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梨挣扎,落雨紧抱,漫梨心痛,无从挣脱。
“我的心你怎么还不明白?无论你是人是妖,是生是死,我必会娶你,我做下的,我为你负责!你做下的,也需给我一个交代!”
“你放我自由,我不要你!”
“不行,你必须回师门接受惩罚,给我师门那些因你而死的人一个交代!”
“人已死,你要我如何交代?以命抵命?”
“我会求掌门师兄轻罚你,若你死了我陪着你绝不独活!”
“怎么个轻罚?”
“若你肯归入我门,以我门门规,当处以万剑极刑,若刑罚不死就可一切抵过。你我就可再续情缘。”
“万剑极刑?你还不如干脆杀了我来的痛快!万剑加身,我还能活?”
“我会与你同受!掌门定会手下留情!况且你是妖身,不见得会死。”
“我是妖?就该承受一切?是谁苦苦相逼,逼我成妖的?你还指望你师门对我手下留情?别妄想了,他们正恨不得食我血肉把我碎尸万段呢!”
“只要你我成亲,师门定念在你是我妻的份上想必不会对你多加为难!”
“我薛漫梨决计不与落雨大人你成亲,我一梨花血妖,高攀不起!你心里想的只有你那师门!”
“今日之事,由不得你!莫怪我无情,逼你成亲。”落雨把符咒贴于漫梨面上,还拿出法器相罩。
“我一妖身,你一介凡人,能耐我何?我过我的恣意人生,就是不与你走。”心痛过后,漫梨起身,拂袖而去。法器不管用!
“自今日之后,我妖娆来者不拒,各位恩客,只要有银子,尽管上门前来!本妖娆要做繁花楼头牌名妓!”
漫梨走入楼中高台,故意当场宣布,一起起哄着甚多,众人大声叫好。
“排队,后面排队,妖娆姑娘这是榆木开窍,大地回春了!”乐的老鸨直吆喝。
“漫梨,你是自己找死!”落雨恨的直发狠。
“给本大人把全楼最好的姑娘都叫来,陪本大人喝酒!”落雨一气之下故意对着干。
“落雨大人,你何必偏爱妖娆一人而看不见我们?倾城与姐姐倾国愿为大人献上一切。”
落雨提壶喝酒,喝的有些醉意。
醉眼之下凝视倾国倾城不禁赞叹“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并不比漫梨那妖孽差多少,过去可真是邪了眼了,待日后定把你两个收为侍妾可好?”
“大人醉了,说的可算?”
“算,自然是算!大人我金口玉言,绝不反悔!”
“那就立下字据可好?”
“好,拿笔来!”落雨大笔一挥而就。
“那我姐妹就拿此婚书上门寻找大人!”
“姐姐,让我看看!怎么上面写着侍妾不是正妻呢?正妻之位留给谁呢?难道还想着那个妖孽呢?”
“正妻之位当是漫梨!”落雨醉倒。
日暮来临,漫梨终于把那些闲人应付走了。
她出门想去散心,路过倾城房门,房门打开,倾国立在门口,扑面而来,好熟悉的梨花香气,漫梨心里疑虑丛生。
“站住!你进去,看看里面是谁?”倾国故意挑衅。
漫梨入内,往里一看,躺床上的两个人,倾城跟落雨!
倾城笑意盈盈故意掀开棉被,“看看,这是谁,可看的清楚一点,此你心心念念的落雨大人!再看看这婚书!落雨大人不要你了,他答应给我们两姐妹一个名份,以后你就死心了吧!”
床上的落雨身无一物,漫梨瞬间羞涩满面,她转头故作镇定,脸上平静无波。
“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特别!不必得意多久,小心他喜新厌旧抛弃你俩!”
漫梨转身夺门而去,心居然痛起,她一阵晕眩,加紧脚步,背后传来倾国倾城的嬉笑声。
漫梨走到后院亭子里,心痛的无法控制。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也许是挖心之痛未好吧!”她踉跄的坐到亭子里,缓了缓气。
“你又不舒服了?可是犯了旧疾?”不知何时龙霄出现,上前扶住漫梨。
“你来为何?”龙霄趁机点了漫梨的昏穴“你好好睡吧!”
“龙霄?你放开我,你把我绑起来意欲何为?难道还想来挖心取血?”
不知名的山洞内,漫梨被锁在石床上动弹不得。
“漫儿,你需要体谅我,我从小就没了亲人,被锁在大壑地坑不见天日,是姑姑常去照料,传我妖力教我妖术,我才得以为生。如今姑姑需要你的心血,我也是别无她法!只需三七二十一日就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怎忍心让你死去?手心手背同样是肉,我别无选择,哪怕你恨我,有些事,我依然要做!”
龙霄话毕一刀正中漫梨心脏,他轻轻取血,漫梨瞬间痛到昏厥,再次醒来龙霄以给漫梨上好了药。
“来,张口,我喂你!”龙霄温柔的端着饭碗来喂饭。漫梨不肯吃饭,龙霄竟强行喂饭。
“看来你是不肯放过我了!我注定死于你手!”
“漫儿,我爱你,只爱你一人!”
“爱我?口口声声爱我,还不是为了你姑姑,把我捉来生生的来剜心取血?”
