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这次太冒险了!您不让我们插手,自己却肆意而为,几度性命攸关!我等实在惭愧!”漫梨房内,烛龙压抑着怒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故意以自己为饵,目的是想引出他们真正的目的,故而不得不忍辱负重。”
“这就是你故意引开我们,失踪了二十一天,不惜拿自己心血去喂养那个负心蛇妖的原因?”
“我知道他并不想杀我,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真忍的下心去对我下手!顺便也圆了他报恩心切的一个梦!今后就算与他两清了。”
“那负心妖怎会下不了手!把主人你弄到伤痕累累,你还拿自己的性命去成全他报恩的心!主人,你太傻了!”
“同为妖,若非如此,怎可打入他们内部?更是无从得知他们的下一步的计划,以及他们最终的目的!”
“主人以后一切当小心为上!记得要时刻提防身边那个怜儿。”
“你走吧,我知道。别让他们轻举妄动,除非有我的召唤。更不要轻易与我联系,以防他们察觉。”漫梨阴鸷的一笑,眼光凄冷。
“龙霄,落雨,皆非良人可靠!如今我为妖,当舍弃情感,暗地里以自己一己妖力拯救众生,尤其是拯救世间那类弱小受欺凌,受冤屈之人,就如当初的自己。”漫梨心里暗暗发下目标,既然情不可靠,那就无情,为拯救苍生而活。
天大亮之时怜儿端着水盆,在门外喊门,“小姐,已经日上三杆了,还不起床?”
漫梨房内毫无回话,怜儿放下水盆连连呼唤,并在门上贴耳细听,依然毫无动静,索性踹了门进去。
漫梨依然未醒,双目紧闭,气息甚微,怜儿忙给漫梨把脉,不禁眉头微皱,一急之下急匆匆的走了。
不多时怜儿带着一郎中进门给漫梨把脉,把脉之后郎中边开药方边摇头道“此小姐脉象怪异之极,面色苍白,气若游丝,乃心血不足,心悸怔忡。血脉不充,头晕目眩,神魂失离,需好好静养,且勿忧思,切记。至于小姐的奇脉却似是中毒,至于何毒,本郎中医术不精,却是不得而知,请另请高明。”
“怎么个神魂失离?”“记忆受损,你家小姐可否失忆?”
“小姐是记不起许多事了,但至于原因却不得而知。谢过郎中,此乃诊金,可够?”
“够了,够了,按着药方抓药就好。”郎中放下药方,接过诊金连连道谢,之后走了。
“小姐!小姐!看来你真的失忆了!主人如此对你,真是狠心!谁叫主人如此爱慕你,你勿怪主人!”怜儿唤不起漫梨,不禁喃喃自语。
“妖娆人呢?还没起呢?有苏公子来寻!快让妖娆起来梳妆打扮给我接客!”
“妈妈,小姐病了!”
“病了?怎么会病了呢?装的吧?妖娆,快起来给我接客!”老鸨大声训斥,凶态毕露。
老鸨边说边走到床边去拉漫梨,等在门外的苏哲急匆匆跨门而入,急忙说情。
“漫梨,妖娆,她病了,不必叫醒,银子我照付,怜儿快去煎药,这儿有我来照顾!本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银票!”
苏哲随手扔下几张银票,乐的老鸨弯腰去捡。
“那就不打扰公子你了!公子,好事多磨,良机难寻啊!”老鸨看见银票眼发光,藏好银票屁颠屁颠的走了。
“如此病中美人更叫人我见犹怜,可叹这倾城之颜,凝脂之肤,此等的美人儿,不交于本公子可惜了。”
苏哲轻抚上漫梨那张雪白到毫无血色的脸,看的痴了,就那么怔怔的看着。
“我要见花痴漫梨!”外面有人吵嚷着,“大人,你醉了!”
“是谁在吵嚷,打扰漫梨休息!”苏哲推门而出质问,一看是醉气熏熏的落雨跟手下程风。
“本大人,落雨!要找漫梨,查案!闲杂人等闪开!书呆子,你还不快走!”落雨上前赶人。
“大人!敢问是漫梨又犯了何事?”
“以前过往的旧案!此悬案一日未破,花痴她一日就是本大人的嫌犯,不能赦免!”
“大人!如此之久,还未破案?大人不去查案,整日来此烟花之地有伤风化!”
“你这呆子不去读书不也来此了?许你这呆子来,就不许本大人来了?快走!本大人现在就要找嫌犯调查案情!”
“漫梨病了,还晕着呢,不便调查!大人请回!”
“你是怕我没银子吗?老鸨收了我的银票,我要带花痴走!”
“大人,仗势欺人,想把漫梨如何?”
“押回大狱!漫梨她是本官的犯人!本官要如何对待那是本官的事!就是对她刑具加身也与他人无关!”
“大人!漫梨病重!你还想加以刑罚,屈打成招?大人这是在以此逞官威,草菅人命!”
“对!本官今日就要屈打成招,惩戒凶犯,诛灭妖孽!”
“大人你醉大了,漫梨她何事成了你口中的妖孽?真是岂有此理!”
苏哲挡在漫梨床前,挺立若竹,以身相护。
“程风!动手!”落雨下令,程风未动。
“连本官命令也不听了?”
“大人,您醉了,别胡闹了,我们回去吧!”程风始终扶着落雨。
“那好!你闪开,本官亲自拿人!”
落雨推开程风,上前把苏哲推翻在地,程风无奈去拉落雨。
“你们,来我房内作何?”漫梨一睁眼就看到乱作一团的三人,她强自起身,厉声问道。
三人瞬间愣住。
“漫梨你病了,本公子我十分记挂,前来看看。”苏哲忙道。
“本官,来拿你这妖孽来了!”
