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简早上去平顶蹲点了,倒不是去堵“妈妈”的是想去等井愫来着,太阳都起来把草地的露水晒干了还没见着井愫人影,也没见到那位“妈妈”,无奈晨练的人都已散去,自己只能落寞的下山回家蹲手机,一看到手机QQ上的信息飞奔至电脑桌前。“今儿个早上怎么不晨练啊老人家”
“刚睡醒信不?”的确是刚睡醒,井愫下楼后看了一眼冰箱又回床上趴着了,到现在趴在床上玩着笔记本还没出被窝。
“好吧,勉强相信一下,想必还没吃早餐吧,请你吃个午饭行吗”路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觉得开心。
井愫看路简永远不在套路上也就不免顺着路简套路走了。
路简约井愫在海巷口,男生早早就到了,在街口路灯柱旁边站着,将往常的松软的鸡窝头用发蜡抓的凌乱有型。今天的路简终于脱下那件可能买了一百件同款的白T恤,也终于脱下了那条也买了一百条同款的杏黄色短裤。今天的他看上去格外的朝气阳光,仍然是一件白T,很修身,不松垮,水洗白牛仔裤上的破洞和白漆彰显着那颗不羁的心,连皮带也是出奇的白,皮带的扣都是白的,同白T一样没有任何除了白以外的痕迹,出门永远穿着耐克的空军一号板鞋,恐怕也是有好几双吧。一个人无聊又可笑地踩着地砖缝隙绕圈圈,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时不时抬头看看路边来来往往的车,和路过的人们。
下了公车的井愫像是特意穿了情侣装,白色的工字背心透出黑色内衣的轮廓,一条水洗白破边不规则的牛仔超短裤,背了一个大大的米白色帆布包。额,竟然拖了一双白色人字拖就出来了,只是洗了一个脸的样子,相比起路简的‘隆重’,井愫简直寒酸的过分。
只要听见汽车的声音路简就会情不自禁的看过去,情人眼里出西施,路简看的目不转睛,围观群众也是繁多,毕竟一个身高168、胸围90C、腰围65、臀围90,凹凸有致的妹子走在普遍只有A罩杯的路上还是非常突兀的,前凸后翘小蛮腰,露的刚好够色狼们饱眼福YY。路简在人群中的显眼是在于光明正大的盯着井愫看,笑咧了牙,大眼睛都被他笑成了一条缝,蠢萌蠢萌的可爱劲。
井愫走到路简眼前把手机递过去还在盯着她看的眼睛前。路简噗呲笑着收下了手机问“什么时候才能拆啊?”饱完眼福又是满眼心疼井愫绑着绷带的左手。
井愫怪有趣的把手举到路简眼前笑笑说“要不直接剁了?”说完瞪着她的大眼睛问。
路简宠溺的看了一眼井愫,一弯头在绷带上面轻轻的咬了一口,这一口倒没把路简自己咬尴尬,只是井愫瞪着大眼睛,僵直了腰板,即使和师兄弟们打闹着长大,对着路简却是好不习惯。
突然一阵空气的安静,极度尴尬的两个人站在那儿不知所措,路简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话题和语句,努力思索一个话题出来:“你那天搏击赛赌了谁?”
“赌了裘震”
“那就恭喜你赢了”
“虽然那天的搏击赛节奏很慢,可能是裘震状态不好吧,明烨本身不可能成为裘震对手的,裘震属于综合性选手,无论是抱摔,缠斗,体能,站立都很强”
“你是不是对每一个上场的选手都很了解”
“也没有,我很少去看万天的搏击赛,平日里带队训练就已经很累了,晚上喜欢放松”
“那你怎么去了解你的对手呢”
“这个不需要我们自己去了解,万天的赛事会有钱远叔叔通知我们,我们的对手情况他都会和师傅说,会录视频给我们,师傅会帮我们做调整和战略”
“钱远是?”
“他是我们师傅的朋友,万天搏击场的赛事是他告诉师傅的,希望我们去参加搏击赛,因为武馆的生意不是特别好,名气不够大,他就让我们去打点名气出来好招生。”
“商人?”
“赌徒”
“这很难信任”
“赌徒比商人值得信任”
“赌徒金钱利益别在腰上,咱们一根绳儿,不能输,他不会让我们输,会把一切赢的机会都摆明了。商人把金钱利益放在许多篮子里,不一样,虽然不能输,但是输得起,下一波换个人下注便是,我们的命不值钱”
“如果他被收买呢?”
“收买是短期利益,赌我们是长期,他不笨,师傅也不傻”
“那你不害怕输吗?”
“虽然万天不正规,但是万天不是一般的恶性赛场,这里还有生命可言,输了不过赔钱,不至于没命”
“你的战绩很好,20场18胜2负,就没有打过平手吗?”
“你不是去过搏击场吗?”
“嗯,对啊,很少,就为了看你,去过几次”
井愫惊喜地谦笑:“这种赌博性场所是必须要有输赢的,不能平手”
“哦,明白”
“你说你要带队训练?”
“我们每年都会有青少年跆拳道赛,我带女子队训练,我也是跆拳道的教练呢”
“你们不是武馆吗?”
“武馆又不只是中国传统武术,我们有跆拳道,拳击,散打”
“那你就跆拳道咯”
“没有,都会,自从我们参加万天搏击赛后全体人员一切格斗技术都要学,为了确保赛上的应对能力”
“你没有担心过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吗”
“不知道,很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活着就活着,死了就死了吧”
路简诧异井愫这云淡风轻的回答,佩服置地放肆的笑,不知不觉已经走过很多家小吃摊了。
路简看井愫昂首阔步的走姿问着“忘了,你上次膝盖也受伤了,好了吗?”
