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仔怀揣着一袋金银,顺着神王长街一路向西,来到地图上的喜帖街。刚转进街口,就见到两家卖红烛、喜服的喜店。站在喜店门口向北望,果然如门吏所说,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作为未来几年的住处真不错。
玉河自北向南,穿城而过;喜帖街在河西岸,南北横跨了五个街区。一排沿河而建的白墙小院显得安静祥和,偶有老人坐在家门口聊天发呆。河岸上栽着一棵棵尚未发芽的垂柳,而柳条上挂着昨夜积下的雪花。玉河已冻成冰河,河边还系着几叶扁舟。三个顽皮的孩子在冰河上嬉戏。而河东岸建着一排临河的酒肆,显然是小门吏说的风花雪月之所!
微风吹进喜帖街,拂过玉河,鼠仔看看河对岸,想起那名叫镜花水月院的酒肆,脸上燥热,心中微醉。
他沿街向北一路小跑,到了喜帖街中段,只见一处大大的院落。隔墙望进去,有白梅花盛开,出墙而来。院中还有两棵高大的杉树,旁边建有一座二层小楼。寻常人家在喜帖街上有一进院子,而这一户占了整个街区,看不出有几进。不知道是哪家王公贵族的宅院?院门上方匾额只写了两个字“黄府”。
继续沿街往北走,过了两个街区到了城墙下转向东,走过王子桥,没几步就到了城北玄武门附近。据钱多说,管喜帖街房产租售的“金诚牙行”就在这里。
走进牙行,一个身着妖艳红裙、长相甜美的女牙人媚笑着迎了上来。
鼠仔刚想说这女牙人长得还不赖,没想到她一看见鼠仔穿着打扮,脸上媚笑陡然冻结,转身坐回了柜台里。
鼠仔一脸困惑,‘我招谁惹谁了?’刚想开口发问,女牙人冷冷说道:“这里是牙行!不接待野人难民!”
“什么?我是野人?”鼠仔很纳闷地看着女牙人。她长得有颇有几分姿色,唇红齿白,双眼狐媚,双胸高耸,但以这样的态度对待鼠仔,如果鼠仔还觉得她有吸引力,也未免有些太贱了。
女牙人也在观察鼠仔,她先上下打量一下鼠仔的穿着,然后死死盯着鼠仔头上的两只小角,一脸厌恶的神色,仿佛是在看一头小牲口。
‘我记得我穿裤子了啊!’鼠仔有些心虚地低头自我打量。
早晨出门时,因为新衣物都被小月整理好了放在木箱里,鼠仔懒得打开,就披了那件灰色旧大氅、穿着旧皮靴出门了。这套衣物虽然旧,但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旧衣服穿着习惯。而且身上有金饼,买女奴都可以,一套衣服能值几个钱?在西北小山村里生活了十几年,对王都雒邑城的衣着打扮完全没概念。
不过在嫌贫爱富、善于察言观色的女牙人眼里,这套装束看起来的确非常寒酸,明显就是一个从某山野部落进城讨生活的蛮夷小子。
“是什么是?本店不招工!”女人言语刻薄,牙尖嘴利!鼠仔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时代的中介叫牙人。
再看女人的一口白牙,仿佛两排尖刺,鼠仔忍了忍,忿忿地说道:“我不是来找活干的,我来租房!”
妖艳的女牙人似乎有些意外,她爱答不理地白了鼠仔一眼:“你一个野崽子租得起吗?”
鼠仔一听,有点儿火大:‘我叫鼠仔,不叫野崽!’他真想把钱袋里的金饼甩在女牙人脸上。
要不是真的很喜欢喜帖街,他才不受这气。
‘算了,我乃非凡者、浪荡公子、金国公兄长、墨原小霸王,不能和这个贱女人一般见识。’鼠仔掏出那串铜钱,扔在柜台上,然后高声道:“够不够租房?”
一贯钱相当于一枚银花,不是小钱,鼠仔记得使馆门吏半年才赚一贯钱。但女牙人不知是真的不以为然还是装出来的,依旧是一脸不屑。
“喊什么喊,不就是一贯钱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入住召公府呢!”女牙人抓起那串铜钱仔细检查了半天,才用尖利的嗓音喊道:“小黑!”
一个面色黝黑、身材瘦小的少年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殷勤地笑着对鼠仔说:“客官,有请!”
鼠仔狠狠瞪了女牙人一眼,但她全当没看见。
叫小黑的少年向店铺另一侧走去,这间牙行挺大,除了柜台那边,三面墙上都挂满了租售房屋的图纸。
鼠仔饶有兴趣地看着满墙的羊皮纸:‘有意思,没想到古代人是这样租房的!’
走到店铺另一侧,小黑低着头,彬彬有礼地问道:“客官想租哪条街的房?本店包揽了西北城的房源。”
“喜帖街。”
小黑意味深长的一笑,竖起了大拇指:“客官,有品位!”他拿出了一根竹竿,从墙上取下了一张羊皮纸。笑道:“喜帖街南三户,正在出租,一楼房东自住,二楼三间出租。每间每月只要八十文钱。”
“和房东住一起?”鼠仔一听就觉得麻烦,挠着头问道:“有更好的吗?独门独院的那种。”
小黑想了想,答道:“喜帖街那可是抢手的好地方,目前暂时没有其他房源,要不您看看金桂街?离得不远,房源多一些。还便宜。”
“金桂街在哪儿呢?”初来乍到,土豪鼠仔实在不想再跑去金桂街考察一趟。
鼠仔嫌麻烦,‘有钱还花不出去,’但显然小黑也很为难。
鼠仔扫视着墙上,发现每张羊皮纸上面都写着街名,这面墙上的确没有喜帖街的房源。
没有房源,有钱也没办法,猴崽只能悻悻的出了金诚牙行,在大街上闲逛。
有钱花不出去,心里真是憋屈。
回去的时候又路过黄府,再一次惊叹于此宅的豪气与奢华。鼠仔心想,这要是我家就好了。
说话间,脑中清鸣一声,解锁新成就任务,挥金如土,买下黄府!
‘买下黄府?我只有不到一百个金饼啊。这......太看得起我的财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