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皇上驾崩这种话,以后还是少说吧,微臣……很生气呢。”顾白的含笑的声音,轻轻在太后耳畔响起,像是玩闹的调笑。太后却不敢动弹,因为浓重的血腥气不断提醒着她眼前这人的可怖。
“猫和老鼠的游戏,微臣也玩够了,太后娘娘准备好结束了吗?真是让人期待啊。
皇上啊,微臣一定会找到的,太后娘娘可要藏好尾巴,要是被微臣捉到了,娘娘可是会很痛苦呢。微臣,”
顾白恶劣地笑起来,“一定会送给您一份大礼。啊,对了。还有丞相大人。”
太后僵直地坐在床上盯着他。
顾白随意地松开手,帕子落在地上。他后退两步,优雅地行了个礼。仿佛方才放肆的行为从未有过。
“微臣告退。娘娘,可要保重啊。”顾白意味深长道。
脚步声远去。
太后一直等顾白走了一柱香之后,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脱力瘫软。
“春桃……春桃!快……联系相爷……春桃!”
大殿里空空荡荡,回响着太后的喊叫。
太后不得已,一路扶着墙,走到殿门口。
门口横七竖八铺了一地的尸体,太后呼唤的“春桃”躺在门前的小院里。
苦苦坚持的太后,终于不负众望,两眼一翻白,真晕了。
……
将盛三年二月,元景帝崩猝。未有新帝圣旨,摄政王监国,国号年号不改。
将盛三年四月,丞相血书请柬立新君。
将盛三年四月,摄政王查明先帝死因。贞清太后与丞相私通,被先帝撞见,二人狼狈为奸,谋害先帝。天下哗然。
将盛三年五月,丞相入狱,太后打入冷宫。
……
天牢里暗无天日,关在这里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自然不会有窗子。
空荡的黑暗,滴答的水声经过回响,格外清脆响亮。
不时还有悉悉索索老鼠爬过的声音。
顾白的脚步声一如既往的不紧不慢,节奏优雅。
他在一个牢门前停下来。
最近是梅雨季,牢房格外阴冷潮湿。里面的人好像是冷极了,蜷在角落的干草上发抖。
听见有人来了,那人动弹了一下,微微抬头,在凌乱油腻的发间,露出一只眼。
顾白一袭雪白衣裳,外罩一件月白斗篷,居高临下,微笑道:“相爷可还住得惯?”
丞相没有出声。
顾白就自顾自道:“这几日天未曾放晴,想来相爷是冷的。”
丞相冷冷地看着他,他不认为顾白会把他放出去。一口一个“相爷”更像是一种讽刺。
果然。
顾白脸上面无表情,倒是格外冰冷。
“不过相爷定是没有皇上冷的。现在不过是六月的梅雨季,相爷都冻成这样,皇上可是在冬季走的……”
顾白顿住了,没有说下去。
在阴影下的脸色白了。
“摄政王何必弄到这个份上,我手里未必没有底牌,摄政王做到这个绝路上,就不怕鱼死网破吗?”丞相嘶哑道。
顾白借着阴影,捂着心口,脸色惨白。
勉强道:“丞相大人自然好本事,顾某便等着了。”
顾白起身,转头就往外走。
快到牢门口时,顾白转身漫不经心地吩咐道:“既然相爷有本事,就把干草铺也搬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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