井愫淡淡微笑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小摊回答“恩,感觉是好了”。
路简这会儿有点恨自己忘了这些细节,忘了她的伤,突然明白“好傻,手脚都受伤了怎么可能还去晨练,早上还气你来着”。
井愫觉得奇怪,一脸好奇又好笑的看着路简“你早上气我什么了?”。
路简满脸无辜又委屈的说“你不去晨练啊”。
“噢~~~~”井愫拿着手指怼在路简眼前,故意拖长了声音,从眼缝中看着路简说“哼,刚才说什么请我吃午饭了什么的,你不会是为了晨练没见到我假装请我吃,实际是为了让我带上钱包吧”说着井愫假装生气地别过头大步向旁边的小摊走去。
路简这会儿才想起来早上通话时没有和井愫讲没见到她的事,心里失落,连忙找个茬“才不要你钱包嘞,今天我请你吃,喏喏喏,请你吃这个,吃不”。
井愫脑海里闪过不久前那个平顶的少年,好笑又好气的向老板比了个二“老板来两份猪脚”
路简释然的笑着“吃啥补啥,要不要给你多叫两个补补”
井愫转过身掐了一把路简的胳膊让路简直喊疼“对,都我补,付钱”井愫哼着甩下了自己的手。
井愫拿过猪蹄分了一个给路简,路简惊喜的说“奶奶赏我了就,那我不客气咯”。
井愫给路简翻了个白眼,歪着脑袋更换着假音可爱的说“乖孙子,奶奶让你拿着,没让你吃”。
“在我手上,您老那,管不着啦”说完路简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猪蹄。
路简看到一家巨人冰激凌,小小的脆皮筒上立着一个超级高的冰激凌觉着有趣要给井愫买。
井愫说“太大了吧,我吃不掉”。
路简嘚瑟的说“有我呀”看井愫开心的笑了并没有再拒绝就买了递给井愫。
井愫吃了两口路简就盯着冰激凌说“我也要吃”,井愫收起了手给了路简一个走一边去的眼神,还小小地拧了一下路简的胳膊。
“哎哟哟~~您老是容嬷嬷吧,掐这么熟练”路简娇滴滴的无病呻吟着。
突然井愫摸了摸刚才掐路简的那个位子喊着“你是大明湖畔的夏紫薇吗”。这突如其来的诗意画面让路简赶忙摸了摸差点掉下来的鸡皮疙瘩,眼疾手快的举起井愫拿着冰激凌的手在冰激凌下面的脆皮筒咬了一口,这一抖还顺便把上面的冰激凌给抖地上了,气的井愫惯性的用脚踢了一下路简,然后直接把剩下的脆皮往路简嘴巴了一塞。
路简闻着了臭臭的臭豆腐香:“补偿刚才的那个冰激凌,走,请你吃臭豆腐”。说着,路简半推着井愫走到‘杨山最臭臭豆腐’的档口,毫不犹豫的和老板说:“老板来一个大份臭豆腐和一个大份毛豆腐”。
惊得井愫猛张着眼睛,无奈摸摸自己的肚子说:“得亏最近肚子小,还能撑点出来”。
路简端着两份豆腐在井愫眼前问:“你要吃臭豆腐还是毛豆腐?”
井愫贪心的说:“不可以两个都要吗?”
路简痴痴的摇摇头,温柔地笑着说:“你要当然是可以的咯,就怕你浪费国家资源,伤了汗滴禾下土的心喲”
井愫接过路简手中的臭豆腐,筷子都还没夹到臭豆腐,路简已经一块毛豆腐吃在嘴里了,还演技满满的说着:“哇塞,绝世经典啊,外焦里嫩,细腻丝滑,茅坑石的臭,人间美味,超棒”。话都说完了嘴里的豆腐还没嚼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场。
对于这般的不忍直视的措辞,井愫已经对自己的臭豆腐下不了口了,笑的根本合不拢嘴:“你这还让我怎么吃”
路简夹起一块毛豆腐,直直的往井愫的嘴送去,井愫尴尬的小眼神望了望四周,不知所措的张嘴把豆腐给吃了,还生怕自己的嘴唇碰到那双一次性筷子。
两个幼稚鬼打打闹闹的一直吃到了小吃街尽头。
小吃街的尽头是个海滩,远处的海面上黑压压的一片,看上去是要下雨了,井愫便伸进包里先把雨伞拿了出来,路简低头看井愫拿伞的时候正好见着工字背心里边深深的一道‘额’沟,好笑又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说“竟然会带伞,胸大还有脑,厉害了,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井愫龇牙咧嘴的拿雨伞狠狠的敲了下路简的头“不会看天气预报啊。”刚说完雨就飘了过来,路简体贴的赶紧夺过雨伞帮手残人士撑好。面对突来的阵雨,大家都急匆匆的各处躲,只得这两个人不紧不慢的悠哉悠哉往回走。
路简冷不丁的把手放在井愫的手臂上把她往自己身边靠近了些,得意的笑着说“嗯,没什么,伞这么小,怕是不能把你撑全了淋着”顺便眨了下那“并不迷人”的眼睛。
井愫可气的用手肘捶了下路简的胸腔,路简嗷~~了一声反而报复似得搂的更紧了,用嘴巴指了指井愫刚才作案那只受伤的左手“不要浪费了刚才吃的猪蹄,好不容易补的”。
路简打开车门对着井愫说“老人家先上车”做了个请的手势。
井愫偏不吃这套左手往车门上一靠,插着腰不服气的说道“孩子啊,你这么小就开始拐卖老人了吗”。
“诶哟,您老把这手就收回去吧,不然杨山的猪都要遭殃了”井愫的靠在车门上的左手让雨水打湿了绷带,心疼了路简。
井愫无奈只能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