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履轻松如常人,自信又不服输的神态,不禁让他将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
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对面的前面似乎是发生了些什么而停顿了,小女孩自然也停在他们面前,那脏兮兮的小脸有些俏皮的看着李飞雪和岳蓝丘。
最后,她的注意力放到了岳蓝丘身上。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又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小的布袋,塞给了岳蓝丘后,又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开始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歌谣。
李飞雪没留心听歌词,只觉得曲子有些特别。过了一会,前面的矛盾好像解决了,队伍又缓慢的前进了。
显然这便是那两个农人所说的隔壁镇子的人,也许昨日他们还在家里安逸度日,今日就变成了阶下囚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二里镇的人不关心,当队伍走后,他们依然会开心的吃吃喝喝,日子照样过。只要纷乱还没有蔓延到他们,那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使他们改变。
再说了,即便他们有同情心,又有几个人能与满身装备的军人所比较。
让李飞雪回神的是岳蓝丘起身,也慢慢的走在队伍的后面。
李飞雪小声的问他要去哪里,岳蓝丘只是让李飞雪先回客栈等着,矫健的步伐只留下一个影子给李飞雪。
他在客栈等着岳蓝丘回来,然而纵使三更过去,李飞雪放在桌前的酒瓶早已空寥寥,他还未回来,疲惫的他撑不住就倒床而睡了。
第二日清晨,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耀在李飞雪身上,他懒懒的睁开眼,看见岳蓝丘一身血迹的睡在对面床上,只是他没有多问什么,反正问了也没什么好处。
在角落,一个小女孩睡在地板上,他当然认出她了,她是昨晚那群俘虏最惹人注意的一个,依然一身脏兮兮的样子,脸却是乖巧可爱的模样。
李飞雪轻轻的把她抱起,让女孩躺在他床上睡。
但他实在被这个场面吓坏了,女孩被窝藏在他房间内,会不会有官兵追查到他这,然后他也跟着受了牵连?
不对。女孩是怎么出现在他房间内的,看着满身是血的岳蓝丘,莫非是岳蓝丘去救出来的,可这不就说明岳蓝丘杀了军队的人?
杀了军队的人可是死罪,会不会连诛?他思绪混乱的很,一时半会没办法理出头绪来。
望着还睡得昏昏沉沉的女孩,少年心中很是惊惶不安,不知所措。
偏这时岳蓝丘也睡的沉,没有人能给他个具体的解释。
面对这么个烫手的山芋,他实在无法安心的呆在房中了,只好洗漱一番,打算先出去找点东西填填肚子,让自己平静些,顺便也给睡着的两人带些吃食回来。
不然,等他们醒了,岳蓝丘又想带着姑娘下去瞎转悠,万一出了事就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飞雪独自一个人在二里镇闲逛,然后他发现白天的二里镇倒是死气沉沉的,人们不再活跃,路上鲜有人影。
白天的镇子和晚上的镇子当真是两个极端。
他想,没人也好,可以放松放松心情。
不久,他感到腹中有些饥饿,就在一家面摊上点了碗面。
老板利索的给他上了碗肉面后,面汤上还加了二两薄肉。
李飞雪大口的喝了口汤,见旁边的人在低声不知聊着什么,就也插进了他们的话里头,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后来,路过的一些似乎是本地人的人也开始和他们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
听了半天,李飞雪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在说起昨晚在关押囚犯的地牢里,那些年轻的军官们都被一个剑客血洗了。
然后全城的军队就开始集中在街上搜索,看到行为怪异的落单人,都被带走问话去了,怪不得今天街上人那么少了。
李飞雪呆了半响,大概是发现了他们在说的是岳蓝丘,心中一震,不由得端起面凑过去听这群老少爷们是市井之谈。
这些爷们看见连外乡人也被自己的话题所吸引,不由得侃侃而谈,接着,他们又把那个剑客形容的是如何英勇威猛,身强体壮,剑一挥,墙倒柱断,杀的人,血都将地牢染红了。
岳蓝丘在他们的形容中,好似神兵天降,拯救了那些可怜的俘虏们。
一支巡逻的小队经过,眼尖的客人看见了,赶紧朝他们竖起手指嘘了一声,众人心领神会的安静下来,默默的等那些官爷们离开。
待小队离开后,李飞雪问老板,那个剑客这么厉害,你们见过他长什么样吗。
老板他们就哈哈大笑,说虽然他们没见过,不过活下来的几个人可是害怕极了,而那些死去的人,都是被剑斩的七零八碎,拼都拼不起来。
倘若真有能将人轻易斩断的剑,也不知道持剑人力气有多大,剑有多锋利。
像平头老百姓哪能轻易见着这样的侠士,至于俘虏们,也好像遁地一般再也找不着了。
李飞雪冷笑道,这也太玄了吧,这不就等于杀人上瘾的妖怪了吗,要知道世上哪有什么妖怪,都是人害怕未明的事物自己瞎掰的,以求安慰自己所用。
何况杀了人,人们不害怕他,翻到尊他为侠士,真是奇了怪了。
岳蓝丘在李飞雪里,武功确实了得,但他见过岳蓝丘只身一人手刃刺客小队的时候,也莫名的无法将他与侠士的形象挂钩。
说到底李飞雪心里有个界限,他认为不管人做的事如何恶,杀人永远不可取。
“说到底,杀人还是万万不可。”他对那些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料他们好像看着脑子不好使的人一样,有人忍不住,轻佻的跟李飞雪说道:“小弟弟,你是不是第一次出远门。”
他点点头。
那人继续说道:“现在这世道,谁有权谁是爷,有钱都不好使。你有钱有粮了,官老爷眼红,随便个理由就来抢了去,你可知道那国境扰敌,为何多年打不退?”
李飞雪又摇摇头。
“有几个官老爷敢去打仗,他们那些个官老爷,贪图享乐,又贪生怕死,谁也不敢送自己儿子去前线,逼得我们的二王子都要常年累月在外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