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溪跟在段朝后面前往她的住所,顺便欣赏一下王府。
王府里很奢华,一花一草一木,都好像经过人的专心设计一样,长的规规矩矩,错落有致,刚进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徽晚厅,在路上的时候听段朝说这是用来招待客人的,也是王府最早的建筑,后来翻新从建,徽晚厅也保存了下来,其次便是几座院子了,府里没小妾,所以便有很多闲置的院子,王府的最后面是花园,里面有一座凉亭,上面刻着陵南二字,至于为何,段朝并未说。
“好了,纪姑娘,这边是你的住处,过会儿我会派两个办事灵活的丫鬟来照料你的生活起居,你就在这安心住下吧。”段朝指着面前的一个院子说。
纪溪仔细的打量着这个院子,门庭朝南,院里还种了桃花树,如今还未开花,但段朝很有心,为了让这院子添一些生气,在树干上挂了一些小灯笼,到了夜晚,想必应是极美的。
“好,那就有劳王爷了。”纪溪回道。
“无妨,本王先走了。纪故娘可以自己先熟悉一下王府。”
“好,王爷慢走。”
段朝走了之后,纪溪匆匆的把包袱扔在床上就去后院的花园了。段王府的花园,闻名于长安,试问谁不想来欣赏一下,比如现在的纪溪,就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去花园了。
“小朋友,我都告诉你了,我就是你以后的先生了,你倒是理理我啊。”
一阵悦耳的男声传了过来,纪溪正好奇是谁呢,然后她就知道了。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纪溪心想。
这正在说话可不就是红颜院里那个自称先生的吗,虽然后来也证明了他确实是吧,可纪溪总觉得别扭,毕竟,纪溪印象中的先生都是年过四旬,刻板迂腐的老头,像李辞言这样的,真的少见。
李辞言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姑娘,年纪大概只有九岁左右吧,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李辞言想让小姑娘听他说话,可小姑娘却不理他,专心的玩着花。
纪溪觉得有些好笑,李辞言一个称得上是受人追捧的先生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这么不受小朋友待见。
“喂,李辞言,你怎么在这儿。”纪溪走上前去询问道。
李辞言诧异的看了纪溪一眼,怕是有同样的疑问,于是开口说到:“那你呢,你怎么也在这儿。”
纪溪懒的和他弯弯绕绕的,干脆直接说明了原因。
“我被聘请来做王府乐师。”
李辞言笑了一下,觉得有趣,这段王爷恐怕不是光想听这姑娘弹琴那么简单吧,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而是同样向纪溪说明了缘由。
“我啊,我来教书的。”李辞言指了一下一旁的小姑娘,“就是她。”
纪溪顺着李辞言指的方向朝小姑娘看去,是个头上顶着两个丸子的可爱小女孩,两个丸子上还绑了红色的发带,更衬的小姑娘的调皮可爱。
纪溪走到她旁边,蹲了下来,用手戳了戳小姑娘的脸,肉肉的,手感还不错。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看着这个笑的正开心的大姐姐,觉得她很漂亮,“姐姐,我小名叫然然,大名叫段冉然。”
“姓段?怪不得,原来是段王爷的亲戚。”纪溪心想。
看了看面前的小包子,纪溪竟有那么一点母爱泛滥,她觉得可能这就是她这个性别的天性吧,于是笑眯眯的对然然说:“然然,姐姐带你去我那儿玩好不好啊?”
还没等段冉然回答,李辞言就不愿意了,开口阻止到:“纪姑娘,这孩子还要和我学《诗经》,怕是不能和你走了。”
“《诗经》?”纪溪看了一眼段冉然,小姑娘满脸写着拒绝,心下便了然,这才接着说,“《诗经》如此晦涩难懂,然然还小,还是让我把她带回去教点别的吧。”
李辞言显然是没想到,他都这么说了,纪溪竟然还执意要带走段冉然,看来,这纪姑娘有些是非不分啊。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李辞言没说可以,纪溪也实在不好意思直接把然然带走,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画面竟显的有那么一些和谐?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听起来苍老但却十分有力的爽朗笑声。
“好啊,好啊,这几年,你封地的百姓都安居乐业,你这里的治理都为人所称赞啊,要是别的王侯都能向你学学。”听着那声音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重重的叹了口气,“朕,也就不必这般忧虑了。”
“什么?朕?难道是皇上?”
李辞言和纪溪都发出了这个疑问,先是未见那人,先闻其声,现在又是皇上,他们两人都没见过皇上,现在突然要见了,难免会有些害怕。
正当两人商量是偷偷溜走还是留下来见皇上时,他们就已经到了。
“嗯?纪姑娘,李先生?”是段朝先看到的他们,现在他们是想偷偷溜走都不成了。
俩人干巴巴的笑着,为了掩饰他们二人在这儿的尴尬,换谁来都会想入非非的。
李辞言和段朝先向皇帝行了个礼,皇帝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俩人皆无语:“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好吧,能不能单纯一点。”不过这些他们只敢在心里想想,要是说出来,那可是大不敬,要砍头的。
“姐姐,这是皇帝陛下吗?”段冉然轻轻的拽了拽纪溪的衣角,糯糯的声音要萌化人的心一样。
皇帝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小姑娘,于是走上前去,笑着替纪溪回答到:“听你舅舅说,你叫然然是吧,然然,我就是皇帝陛下啊。”
说完了还摸了摸段冉然的脑袋,但可能是因为做了多年的帝王,现在不论做什么事都自带一股威严,所以现在然然并不觉得面前的这个老爷爷有多好。
但她娘亲说过,这天底下最大的,就是皇帝陛下了,于是恭恭敬敬的向皇帝行了个礼。
段朝看到小丫头这么乖也很是高兴,这然然是自己姐姐的女儿,多年前,姐姐不顾家人反对嫁到很远的地方,家中长辈一怒之下扬言要与姐姐断绝关系,那时候他还小,不懂这些,后来他才明白,可有什么用呢,姐姐甚至连父母去世都没回来,这么多年都是他自己管理着王府,如今,姐姐快不行了,才将段冉然堪堪的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