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到最后井愫皱皱眉头说:“吃这么多,会长胖吧,我的天,诶,吃都吃了,算了。”
“怪我做的太好吃了咯。”
“你哪个字听出我在夸你做的好吃了。”
路简拿筷子拨弄盘子:“没听见啊,就是看见啦,吃这么干净。”
井愫憋不住笑,高冷不起来,鄙视的眼神里都透露着爱意:“怎么就说不过你呢,好气,好气,好气啊。”
“那就说明是事实。”
井愫真想砸点什么东西过去,无奈手边没什么安全的物件可以砸,端起自己的碗筷往水池走,路简忙站起来去接,井愫提起脚摆在路简面前,拒路简于‘千里之外’。
路简不多说话,静静的转身去拿自己的碗筷,贴着井愫的手臂把餐盘都放进水池:“这么快就履行女朋友的职责,我多不好意思啊。
井愫又是语塞,正好右脚去踹路简膝盖后面的腘窝,路简波灵盖儿和柜子撞击出受伤的声音,故意大声惨叫。
井愫:“敢不敢不要装的这么像。”
路简继续假装受伤很严重的样子,单脚跳去餐桌边拿剩下的餐盘,井愫看路简阴阳怪气的样子正中膝盖又是一脚。
“还踢我”路简不敢相信井愫如此‘狠毒’,甩掉拖鞋一脚按在井愫屁股上,用力的推了一下井愫,整的井愫咣叽一声差点打碎手里的盘子,接了一手心窝的水就往路简脸上砸。
路简躲闪不及:“啊,上帝怎么没告诉我千万不要挑衅打拳击的人。”
井愫:“你这样说的话我也很危险啊,这会儿上帝提醒我不要挑衅一个木匠。”
路简气呼呼的把剩下的所有盘子往水池一放:“木匠怎么了,看不起啊,打不过怎么了。”
井愫嬉皮笑脸的说:“我怕你待会抡起锯子。”
路简突然被点到,甚是嘚瑟,露出奸险的笑容:“电锯惊魂是吧,诶嘿嘿,你小心哦,危险了哦。”
井愫接一手心窝的水要泼,路简立马心虚抓住她的手把水漏回水池里:“美女,你手上都是个洗洁精菜渣什么的,你考虑一下我这张是脸,是脸好吗。”
井愫实在觉得太好笑,整个脸都笑僵了,无奈两只手都脏的,不能拿来捂嘴,笑的肚子疼给蹲地上了。
路简:“笑笑笑,有这么好笑吗”,打不过骂不过,路简特响的叹了一口气,在水池里洗起脸来。
井愫笑醒了,抬头看正在洗脸的路简,灯光正好照射在路简的侧脸,手搓着脸看不见五官,耳垂下面,硬朗流畅的线条包裹着的槟榔角,散发着诱人的荷尔蒙,井愫一不小心咽了一口口水。
转过脸看还蹲在那里的井愫,四目相对:“咦,你竟然偷看我。”
“我是在看你这张脸竟然没有雄性激素刺激生长的男人胡须好吗,这么干净。”
路简不满的咆哮起来,对着井愫摇头甩脸上的水,发梢上沾染的水珠也一起滴落在下来,井愫挡不住水珠怒吼一声站起身:“你是狗吗。”
路简看井愫站起来转身就往餐桌外跑:“我的苍天,我要先去准备好我的电锯。”
井愫:“先把你自己的脑袋给锯了。”
路简故作机智的眼神:“诶,我好像发现了一个问题。
井愫淡定自若的洗着剩下的盘:“发现自己长的其实是一个狗头吗?”
路简没气了,扑通就趴在桌上:“苍天啊,救命”
井愫转过脸故意给路简看一下自己的疑惑脸:“像你这种人兽结合体归上帝管吗?”
路简想先说‘我堂堂男子汉怎么就人兽了’,太没气势了不行:“你说,你是不是超级特别无敌的喜欢我啊”
井愫送了他一个‘你哪只眼睛看见’的眼神:“你说,你是不是又把你的脸刚才给不小心洗掉了冲进下水道了”
“不然你又是打我,又是骂我的”路简故意拖着音说。
“你这张脸怕是刚才从下水道里捞上来的吧,这么臭。”
“那也是你帮我捞上来的,就你一直站在水池边哦,要臭也是你的手先臭哦。”
“那我是无所谓的咯,反正捞的也是你的脸,也是糊在你的脑袋上,我洗的也是你吃饭的盘子,以后吃进去的臭的也是你的胃。”
看井愫那么淡定的洗着盘子,路简就觉得自己弱爆了,脑海里浮想联翩,摸摸自己的肚子说:“为什么说好的打是亲骂是爱,偏偏在这里说这么恶心的事啊”
井愫尬笑刚才自己说太多了,转过话题:“洗好了,你来放一下。”
“好的,我来了。”
明明一个人住,餐具柜里却是摆满了碗和盘,井愫心中不解:“好了,吃饱喝足,我要回家了。”
路简直起腰没好气的说:“怎么你每次一吃完就想着要回家了啊!”
“不然呢,碗都给你洗好了”
路简依依不舍的看看室外黑漆漆的一片:“好好好,送你回去。”
“恩”井愫挪步要走,余光扫到桌上的杯子,两个人同时把目光聚集到了杯子上。
路简:“我去给你那个盒子装起来。”
井愫把杯子拿过来洗:“不用了,洗一下就好了,反正是要用的东西,装起来干嘛。”此话听着路简很是满意,心里炸开了花。
井愫还没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坦然自若的询问路简:“要进去坐一下吗?”
