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蓝丘说要在镇上歇息,转头他又去补充些干粮食物,更干脆到镇上的旅店里要了间宽敞的房间。
他们在房里休息了一个时辰后,天已经完全入夜,正是到了吃完饭的时间,干脆下了楼去镇子里转了转。
如果有什么能用来形容一个女子的美丽,肤如凝脂,眸如盼月,发如霜,他想这些用在此时正在轻歌曼舞的这些女子身上都没有更合适的了。
她们在一群欲望的目光下,或旋转,或舞裙,这么灵动雀跃的跳着,她们的妙曼身体是世上最美好的礼物。
驻足的人群里,男人们望着青春活力的姑娘们不知道脑子里在想着什么,久久不愿离去。
而同样停留观看的女人,却也是年纪偏大,数量也不多。
这年头,也没几个人舍得自家的年轻女眷出来外边溜达,战火烧了边境,中原地带也不好过。
李飞雪和岳蓝丘坐在一个露天的酒摊下,喝着酒,不远处是一个热闹的集会。
红彤彤的灯笼衬托了夜晚的月色,曼妙的女孩在人们的拥簇中跳跃着。
李飞雪好像在远离人烟的地方一下回到了世间,对这些热闹的事物总是充满好奇心。
这是一个叫二里镇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现在他们会在这,是因为沿路听说这里在开集会,恰巧二人已路途多日,需要进些干粮补给之类的,便也顺便凑凑热闹。
二里镇是个奇特的小镇,这里生产美人,也有很多奇才异能的人,当然咯,更多人熟知的是它每年都会开放多次的灯笼会,灯笼会上比夜歌笙箫。
红灯美酒,自然引得无数人流连忘返于此,一些商贾也是趁机大肆大量采购能歌善舞的舞娘。
岳蓝丘好像也是由景生情,喝了些小酒,酒精熏的他有些微醉,神情也没以往的严肃。
一张本来就俊武的脸与毫不在乎的神态,引得路过的女人们都频频回头观望。
只是那身藏蓝的袍子,在夜幕下显得有些落寞,似是心里蕴藏着无法叙说的心事那般,满是寂寥。
小小的酒摊上坐了许多人,周围熙熙攘攘来往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显得有些拥挤。
坐在酒摊里头的人反而没有旁边的行人那么局促,除了他们桌之外,别人都聊着天南地北的事情,打发闲暇的时光。
“哎你是真不知道,前天隔壁镇子被人扫荡了,现在已经空了。”旁边的客人用惊讶的语气吊起了他同伴的兴趣“听说还是趁夜里办的事。”
“你说他们镇子也么得很有钱呀,咋就被盯上了呢?”他同伴磕着花生,饶有兴趣的问那人。
他们说的内容也让李飞雪感到有兴趣,便扭头去听他们聊。
早上路过的军队兴许就是屠了隔壁镇子的军队,李飞雪这么想着。
原来是个带布毡帽和衣衫不大冠正的两个中年男人,他们两黑黝黝的脸与有些脏污的衣服表明他们大概是附近的农人来赶集。
布毡帽的男人见连不认识的人都被他的话吸引,忍不住提高了几分音量。
“这就有所不知了,那镇子也是有大富人家的,可怜一个富人引的无辜的人都受牵连,还不如把钱财散去当做救济,兴许下辈子还能因为行善积德再投个好胎。”
那人显然为自己的高见而感到沾沾自喜,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深情。
听到布毡帽男人的话有失偏颇,李飞雪懒得听下去,扭头回来继续吃小菜,他不爱听这样的话,总觉得显得势力。
不久那两人的声音也被更嘈杂的声音掩盖。
正当大家都陶醉在这美好月色下的时候,一支押解了许多俘虏的军队打破了气氛。李飞雪也好奇的站起来,伸着脑袋往军队的方向看去。
军队的人数并不多,后边更是拖了长长的一批俘虏在身后,他们路过的地方气氛变得郁闷乏味。
俘虏们脏兮兮的衣服与为打理的头发,在热闹的小城里显得尤为扎眼。
幸而拥挤的人潮还是自觉的为他们让开了道路,并非唯恐不及的躲避他们,更多的是无声的同情。
在烛光的照耀下,李飞雪看见了一些似曾相识的人,而后发现他们是千里迢迢赶去那个村子里的军队,队伍里还有一些小孩和妇女,他们垂头丧气,看起来落魄极了。
白日里看见的军队又经过了二里镇,排头的将军还是雄赳赳气昂昂坐在马上,格外醒目,他带领的军队也是很威风。
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对二里镇做出卑鄙的事情,估摸着二里镇并不在他们执行的军令任务中。
人们生怕得罪了军大爷,尤其怕他们手上的长枪,队伍所到之处,人们纷纷给他们挤出了道路。
但他们又对军姿威仪的军队感到好奇,忍不住将脑袋挤出来看个够。就这样,军队在众多炽热好奇的目光中,缓慢前进着。
军队很快经过了李飞雪前面,和先前远远观摩不同的是,现在他能感受到风都被他们带动起来,就连地板仿佛也被他们整齐的脚步踏的有节奏震动着。
只是今日在这里的队伍可远远没有白日见的多,大致走完其实也就一百来人。
李飞雪年纪还不大,人生经历不足以支撑他对类似场面的正确感知,以他现在的年岁来说,的确算的上够夸张了。
前边的军人走完,那些囚犯也走到了李飞雪前面。
近距离看时,李飞雪更觉得他们可怜了。
虽然觉得他们很可怜,但如今的他无力为他们做些什么,只能是无声的看他们。
而别人,也和李飞雪一样,都不再弹跳说唱,静静的等待他们走过。
等他们快走过去时,李飞雪看见一个小女孩,在队伍的末尾端,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异常显眼,尤为与众不同。
俘虏们都被拷住了手脚,大家显得很颓废的样子,她反倒看着很是坚强,眼睛透亮的写充满希望。
小巧的脸蛋虽然脏却异常白皙,长长的辫子垂到屁股,辫子粗而油亮,告知世人它的主人是个秀发长而多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