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顺手把墙壁上的油灯取下一盏来,用油灯去查看桶里是什么。
但桶里散发出来浓浓的中药味和腐肉味让人甚是难受,皆掩鼻靠近。有胆子大的护卫拿出剑去搅拌桶里的液体,却好像搅拌到了沉沉的可疑物。
他想用剑将那玩意挑起,居然差点将剑折了,另外的护卫见状,立马将桶踹翻。
桶打翻后,伴随黑色液体倾泻而出的,还有个肮脏的人。
说是人一时半会不好辨认,他身上挂了许多难以言状的棉絮物体,况且身体也是被黑色液体浸染的看不出本来的肤色。
张林淼蹲下去在此人鼻子位置探鼻息,没想到居然还一息尚存。他心里一惊,虽说不知道这些人被泡了多久,但这个状态绝非寻常。
桶里的人因为被剑挑着受到刺激,手指微微一动,这一动让张林淼心中一惊。
当下他就弹起来,立刻让大家后腿一步。
恰好他们都退离了,不一会木桶纷纷震动起来,然后从桶里伸出了手和脑袋出来,并且伴随着让人振聋发聩的尖叫声。
张林淼现在面临两个抉择,转身带着自己的护卫离开,或者越过不知名的桶里的怪物继续追林采芝。
如果就此放过林采芝,他着实不甘心。
随后张林淼命其中一个护卫出去回府里加派人手,而后他快速穿过诡异的木桶里的人推开其中一个门,继续追踪林采芝。
走时自然不忘将门关上,以免那些怪物都被惊醒,有什么更加奇怪的举动。
且说他们穿过这个门后,居然与岳蓝丘汇合了,同时也看到被五花大绑在一张石台上的李飞雪。
此时岳蓝丘正与一人缠斗中,那人看上去年级不过二十光景,但生的一副好皮囊。
他虽是俊秀的男儿脸庞,但行为之举过于阴柔冷冽,酷似女人。
此外待张林淼细看他时,看清他穿的衣服黑色镶金绣花,头发用一根镶着蓝色宝石的金簪子簪起,与他凝脂般的肌肤搭配起来,倒也是和谐的很。
张林淼听闻过圣教有个高调护法名唤花天秀,传闻他是圣教三护法中排名第二,但却是最能秀的一个,与他名字倒也是很相配。
正因为他的性格乖戾又张扬,所以外界对于他的传闻最为广泛。
可即便如此,他此时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很寻常,张丞相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弃子,弃子无用,又何必需要他亲自出面解决。
除非,张林淼看了眼李飞雪,除非他是为李飞雪而来,否则实在说不过去。
话说面对花天秀这等武功卓绝的高手,岳蓝丘也没有吃到下风,刀光剑影间,彼若剑来我横档,身如轻燕腿似弓,下腰回转千斤鼎。
岳蓝丘和华天秀一样的敏捷,然而也更为强壮,几个回合下来,华天秀不单没有占到便宜,反而因为体力上的差距逐渐偏下风。
轮体力他是没有岳蓝丘能更持久,故而他频频躲闪,尽量省下些体力。
就在他正面刺岳蓝丘时,不料岳蓝丘一个反手闪冲躲开他这一击,还顺势将他逼到墙边。岳蓝丘的大剑压着花天秀的小剑,花天秀只能负隅顽抗。
岳蓝丘趁此机会问他:“你们听谁的命令,为什么要抓他。”
“哼,瞧你怎么说话的,奴家才不会告诉你。”花天秀的声音细声细语,又骄里娇气,全然没有男儿的雄性气息,反而是搭配着他的外貌,性别模糊的很,更甚至比女人更妩媚些。
不过这样的妩媚令在场的男儿不由得虎躯一震,如醍醐灌顶,都被吓的颤抖。
但岳蓝丘对外表与声貌丝毫不在意,毕竟稍有不慎,眼前这个实力并不弱的人可随时会要他性命。
他见花天秀没有说的打算,便打算痛下杀手,以免节外生枝。
然而花天秀的凭借身后的墙反而站的扎实,他腾出一只脚往岳蓝丘的腱子腿上猛然踢去,将岳蓝丘狠狠的踢开,这才又重获自由。
而后他开始如蝶翼般与岳蓝丘仅仅是周旋,也不像先前那般拼上全力,大抵了认真的领教过两人力量的悬殊,如今他只想伺机逃跑。
张林淼与他的护卫虽然也很想加入战局,无奈几人心知肚明实力差距实在相去甚远,除去没有时机切入,更没有那浑厚的功力去抵挡二人的剑意。
也偏是花天秀甘拜下风,他被岳蓝丘频频逼退,他见长久拖下去对自己不利,便只好夺门而出。
几人本想追出去,不料花天秀不知道启动了什么机关括器,石室的门居然快速下坠,将他们困在里头。
想要出去怕是一时半会不可能的了,岳蓝丘收起了他的剑,那一瞬间也很是威风飒飒。
密室规格并不是很大,约莫二三十平,要对一个人实施刑罚倒也足够。
只是也不知道邪教究竟要做什么,居然在这间房里摆满了许多医用器械和药材膏贴。岳蓝丘只粗看了些器具,这时候也没有心情去细细研究。
昏暗的房子中间摆放许多青台灯,但如今青台灯并未点亮,隔壁的石台上李飞雪正昏迷在那。
护卫用手里仅有的油灯点亮了两盏,倒是让密室里头稍微明亮了些。
李飞雪闭着眼好像睡着似的,岳蓝丘看到张林淼,淡定的说:“我方才探了他的脉息,他只是昏睡过去”。说完,又开始给他解绑。
他看起来非常虚弱,嘴唇发白,身上也沾了些许血渍。
“咦,这血迹……是哪里受伤了吗。”张林淼疑惑的说,自然他对李飞雪依然抱着怀疑的态度。
他直觉上觉得李飞雪很是不寻常,正想走前去仔细观察一番,岳蓝丘伸手挡住他,随后给李飞雪解了绑。
可他们进来时的门都已经被石板封住,想必这个密室里应该也有对应的机关。
否则他们平时经常使用这个房间的话,也需要进进出出,不会做把自己困死这种设定。
但几个人在屋里大致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特别的机关械物,一时十分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