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呢？”李启阳冷笑。
“你想要什么证据？”
“既然你说魔法实验成功了，那么当面演示给我看！若是不行，便是假的！”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所以，你果然在骗我？”
“不，我不是指这个。而是当着你的面，只要你在观测，魔法便无法起效。”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就和双缝干涉实验一样，不去观测，电子就同时通过两条缝并产生干涉条纹。而一旦人工介入观测，想知道电子是怎么同时通过两条缝时，干涉条纹就消失了，只能看到电子通过了其中一条缝。”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看，魔法会生效。我一看，魔法就不生效了？”
“对，这就是观察者效应。”
“哼，胡扯！什么观察者效应？不观察就无法确认魔法是否生效，一观察魔法就铁定失效......这是无解的问题，无法证伪。但我更不可能相信你了，因为这同样无法证明。”李启阳淡淡道，“更何况，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又是怎么确认魔法已经生效？这自相矛盾的话，你怎么解释？”
青年摇摇头。
“我不一样。我即使观测魔法，也不会让魔法无效化。而你本来也可以，只是现在不行。”
“哪里不一样？”
“你没有启念。”
“……启念？”
“对。启念后，你的意识状态变化，就不会影响到魔法的施展。”
“那要怎么才能启念？”
“你现在做不到。”
“做不到是一回事，你说不说又是一回事。”
“启念的方法，就是完全相信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心中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动摇。这样转变意识后，世界的另一面就会向你打开。你能做到么？”
李启阳顿时无语。
没有亲眼见过，怎么可能百分之百相信魔法的存在？
但不完全相信魔法的存在，又无法见到魔法的施展。
这是一个死局。
“所以，我有一个提议。”青年伸出一根手指，“我会施展一个魔法，但你不能观测我施法的过程。等我施法完成后，你可以查看看魔法达成的效果。”
“用这种间接的方式来展露魔法吗？”
“对。只不过，为了能尽快启念，你得说服自己，你所看到的一切效果都是超自然魔法造成的。你越早说服自己，便能越快启念。”
让我自己说服自己？
李启阳皱起眉头。这让他想起了一些骗术。真正高明的骗术，不是别人主动骗你，而是让你主动相信后，自己上钩。
比如对一个无药可救病入膏肓之人，无意中透露有神医能治好这病，那么病人即使再不信，多半也会试一试，因为他们愿意相信，如果不信，自己就没救了。
而这时再来个一波三折，先是找不到神医，隔段时间神医出现了但排队排不上，好不容易排上队却被告知药已经卖完想买也买不到，最后绝望之中过了一段时间，再被告知还有最后一批特效药，卖完就没了。那病人还不急吼吼地掏钱生怕你不卖？
现在这情况，像极了这种骗术。
要让李启阳先完全相信魔法存在才能看到魔法，看不见魔法是因为你没百分之百相信啊......但若是真百分百相信，没有一丝怀疑，万一是假的不就已经被骗了么？
眼前之人完全可以用某种手法，伪造一个施法效果。而且不能观测施法过程，连魔术障眼法都不用，多么简单！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青年的话响起。
李启阳看着青年，最后还是点点头。
看看，总没错。
等青年施法后，再作决断不迟。
如果是那种能够用特殊手法弄出来的效果，他自是不信。
“那么，我先布置魔法阵。你不用现在就回避，等我即将开始施法，你再回避好了。”
李启阳自是没什么意见。
“那么，这张茶几我就借用下。”
李启阳点头。
青年把茶几上的书本杯具收拾到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张叠好的深黄色羊皮纸来。
展开来，正好铺满整张茶几。
圆。
还是圆。
五芒星。
每个角上都描绘着特殊而神秘的符号。
正中央一个简笔画出的羊头。
邪异。
“这是已经制作好的魔法阵图，可以快捷施法。接下来，就请你先把客厅的监控关闭。”青年淡淡道。
“监控也要关闭？”李启阳奇怪。
“对。如果未来监控触发观察者效应，那么魔法无法生效。”青年道，“有可能是其他普通人看到的，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一切能够触发观察者效应的观察者们。”
“照你这么说，假如我作出决定，监控完施法过程后，立即毁掉这份录像，确保没人看到，那么魔法还是能生效？”
“理论上是可以的。”
“那就这么做好了，我不关监控，到时立即毁掉录像。”
“请注意，我说的是理论上。试想下，如果魔法生效，之后你又改主意，想看看过程......”
“然后呢？”
“所以魔法一开始就不会生效。如果你非要这么做，请设置定时自动删除，并且确定你来不及停止这一操作，以确保监控不会被观测。另外，即使这么做了，如果未来仍然存在意外会导致录像外泄，比如停电导致监控没有删除，或者黑客入侵等等，那么魔法同样不会生效。”
“未来决定现在？”
“是的，同量子领域完全一致。但更合理的解释，是现在影响过去。”
李启阳听到这里，突然有些佩服眼前的青年。如果这真是一场骗局，那么他对量子领域还下过不少功夫，居然能把魔法生效与否同量子理论结合。
“行，那我去关监控。”
李启阳走到书桌前，背对着青年，假装操作一翻，实际却并没有关闭监控。
“先不要转过身来。”青年走到窗边，拉上窗帘，过了一会儿，说道：“启阳，这种试探没有意义。我的念还是处于被阻断状态，而你背对着我，但房间里必然还存在其他观察者。你的监控真的关了吗？”青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