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跟在楚风后面每走多久,就碰见一个身穿黄色衣服,长相十分秀雅的女子,她看了一眼楚风,立马笑着跑过来。
“哥哥。”
楚风笑着点点头,“你怎么在这里?”
“诗社在这里正好有点活动,我过来帮忙。”
黄衣女子瞥眼看了一眼站在楚风身后的苏子衿,一脸娇羞地低着头,“哥哥,这位是?”
“这位是衙门新来的捕快苏芩。”
楚风又转头,看向苏子衿,“这是我的妹妹楚雪,没事就喜欢舞文弄诗,是金陵诗社的成员。”
唐朝有不少人喜欢吟诗作赋,有点还会成立专门的诗社,不定期的举办诗会,成员们时常聚集在一起,以文会友,彼此切磋进步。在长安城的时候,苏子衿就听说过,除了诗社,还有棋社、琵琶社等等,只是她都不是很感兴趣,所以都没参加过。
苏子衿笑着跟她打招呼,“苏芩见过楚姑娘。”
楚雪也欠身回礼,“苏公子好。”
“原来楚姑娘喜欢吟诗,怪不得远远看着,就觉得楚姑娘眉眼间有些书卷气息,怪不得与众不同。”
听见自己被夸赞了,楚雪脸更红了,但是还是十分落落大方,“苏公子真会说话,我们诗社就在不远处,有机会欢迎来参观。”
苏子衿笑着点点头。
“好了,雪儿。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了。”
楚雪知道他们正当值,也不敢多加挽留,目送着他们离开。
天渐渐暗下来了,跑了一天了,苏子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采风,我回来了。”
采风听见了苏子衿的声音立即走出来,“公子,回来了。我炖了百合莲子汤,快先喝一碗,降降火。”
苏子衿接过碗,坐在秋千上,湖风带来阵阵的凉意,夹着淡淡的荷叶的气息,以及荷花的香气,再尝着甘甜的汤,感觉心里美滋滋的,一阵天的疲累,都被抛掷闹后了。
采风看她吃得享受,心里也跟着高兴,知道她跑累了,贴心地帮她揉捏脚。
“采风,你对我真好。”除了大哥外,恐怕采风是对她最好的人了。
“小姐,采风不对你好,对谁好呀?”采风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寻一门好亲事,绝不委屈了你。”采风从小就跟在她身边,比她打几岁,算算年龄也快二十了,也不小了,早就到了嫁人的年纪。
听到要嫁人,采风羞红了脸,比湖边的朝霞还有红上几分,“小姐,你莫要胡说。再说采风走了,谁照顾你呀。”
“难不成你打算跟着我一辈子呀。”
“不和你说了。”采风故作恼火地走开了。
苏子衿笑着摇摇头,即便她打算跟她一辈子,她也不能耽误采风一辈子,不能因为自己,耽误她拥有自己的生活。苏子衿看着她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抬眼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也不知道京城怎么样了?慕王爷知道她逃走了,会是什么反应?也许正成全了他也未可知。
“爷,苏家大少爷在门外求见。”
李如晦正坐在桌前处理公文,听见苏子清来了,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肯定是来见苏子衿的,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让他进来。”
“见过王爷。”苏子清恭敬地行礼。
“你我已是一家人,无需多礼。”李如晦边说边招呼苏子清坐下。
苏子清笑着点点头,虽然听李如晦这么说,但是该有的礼节,他还是一样少不了。
“听闻王妃身体不舒服,不知道现在可好些?”
自从矜儿成亲后,他就没再见过她,听王府的人说,她身体不舒服,苏子清忍耐了多天,实在忍不住了,特意上门来看看她的情况。
他早就听说他们兄妹俩关系好,苏子清这次来,果然是来找她的,李如晦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苏子清见李如晦许久没有说话,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响,有些坐不住了,“王爷,怎么了?可是王妃有什么事吗?”
看着苏子清担心的样子,看来是见不到苏子衿是不会死心的,“你跟我来吧。”
苏子清估疑地跟着李如晦走进内院,来到一座茎芜阁的阁楼前,看见几个侍卫守在门口,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你们下去吧。”
侍从立马恭敬地退了下去。
李如晦示意苏子清跟他一起进来。
苏子清点点头,跟着走进阁楼里,看见房间里还依旧张灯结彩,一看就是他们的成亲的喜房,只是房内空无一人,并没有看见矜儿,他心里的疑问更大了,不禁看向李如晦,寻求答案。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苏子衿并不是在王府呢?”
这怎么可能?他亲眼看见她坐上花轿,嫁过来的,不在王府内,她能去哪里?苏子清瞪大眼睛看着他,“怎么会?那王妃人呢?”
李如晦沉吟了半刻,抬头望着窗外,“成亲那晚,她趁乱逃婚了。我也不知道她人在哪?”
“逃婚?”苏子清惊得连退了两步,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做出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情来,这搞不好还要连累整个苏府的呀,看来是王爷有意压制下来了,对外称矜儿生病了,他不是今天找上门来,恐怕也要被一直蒙在鼓里,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平息王爷的怒气,找到那丫头。
“没想到矜儿居然做出这等事来,身为他的兄长,我先代她向王爷赔罪,也愿意替她受过,还请王爷网开一面。”苏子清诚挚地跪在慕王爷面前,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李如晦叹了一口气,“你先起来吧。她有你这样的兄长,是她的福气呀。”
苏子清站起来,知道王爷并没有要处罚他的意思,“王府守卫如此森严,她怎么逃得出去?”
“她是拿着我的令牌逃出府的。”
“令牌?”什么令牌,苏子清有些不解。
李如晦点点头,“花船之案破解之后,我曾赠与苏芩一块我的令牌,成亲那晚,她瞒着所有人逃出婚房,侍卫拦住了她,但是她手中有我的令牌,侍卫们也不敢多加阻拦。”
“原来是这样。”苏子清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我也不知道令牌怎么会到令妹手中,苏芩可在府中。”李如晦锐利地看了一眼苏子清,苏芩说不定能知道她的下落。
李如晦问道了苏芩,苏子清脸上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跟王爷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