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漫爷我了!天也亮了,这是一场梦吧?”
漫梨游荡在清晨的大街上,折腾了一夜确实累坏了,看到前面那颗大梨树她松了口气,终于快到家了,可是她实在累的走不动了,过去靠靠吧!
漫梨走到梨花树下背靠着树干,睡着了。
“漫公子!漫公子!你在此做何?”书生苏哲晃着漫梨却没有晃起来,他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漫兄在此寻找灵感罢了,看样子是寻了一夜的灵感累坏了不宜惊动吧?”
他自言自语刚要离开突然一想不对啊漫兄睡觉会睡的这么死的吗?
苏哲回头摸摸漫梨的额头,好烫,原来是生病了,他着急的背上漫梨想去求医刚背上又慢慢放了下来。
“公子!公子在那!”梨儿欣喜中飞一般跑过来去扶漫梨“公子让我找了一夜,好容易找到了,怎么睡地上了!公子一向比较爱惜衣物,这下脏了衣物可怎得了?”
“恕在下造次了,在下不知道漫兄原来是个女子!在下既然与漫公子不,是漫仙女有了肌肤之亲自当负责,上门求亲!”
“什么?你与我家公子有了,有了肌肤之亲?你,居然造次我家公子?我打死你!”梨儿一听急的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打。
“别打了,停手,停手!我与你家小姐,平日相谈甚欢,她每每说书小生我都前去捧场”
“住口!不是小姐,叫公子,我家公子!”
“你是如何欺辱我家公子的快快道来!那肌肤之亲是怎么回事?”
“哎!原来如此,你这书呆子,吓我一跳!记住,这件事不可外传,要立马忘记,不然我家公子的说书可不欢迎你听了!”
“好!好!好!漫公子病了你且等我去找辆马车来拉公子去医治。”苏哲特别心急。
“这还差不多!”梨子满意的笑道。
待苏哲找到马车还未到梨花树前,远远听到有人边跑边大喊大叫“救命啊,死人了!”
来人惊慌失措,差点撞上马车。“出什么事了?”来人大口的喘气“杀人了,样子好恐怖!”
来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娘路过,孩子哇哇的哭着。“不怕,不怕,可我孩子吓哭了,死相太吓人了!”
梨花树前围着一群胆大的人在窃窃私语,他原还以为漫公子心血来潮就地说书呢,刚走过去,给吓的嚎啕大叫“血!死人了!”
眼前躺着三个人,其中就有漫梨和梨儿,另一个是一粗壮的陌生大汉背靠着梨花树!大汉铜铃般大的眼圆睁着,口微张,一副恐惧到极致的表情。
大汉面貌丑陋凶恶,乌黑的凶脸满脸横肉,一脸的络腮大胡子,粗眉直竖,蒜头鼻子,血盆大嘴,怒目圆睁,神情极度的狰狞扭曲,看起来恐怖至极。
此人身形魁梧,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武夫,却胸前一个大洞被掏心而死,而掏心的匕首握在漫梨手上,漫梨靠在他身上衣衫染血,手里的匕首正对着他的心脏,而他的心脏不翼而飞只剩一个大洞!
“这摆明了不就是漫公子脱不了嫌疑了!在这天子脚下众目睽睽之下喧闹的大街上发生命案,不管此事如何漫公子怕是在劫难逃了!”苏哲哀叹,他不相信此事是漫公子所为,他要为漫公子讨回公道!
苏哲鼓足勇气冲破人群努力拍打着漫公子,有气息,还活着,居然没醒!
“梨儿起来,梨儿!”梨儿迷迷糊糊起身看到眼前这么些人一时惊恐如坠梦里半晌方才回魂,“这怎么了?”
“梨儿死人了,这怎么回事?”
这时候官差来拿人,梨儿极力的回想过程,缓缓道来“这醉汉,喝多了来拉扯我家公子!我被他打晕了,之后就不知道了,不过不是我家公子杀了人,我家公子病了现在还在昏迷中未醒呢!”
“回衙门解释吧!”官差不多废话,直接锁链加身把主仆二人都拖走了。
“我家公子冤枉啊!”梨儿一路喊冤。
“梨儿,漫儿怎么了?怎么惹上命案了?”路边来一乞丐老者眼中垂泪“是我来晚了!回了家乡一趟竟至如此境地!我的漫儿啊!我的梨儿啊!”