落雨不由分说,上前就把漫梨扛于肩上,径自往门外走去,大喊一声“让开!本官查案!”
“你这狗官,强抢民女!放我下来!”漫梨心急大喊,落雨随手点了漫梨穴道,漫梨顿时失声,再也喊不出来了。
落雨扛着漫梨,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眼光,老鸨收了钱并未出现阻拦任其走出了繁花楼。
落雨把漫梨扛到门口,扔上马车驾车而去,来到一处山水幽静的湖泊。
“花妖下车!不用装了,这里并无他人,玩失忆好吗?”落雨解了漫梨的穴道。
“落雨大人!你借着官威劫我来此,意欲何为?”
“本官虽然发现疑凶,但连日来深入妓院,多番调查,对方却毫无破绽可寻,办案讲究人证物证及作案动机,这些本官一无所获,想必你也知疑凶是谁了。”
“今日虏你前来有两件事,一件就是还想让你帮我查案,另一件就是本官的私事,本官想与你游山玩水共享美景!”
“大人,查案是你的职责,小女无能为力。至于游山玩水,恕小女与大人萍水相逢,并未深交,彼此不熟,恕难奉陪!小女告辞!”
漫梨不冷不热话尽掀开车帘就要走。落雨一把拉住漫梨,拥进怀里“别再说,让我抱抱!”
“你松手!不然小女不客气了!”
“不松,你能如何?”
漫梨低头就咬,直咬的落雨手上出血,留下一排牙印。
“果真不愧是妖孽,爱咬人!”落雨并未松手。
“你是恼我当初想要把你拉去正法了?若你肯将功补过,我必向师门为你求情!”
“什么将功补过?什么师门?大人说的话小女听不懂!小女只是与大人有两面之缘。”
“难道花妖你真的失忆了?你不记得我,但还记得你爹是谁吗?”
“我有爹吗?但妈妈她怎说我是从小被她捡了养大的?”
“她那是为了拿你当摇钱树呢!失忆了也好,我们从新开始吧?”
落雨喜不自胜,一脸期待的深情凝望着漫梨。
“妈妈说自古男儿皆薄性,不可信!”
落雨把漫梨从马车里抱出,强拉漫梨跪于地下,“我落雨对着天地湖泊及花草万物发誓,此生只爱薛漫梨!若违此誓,要我今生形单影只,姻缘尽断,孤寂一生!”
落雨深情凝视漫梨,眼里情深的似乎要掐出水来了,让漫梨一时心神恍惚,落雨乘机吻上漫梨的软唇,唇齿交合如遭闪电,漫梨全身一颤,一种魂魄离体感。
落雨一阵狂吻,似要把漫梨撕碎。他胸对胸的紧紧抱着漫梨,漫梨几欲窒息。
“花痴,好想就这样与你在这山水湖泊逍遥一生,再不问世情。你说好吗?”落雨在漫梨耳边喃喃低语。
漫梨并未搭话。“怎么了?不愿意?我也要你的誓言。”
落雨松开漫梨,漫梨全身瘫软,落雨慌忙拥进怀里,难怪不搭话,原来漫梨又晕了。
过了好久漫梨才缓缓醒来,“漫梨,我要你的誓言,你也需对我发誓!”
“我,我不发誓!”漫梨拒绝。
“因爱妻薛漫梨娇羞难言,我落雨替薛漫梨发誓,此生只爱落雨一人,不负落雨,若违此誓孤寂一生,天人永隔,囚于暗地!若漫梨不反对便不需应声,此誓已成!”
漫梨怔怔的不知如何作答,落雨的款款深情让她有些眷恋,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沦陷在落雨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神里了,从小却温情的她突然觉得这样很好,她不由低头依偎在落雨怀里眼泪如珠滴落,娇羞的若带雨梨花。
“愿君心,似我心,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漫梨梦呓一般答道。
眼前的湖水翼翼闪光,轻风抚面,春夏之交,到处一片新绿,勃然生机。
“待到此案了了,捉到幕后真凶,我就上门向薛神医提亲,亲自迎娶你。”
“为夫本不想让你涉险,但如今疑凶仍在花满楼,望漫梨你私下多多注意,毕竟你有花满楼妓女的身份作掩饰便于查探,还有有了妖力的妖身,你已非凡人,自会保护好自己。为夫相信你。”
“好!”漫梨应声“但为何我若违了誓言就要困于暗地呢?”
“因为你是花妖,为夫我是人,毕竟人寿数有限,为夫比较自私,希望百年之后为夫死在你前面,你不要另嫁他人!”
“为夫爱你!宁愿用千年寂寞锁住你,也不想看见你与他人结百年之好。你不会怪为夫吧?”
“别老为夫为夫的,你我并未成亲呢!”
“可我与你已有了肌肤之亲了,就差一个名份而已,那是迟早的事。你若那日怀了珠胎,我立马娶你。”
“我不记得了!”
“那你记得你和龙霄的事吗?”
“不记得了!”
“那就好,那时候你和他日日见面就相公娘子的叫,你可知为夫我有多么的妒忌吗?我甚至有些恼恨上天把你的心给了他!不想原来你竟是完壁之身,还留给了我,上天真是待我不薄!我竟有些佩服龙霄的定力了。为夫可没有他那么坐怀不乱!”
“漫梨,我们游山玩水去!你身子弱,慢些走!未及问你了,不过多日不见,你怎么把自己弄的这般身子虚弱?”落雨关切相问。
“这,我不记得了。如何也想不起了。”
“那就别去想了!你随我来,前面一片花海,可美了,是许久之前为夫我发现的!”落雨拉着漫梨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