到这里,萝莉轻松了不少,“就是我妈妈——她老是管着我,不让我干这,不让我干那的……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是……可是我就是想出去看看,很想!”
“这听上去似乎很麻烦……”雷勒说:“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萝莉眼睛一亮:对哦,要是雷勒的话,以他的能力,别说是离开小岛,就是把这天捅破了也不在话下。
她说:“那……那你能从它身上下来吗?你会不会飞?你可以驮着我出去,我去找我妈妈商量。”
雷勒努力了一下,没能从“鹦哥”身上下来,“不行,我办不到,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那或许就是你的妈妈,你应该向她征得同意,我才能帮助你。”
萝莉一听,心里就有些生气,海上迷雾什么的,果然都是妈妈设下的,可是一想到要跟妈妈商量这件事,她又有些拿不准了,说到底她的目的还是想出去。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不用萝莉特意去找,妈妈很快就自己找上了门来。
她是来“排雷”的!
萝莉心知不妙,正想掩护一下“鹦哥”,或者叫它从窗户溜到外面去,只可惜晚了一步,妈妈的视线很快就锁定了鸟架上的“鹦哥”。
萝莉妈妈和雷勒的第一次会面,也是第一次交锋,是萝莉妈妈保持警惕态度,一言不发、轻手轻脚的走到萝莉身旁,尽可能和“鹦哥”保持一定距离,从书桌上拿走了记录着属于他的“故事”的笔记本;雷勒好奇的看着萝莉妈妈,从始至终都显得非常安静,甚至没有阻止她拿走那只笔记本。
而萝莉则深深地低着头,做好了迎接责难的准备,心里还想着,怎么给雷勒开脱。
妈妈看完故事,心中百感交集,注意到萝莉还在偷看她脸上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行啊啊?不声不响弄出一个怪物……”
“他不是怪物!”萝莉说。
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呢?——你想过然后吗?他现在怎么办?你把写的这么厉害,哪里能容得下他?”
萝莉一怔,看了一眼雷勒,雷勒似乎听不懂母女俩的交谈,变成了一只真正的“鹦哥”。
“那……那我怎么办?”萝莉说:“我们可以收留他吗?”
妈妈想了很久,但显然盘算着别的事情,“这是不是你第一次写?之前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萝莉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针对回应哪个问题,这让妈妈不太满意。
“……是第一次动笔写对吧?”妈妈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
萝莉看着妈妈的眼睛,真诚的点了点头。
妈妈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却再次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权衡什么。
萝莉小声问到,“那……可以收留他吗?——让他留在这里。”
妈妈摇了摇头,用从未有过的郑重眼神看着萝莉,“他不能留在这里,这里不是他应该留下的地方——你可以继续写,但一定要想好‘然后’,不能再随着性子乱写了。要知道你的每一笔,都决定了他的命运——妈妈说的,你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吗?”
“等等。”雷勒打断了母女俩的交谈。
“这位女士,你的意思是指……我的命运,是由你女儿的笔来决定的?”看来他之前也没太明白“作者”的含义。
妈妈正准备宣告他的命运,可是看到身边的萝莉,又犹疑了起来。
她说:“如果……命运是注定的,你会怎样呢?”
雷勒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鹦哥”哆嗦了一下,鹦哥回来了。
刚刚还在和母女俩对峙的小鸟,转眼就大呼小叫了起来。
“天哪!他走了吗?太可怕了,真是吓死我了……刚刚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掉了,天哪,太可怕了,我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鹦哥摇头晃脑的,不时扑腾几下翅膀的一副鸟样,让人不能准确理解它通过语言传达的心情,萝莉和妈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有时候家里有一只这样的小生灵,也是蛮有趣的。
“这个笔记本……你小心收好,哪天想好了怎么写,再拿出来,不要随便动笔——鹦哥,这只本子你好好看住,别被外面的鸟给啄去了——不行,我还是帮你先收起来,等你想好了再找我拿……这个东西太重要了,妈妈先帮你保管几天,没问题吧?”妈妈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