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白彧就已经在钟梨梅的广居殿。
昨日她昏过去,来人是钟梨梅。
不得不说,他真的中了小丫头的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中的招。
还没进门,他就看着白彧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模样像是没了生气。
迅速给她把脉,才发现她体内中了毒,而她的血可解百毒,却催化不了这种毒。
他带着白彧迅速来到广居殿,这里有温泉,可以帮助她缓解一些痛苦。
“姐姐,你是醒了吗?”
听到璃儿的声音,钟梨梅迅速走过来,拉过了白彧的手腕,把脉。
“丫头,告诉我,谁给你下的这种毒,真是狠毒。”
“我自己下的。”
钟梨梅一时傻了,他刚才,好像说下毒的人狠毒来着...
“不对,你干嘛没事给自己下这种毒,来看看你是不是百毒不侵?还是指望你这可以解百毒的血?”
钟梨梅说话如同连珠炮一样,白彧本就头痛的厉害,只听见他那最后一句解百毒的血。
“我是为了自保。”
钟梨梅一时噤了声,脸色很严肃。
“我看过你的脉象,你本可以自动催化这种毒,可是因为你的腿废了,这种毒就只催化了一部分,若是想解毒,恐怕只有把你的腿给治好。”
“我的腿,可还有希望?”
她的腿,被废过两次,一次是祁昌,一次是她自己。
“你的毒术不是很好,自己不清楚?”
“这种,属于医术方面,我不清楚。”
用时方恨少啊。
钟梨梅有些无语,“放心,你的腿能治,不过恢复需要很长的过程,”钟梨梅话音一转,“不过说真的,你是怎么给我下的毒,我明明没喝你的茶,怎么会中了你的毒?”
这个问题,困了他好久。
这下他可不敢瞧不起灵墟子那老顽固的弟子了。
白彧轻笑,透着虚弱无力,“这还不简单,把毒涂在茶杯的纹路上,再加毒在杯子里,声东击西,毒,就粘在你的手上了。”
钟梨梅警觉地看着自己的手,怎么也看不出有毒残留。
璃儿这下子明白为什么白彧要亲自做陶瓷了,是为了在制作的时候就把毒加进去吧?
“你如果已经觉察自己中毒的话,说明你已经沾了水,沐浴过了吧。”
那毒无色无味,沾水就会产生毒性。
而白彧听璃儿说钟梨梅每日太阳落山前要沐浴,那她就挑着落山前去奉茶,凭借钟梨梅的医术,肯定能觉察那茶水有毒,而她离开,只是腾出时间给他沐浴而已。
原本是等着钟梨梅毒发的消息,却不想自己先毒发了。
钟梨梅眉毛一竖,“你怎么知道我在太阳落山之前沐浴?”
白彧笑笑,不语。
璃儿突然就笑了出来。
钟梨梅看过去,突然就明白了。
这个小丫头,是自己亲徒弟吗?
惯会拆自己的台,头疼头疼。
“既然你毒到了我,那我说话算数,收你为徒。”
“好好好!”
璃儿突然就跳了起来,一双眸子闪着光亮。
他知道,她真的在高兴。
他的使命,原本就是守护这个小丫头,平安成长,不过貌似看起来,又多了一个呢。
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白彧身上,又跳开。
“不过,你这毒爆发已经到了下一个阶段,你额间的花,暂时是隐不下去了。”
白彧抬手摸上自己额间那朵妖冶的花,嘴唇轻抿。
“那我的眼睛呢,能治好吗?”
钟梨梅认真的看了看白彧那没有焦距的眼,捋着胡子,眸子眯着。
“不好说,还是得治好腿,把毒催化了才能进一步诊断。”
白彧的眸垂下,眉眼间透着淡淡的失落。
她真的从来都没有这么希望她的眼睛好起来过,真的好想。
拜师仪式,在三天后举行。
师叔祖收徒弟和其他弟子收徒弟不一样,要经过层层礼节,才算入了他的师门。
钟声,久久回荡,昭告全宫。
“从今日起,你是真正的阿祎了。”
钟梨梅亲手将象征弟子身份的玉佩系在白彧的腰间,算是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