“你要体谅我,我情非得已!我居然忘了,今日之时,有位神医给了我一袋麻药正可派上用场了。”
龙霄给漫梨上了很多麻药,漫梨虽然感觉不到心痛了却整日处于昏迷之中。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二十一天已至,龙霄姑姑出关,龙霄恭敬相迎“姑姑,你好些了吗?”
“有了血妖之血,我魔功大成,估计这世上再无几个敌手!一切都是你的功劳!”龙霄姑姑身着黑衣,依旧黑纱遮面。
“今日最后一日,希望姑姑谨守诺言,不再伤害漫儿。”
“你可还有娶她之心?”
“霄儿不敢!”
“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需要一试,你吃下它,回春散!若你能克制自己,我便信了,容许你放她回去!”
龙霄不加思索立马吞药,举手持刀欲为姑姑取漫梨的心血。
“这次让我来!”
“姑姑不要,还是我来!”龙霄手起刀落。
“你是怕我手重了,杀了她?我知道她在你心目中的份量,可是要报仇必须不择手段,绝情绝意,你也莫怪我!”
姑姑喝下漫梨心血,在一旁盘膝打坐,目光冷厉。
龙霄起了药力,全身火热,口干舌燥,只想扑向漫梨。
他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他知道这是姑姑的考验,若自己控制不住,漫梨的下场只有一死,自己不是姑姑的对手,介时害的漫梨殒命自己再救是徒然无益。
姑姑故意发功震碎锁住漫梨的锁链,漫梨睁眼而起,眼神很是迷茫,她木然的呆看着龙霄,满眼的清澈与期待。
“漫儿,你来!去找龙霄,你的相公!”姑姑开口语气温柔。
“您在叫我?漫儿?相公?龙霄?”
“漫儿,你别过来,你是怎么了?”漫梨上前欲扶龙霄,龙霄连连后退,无奈出手自点了昏穴。
“相公你醒了?”
“漫儿你还活着?”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怎病的越发厉害了?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漫儿,你怎么有些不对劲呢?你不是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恨相公你?”
“你别叫我相公,你和落雨行了夫妻苟且之事,清白已毁,不配做我妻子!”龙霄故意口是心非,怕此事是姑姑的考验,怕害了漫梨。
“相公!你为何如此?你这么说让为妻我好心痛!落雨是谁?为妻我并不认识!”漫梨否认。
“姑姑,漫儿怎么失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正中你意吗?如今她白纸一样,想怎么描就怎么描!”
“姑姑,你莫拿她延续你的恨,她不是工具!”
“你还想让她好好活着吗?那就听我的!你可以送她回去了!”
“相公,我不要走,你莫赶我走!”
“记住一切听我的!那样才能保住你的相公龙霄!你们会有团圆的那一日。怜儿跟着!”怜儿从暗处出来带着漫梨走了。
漫梨被送回繁花楼,气的老鸨直接把漫梨关了起来。
“快来听,快来听,现在给诸位讲一个殷商时期封神的故事!”繁花楼中央戏台,漫梨位于中央,敲锣声起,大声吆喝,引来楼中众人观看,边看边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这,妖娆,怎么说起书来了,你们看的人呢?”
“是手下无能,一时不备,竟让妖娆跳窗出来,手下这就上去把她抓起来!”
“不必了!让她说吧!居然是说书技能,也算为本妈妈多赚一笔吧!由着她吧!给我好生伺候着。”
台上漫梨讲的生情并茂,台下落雨听的如痴如醉,待到漫梨说完,众人散尽,漫梨忙着和侍女怜儿弯腰低头捡银子呢,落雨一步一步走过去抱住了漫梨。
漫梨不备,吓了一跳,随即推开落雨道“你谁啊?想抢钱?”
“花痴!我终于等到你了,别再离开我了,好吗?我的漫梨!你可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失踪了整整二十一日,我知道你那是在气我!”
“你这无耻之徒,放开我!”
“漫梨我在你眼里竟是如此不堪吗?”
“我又不认识你,男女授受不亲,这种地方想亲,除非你拿银子来!”
“这些可够不够?”落雨银票扔向天上,落了一地。
“银票?这么多银票,发了!”漫梨满眼喜悦之情,低身去捡。
“你怎变的只认钱,不认人?如此粗俗!”
“这位公子,看你的打扮就知,你生的高贵,自然衣食无忧,怎知我们穷人的艰辛?不与你多话了,银票到手,谢谢赏赐,怜儿我们走!”
“妖娆小姐,你病未愈,慢点走,听说明晚你要侍奉的可是来自关外的一位贵客,妈妈好容易才接下了一个大买卖,听说此人难伺候极了,诸多怪癖。”
怜儿搀着漫梨走了,走的时候故意回头说给落雨听,借此刺激落雨。
“看样子花痴她病了吗?难怪看起来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竟一时没注意。伺候关外贵客?漫梨她为了气我,真不会是以色侍人,自暴自弃,甘心为妓了吧?”落雨喃喃自语。
漫梨一定是恨自己入骨了,难怪装作不认识自己。不论如何,师门的仇一定要报!漫梨,你欠下的血债,终究一日需要讨回,不管我是如何的爱你,恩怨不消,你我便注定了是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