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徐家,唯一能头脑相对冷静一些便只有一直在一旁闷不做声徐习帧了,她抬眼看看家人都还在气头上,但却不得不说出当今徐家面临最大的问题:“爹娘,这何丽卿固然可恶,可之前家中有她在,还有人做做女红,帮我们补贴补贴家用。虽然赚得不也不多,但聊胜于无。自爹出事后,家中的经济来源只有靠大哥在镖局上工,家中的开销也一直很大,我和灵芸还要每月给夫子束修。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我辍学吧。帮着娘打理家里,学着做些针线活……”
徐习帧还没有说完,便被徐灵芸打断了:“姐,你说什么呢。夫子说你学习刻苦认真,是读书的材料,我们家如今这样很是需要一个能够出人头地的人,如果家中需要减少开销的话。要辍学的人也应该是我。况且,因为我欠了夫子两三个月的束修,我早就已经对夫子说了,我们家目前家境贫寒怕是拿不出钱,我决定不读了。而且就我姐那个榆木脑袋会干什么女红,还不如我呢。”
戚姑闻言使劲地敲了徐灵芸的脑袋,很是生气地说:“你这浑人,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跟家里人商量呢。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这些天欠夫子的束修我们会想办法补上的。长辈都还没发话,你就知道我们家已经穷得供不起你们上学了吗?!”
徐伯檠拍了拍戚姑的手,示意戚姑冷静下来,听过徐习帧的话之后,徐伯檠觉得大女儿的话很有道理,是时候应该考虑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怎么过了。便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既然事已至此,只有委屈灵芸了。习帧啊,你妹妹为了你牺牲到这种地步,全家人的希望可就在你身上了,不要辜负我们啊。今年你十八,你妹妹十五本都到了议亲的年龄,是当爹的没用,耽误你们了。如今家中这个情况,只有先委屈委屈你们了。”徐伯檠说到这里停下来抹了抹泪。徐习帧和徐灵芸马上表示,家中有难她俩根本没有动过嫁人的念头,如今如何帮助家中度过难关才是正事。关于婚事,还是等到家中有所好转了再提。
徐伯檠见两个女儿如此识大体,很是欣慰便接着说道:“方歌这孩子太可怜,一岁便没有了娘亲,她的娘亲蛇蝎心肠弃她不顾,我们可不能这样,如今这个孩子便是我们全家的责任,她娘不管她,我们管,我们来养。他娘,你平时就多教教灵芸女红,技多不压身,能帮你一星半点也是好的。还有夷儿啊,如今全家的重担可是如数的压在了你的身上了,一定要好好做事,以前的脾性万万不可再犯了。至于我,虽是废人一个,好在之前学过一些手艺,能帮一点是一点。我就尽量不麻烦你们了。”
徐夷说:“爹,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们哪能让您帮着家中赚钱,您的木工活可不能再做了。如今您腿脚不方便,若是再把哪儿伤着可怎么能行,如今你可是我们家的精神支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