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词最近很苦恼,赚煞哥哥回了山外山,听人说他短期应该不会在下山,他现在开始研究历年刑门的法典法规,比梅上仙打算让赚煞哥哥执掌刑门。白雪词去刑门找过赚煞,可是他用各种原因将白雪词拒于刑门之外。
今天的白雪词依旧不死心,又来了刑门。
鼓起勇气去敲门,开门的是满江红师姐。
还没等白雪词说话,满江红靠在门上就说了:“白丫头,又来找赚煞师兄啊?”
调侃的语气让白雪词面上有些挂不住,强颜欢笑道:“是啊,师姐。赚煞哥,不,赚煞师兄在不在?”
满江红也收起了自己的调笑,语重心长的对白雪词说:“白丫头啊,师兄这个人,自己若没有想明白,无论你怎么做都是没用的。你与其逼他做出什么选择,不如给他时间让他想清楚。师兄从不曾顶撞比梅上仙,为了下山师兄跪在刑门前三日。他师父都不同意他下山,他却非要下山,你说这是为什么?你不会不明白吧!”说完,不管门外的白雪词快僵化成石雕,便关了门。
关上门,满江红看着藏在门后的赚煞,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开了口:“以后坏人别让我来做,你也痛苦,她也痛苦,何必呢。互相折磨。”
赚煞一直盯着门的眼睛扫了一眼正在叨叨大道理的满江红,把满江红剩下的话给憋了回去。满江红跺了跺脚,转身走了,还不忘说了一句,“活该!”
而赚煞,一直盯着门,也不知道是看门内自己的狠心,还是看门外白雪词的伤心?
门外的白雪词看着大门关上了,她僵硬了好久,才离去。然后去了疏影台,她觉得自己快要难过死了。
到了疏影台,江南忆已经又下山了,而夏初临在照顾比梅上仙,师父师母也外出了。
白雪词就呆呆的坐在疏影台的台阶上,直到前来的夏初临拍醒了她。
白雪词抱住夏初临的胳膊,就开始哭。夏初临一脸的迷茫,只能拍着背给她顺气,还一边安慰着:“没事的,比梅上仙在睡着,短时间不会醒,你跟我说说怎么了,好不好?”
哭了好一会,白雪词才收了声,开始抽噎着说:“我刚刚去找赚煞哥哥,被他拒之门外。刚刚我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下山,是因为他知道我喜欢他,他为了要避开我,才走的。春夏你说,他得有多讨厌我,才这样做?不惜离开生活多年的山外山,也要逃离我。甚至顶撞比梅上仙,也非做不可。他不喜欢我,可以说嘛,我不会打扰他的,为什么像瘟疫一样躲着我?我不会缠着他的,真的不会的。”
夏初临看着白雪词这么难过,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
白雪词两眼含泪的问:“春夏,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夏初临看着那双眼睛,想了想,还是开了口:“白白,无论他喜不喜欢你,他让你这么难过,他就不值得。”
白雪词听着她的话,眼泪又出来了,问道:“春夏,这样不想放手的我,是不是特别丑?”
夏初临抱住了白雪词,在她耳边说:“好姑娘,光芒万丈。能让你哭的人,不值得你如此流连。不过是年少世面见得少,才觉得他惊艳。”
白雪词止住了眼泪,看着她说:“春夏,道理我都懂,可我放不下。春夏,我庆幸自己可以走到他身边,我只是遗憾走不到他心里。喜欢他,是我自找的痛,我不会喊疼。我不想因为我在南,他就往北走。”
这样故作坚强的白雪词,夏初临第一次见到。夏初临明白了,这样的白雪词不是不痛,只是让她放弃会更痛。
夏初临不再说话,在心底祝福这个姑娘,愿命运对你手下留情。
比梅上仙快睡醒了,夏初临只好对白雪词说:“白白,比梅上仙要醒了,我得走了。”
白雪词看着为难的春夏,笑着说:“春夏,我没事。路,终究还要一个人走的,我知道的。”
这样的白雪词更让夏初临不安,太安静了,都不像她了。
夏初临站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看着白雪词的背影,她读不懂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让一向大方的她小心翼翼不可得?只是虽然和赚煞师兄未曾深交,但是他的行事做派,真的容易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上心动情。
对于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也许在你眼中的不好,是他对你最大的好。于你而言的残忍,是他能给你的最大慈悲。白白对这样的男子动心,眼光也是很不错。末了,夏初临叹了口气,还是走了。
白雪词独自坐在疏影台的台阶上,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直到很晚,才回经门。
白雪词无事一样的睡下,却在夜半,惊醒过来。
白雪词摸着脸上的泪,喃喃道:“我到底欠了你什么,连梦中你都要我难过?”
睡是睡不下了,白雪词光着脚下了床,推开窗。
天上明月高悬,天空这么广,土地这么宽,似乎,我该出去走一走,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