“干爹啊,怕是来生再见了!您老人家自己多保重!”梨儿一路不住的高喊。
“漫公子!漫公子!哎!”苏哲紧跟其后大喊大叫一路小跑,他跟不上官差的脚步,上气不接下气的叹气“这官差拿人如此迅速,漫公子惹上人命官司凶多吉少这可如何是好啊?”
“镇定!要镇定!如此慌张有失斯文,漫公子一定是冤枉的,他人好又那么文弱怎会去杀人?”
一缕阳光透过牢房的铁窗照进幽暗的死牢,落到漫梨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
“公子,公子,你醒醒啊,你怎么了?我们惹上人命案了,这可如何是好啊?你快醒过来啊!”
梨子着急的晃着漫梨,无论梨子如何喊叫漫梨始终一动不动。
“官爷!救命啊!我家公子病的要死了,请官爷找个医师来给公子诊治诊治吧!”梨子的喊声带着哭腔。
“喊什么喊,喊了一路了还不消停!病死不是比挨刀子砍头强吧!”狱卒极度的不耐烦,被吵的厌烦了过来训斥。
“官爷行行好,我家公子是被冤枉的,况且他一直昏迷不醒,这案子还未审理怎好轻易定罪?”梨子哀求。
“那好!来此地该知道规矩吧?银子拿来!”狱卒伸手,梨子从衣兜里拿出银子双手奉上。
“就这么点银子怎好办事,打发讨饭的吗?”
“官爷,这是二十两呢,不够这里还有。”梨子从怀里掏出香囊,从里面拿出银票,狱卒满意的走了。
过了许久医师来了,提着药箱,狱卒打开牢门放医师进去又锁好牢门,不放心的在一旁盯着。
医师给漫梨施针,不多时漫梨幽幽醒转挣扎着坐起身,诧异的看着医师,又迷茫的看看四周的环境一脸的不解“冰鸟!你,这是做何?你怎么把梨子也抓来了,这是在哪?”
“公子你醒了?醒了就好,你可是哪里还难受?要医师为你再瞧瞧?”梨子极为关切。
“我,没事,只是你,怎么也让他抓来了?”
“公子你还不知道我们惹上命案了,还被官府抓来了死牢,现在还未审理呢,这位药师是我花银两求官差请来医治你的。”
“到哪都是个惹祸精!你自己什么个状况你自己不清楚?还杀人掏心!”落雨依旧是往日那样的一张冷脸带着蔑笑。
“什么?杀人掏心!你说谁呢?说你自己吧?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干?”
落雨漠视漫梨那一脸的恐惧样“说你呢!就你这样弱不禁风的花痴傻样,谅你也做不出来,你被人算计了吧?你好好想想来这你昏倒之前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或者可有何可疑的人?”
“没有!清晨我就是累了在梨花树下睡了一会儿,好端端的再醒了不想已身处此地,我还以为是你为了抓龙相公把我们抓来了当诱饵呢!”
“我要找他又何须拿旁人做人质!你好好想想是否遗漏了什么细节?”
“没有!一切毫无头绪!”
“死的是个什么人?”
“朝廷五品将军。”
“朝廷的将军?公子这可不得了,这位医师,既然与我家公子如此相熟,请救救我家公子!”
“别求他!不用他救!”漫梨倔强拒绝,虽然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她还是不想随意去屈首求人。
“说够了没?既然醒了闲杂人等速速离开!”狱卒开始催促。
“莫忘了,照着吃!”落雨丢下一药袋冷冷而去,这花痴就是傻!
“扔了!我们何须靠他人而活。”
“公子勿扔,这可是花银票买来的莫糟蹋了,那医师看着人还不错啊,虽然有些多话。”
“梨子,你去梨花树下找我时可发现有何异状?”
“大清早的只有那个书呆子苏哲路过还去给你找马车来着,之后今日死了的那个人一身酒气,一看就是喝多了酒,醉醺醺的跑来动手动脚的对你不轨,嘴里还喊着小娘子有人要我来找你来了,我劝说不成他还一掌打晕了我,之后醒来围满了人才看见他死了心都被掏了,匕首就拿在你手上。”
“这么说是他看出我是女子来了?这也不足为奇,奇怪的是他说有人要他找我来了,你仔细想想,他没说那人是谁吗?”
“公子,没有。”“这可奇了,是谁要害我?”漫梨百思不得其解。
对方在暗处,害她轻而易举,还需要动用朝廷的五品将军亲自出马?这里面到底有何阴谋?
漫梨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她越想越头疼,头疼病又犯了,痛的一头的冷汗。
“大人有令开堂审理梨花树下掏心凶杀案,特提审人犯!”二人正难过呢,官差提人来了。
大堂之上,威严肃穆,二人锁链加身被逼跪地。两旁打手面无表情,肃立若雕像。
“大胆!堂下所跪之人报上名来!居然藐视国法,行凶杀人,挖人心肝该当何罪!”
面由心生,堂上的主审冷笑一声,一脸奸诈样貌,虽面白如玉却长的尖嘴猴腮三角眼,不似好人。
“民女梨子,这是我家公子薛漫梨,见过大人!”
“梨子?薛漫梨?你家公子?是公子还是小姐!竟敢女扮男装欺瞒本官!给我大刑伺候!”
大人发话,手下打手把梨子和漫梨按于地下,举棍子就要打。
“且慢!大人还未审理就私自动刑与法不合!”漫梨抗议,堂上大人手一挥手下立马退下。
“好!我就容你为尔等申辩!说吧!是如何把人杀死的!”大人厉声喝道,眼睛眯成一道缝,凶光隐藏。
“启禀大人,人不是我等杀的!杀人者另有其人!我等与死者并不相识且无杀人动机,望大人明查!”
“凶手不是你那是谁?从实招来!”
“人不是我杀的,至于谁杀的我不知道。”
“敢戏耍本官!这么说你是矢口否认了?可是众目睽睽之下都看见你手着凶器杀了死者,一身血迹未干,不是你二人难道是妖吗!”
“眼见不一定为实!况在下当时受了风寒在病中昏厥又怎会将人杀害?选在闹市之中杀人害命,于我有何好处?摆明了是有人栽赃陷害!而且方式极为拙劣!”
“牙尖嘴利,不大刑伺候看来你是不肯招认了!人证物证俱在!别想妄图逃避国法!来人!给我上拶刑!”
“大人开恩啊!我家公子冤枉啊!”梨子大惊,狂喊冤,不停的磕头。
大人一呼手下不由分说立刻行刑,拶子套入手指,两个彪形大汉左右加劲,漫梨芊芊玉手立时血迹斑斑。
“认还是不认?”
“大人明查,本公子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人不是我杀的,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
“再给我加大刑罚!直到她招认为止!”
漫梨痛的五指欲断,强自忍耐就当双手不是自己的,可五指连心还是痛的晕了过去。
“大人冤枉啊,我家公子染病未好受不得刑,请大人开恩由我来替!”梨子的头都磕破了,大人依旧不为所动。
“给我泼醒!还装死!对无知刁民不可姑息!大胆刁民行凶作恶还俱不认账,我就不信把所有刑罚都用上她还能抵赖不认!”
一盆又一盆冰凉的水冲头而下,漫梨才幽幽醒来,她气息奄奄,强自坐起。
“大人在上,凶手我已知是谁,此人就在堂上!”
“是谁?”大人眼中精光四射。
“是你!若非是你,你又何须置我于死地?今日我在劫难逃,你这帮凶也莫逍遥法外。”
“给我上杖刑,直接往死里打!此等凶犯杀人行凶,手段残忍,蔑视王法,诬蔑朝廷命官,大逆不道,不尊礼法,不守妇德,不加严惩,天理不容!”
左右得令夹棍冲上去就打,梨子一急直接扑过去护主,“今日与公子命丧于此了!”
“住手!”一声大呵,来人一身官衣仪表非凡,“此案蒙皇上恩准,已交刑部接管,此是公文!还不让开!”
“医师?”梨子喜上眉梢。
“冰鸟?还真是无所不在啊!”漫梨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