路简不做客气:“你要愿意,我求之不得。”
路简畏首畏尾的跟在井愫的身后,井愫则是不停地在回忆离开杨山时房子里的模样。
“中午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呢,估计都蒙尘了吧,你就随便看着坐吧。”
宽敞朴素的房子里简单规矩的摆着几件老式家具,低矮的楼层,昏黄幽暗的灯光,藤椅沙发,西湖牌黑白电视机,小方格瓷砖铺就组合的地板,有着香港电影里的味道。
井愫把原木杯子放在茶托里,插好电热水壶对路简皱着眉头:“我在想,我为什么要叫你进来坐一坐,真的是。”
路简苦闷摇头:“那你现在是打算赶我走吗?”
“那到没有,就是要喝的没喝的,要吃的没吃的,要玩的也没有,哦``想起来了.....”
刚心里有些释然,又被吊起了胃口:“想起什么了哦?”路简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有人在看井愫“愫愫啊,愫愫。”听着听着,声音的主人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只见井愫异常娇滴滴的声音喊着:“啊,沈阿姨”,那个在平顶上和井愫说说笑笑的‘妈妈’,路简尴尬万分的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啊呀呀,有男孩子在啊!这个是哪个呀!男朋友啊?”一个来自八卦阿姨的目光。
路简连连鞠躬又是双手合十的拜“阿姨好。”
“哦哟哟小伙子你当是拜菩萨呢你”阿姨被路简拜的晕掉,追问井愫“男朋友啊?”
井愫的耳根子红了起来,牙齿和嘴都哆嗦的不是自己的了,支支吾吾的回答着说:“恩~~~男朋友”,别扭的从阿姨怀里把猫咪抱了回来:“臭臭呀臭臭,有没有想我呀,你怎么看见我一点反应啊没的哦,才几天天没见,你就打算跟沈阿姨姓了是吧。”
沈阿姨满目慈祥的看着路简,手上戳戳井愫:“你给阿姨介绍一下呀。
井愫本想故作镇定的逗猫转移话题的,竟没躲过去:“这个怎么介绍啦?”
路简想初见家长一般,不知所措,站着脚被地面粘住了动不了,在背后搓着两只手。“他叫路简,马路的路,简单的简,就住在上山路上的那个房子里的人那。”
沈阿姨震了一惊:“哦哟,那个房子是你们家的呀。”
路简怎么动都无所是从:“恩,对。”走过去靠近井愫的勇气也没有。
井愫看出路简的尴尬,自己更是尴尬:“沈阿姨啊,谢谢你哦,帮我看来臭臭这么多天,你等一下啊。”井愫说着跑过去把臭臭放路简怀里,便去打开门边的行李箱,小心谨慎的翻着行李,掩饰着路简的礼物。
一条孔雀绿的披肩,没有过多的花纹,华贵大气:“姨啊,这个送给你的那。”
沈阿姨不好意思起来:“你这个人啦老是这样子的,不用送东西的呀,我也很喜欢臭臭的呀,臭臭这么乖的。”
“哦~哟~又不是让你帮忙了送你的呀,出去玩看到觉得适合你么就买来了。”
“那也是要钱的呀,你老是送这个送那个的,待会回去被你叔叔看到哦,我又要被他骂了。”
“要不是叔叔这么凶我也肯定给他买一份。”
“你省省啦,还好不要给老头子买的,要是买来哦我们两个都要被他骂死了,让你破费。”
路简抱着猫咪,心中放松了许多,慢悠悠的逗着猫咪靠近井愫,沈阿姨很有眼力劲的走进路简摸了一下臭臭的头:“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老头子一个人在看电视,待会又要喊了。
井愫抱着沈阿姨送她出门:“好的呀,你跟叔叔讲要是那个普洱茶喝完了就和我说噢。”
“你叔叔当宝贝喝的,一天啦就煮一点点喝的。”
“诶呀就放心喝好了呀,师傅那里别人送的堆着都喝不完了,叔叔喝完了我去拿就好了呀。”
“那也不好意思的呀,好了好了你不要送我了。”沈阿姨心情大好,一步一回头,嘴角都快要笑咧了。
井愫走回屋,路简拿自己的脸猛蹭臭臭的毛,抽出一只手指指猫咪,指指自己的脸说:“诶,臭臭,臭,绝配啊。”
“你神经吧你,不要亵渎我家臭臭好吗。”
“臭味相投,看样子我这是投其所好呀。”
“我家臭臭呀是嫌弃臭的臭臭,可不是喜欢臭的臭臭,赶紧把你的脸给我挪开,别熏着我家臭臭。”井愫伸手去抢路简怀里的臭臭,路简把手抱紧了些躲着井愫,气的井愫跺脚。
“啊啊啊啊啊~~~~~还你。”路简手臂被掐的生疼,向井愫妥协。
厨房里的热水壶响了,路简放开猫咪就往厨房去,井愫随后跟进去:“你水喝不喝?”
“不喝,烫死我啊。”路简又疼又气的说。
井愫瘪瘪嘴:“那我家就真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了。”
路简拎着热水壶问:“这个给你倒哪里?”
井愫指了指冰箱边上的玻璃壶和热水瓶:“那个倒满了后把剩下的倒热水瓶里就好了。”
路简小心翼翼的倒着热水边抱怨着:“你到底是想不好要怎么招待我还是想赶我走啊?”
井愫憋着嘴笑着,两只眼珠子转悠着:“纯属没法儿招待而已好吗。”
路简放下水壶:“那你就算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房子也好的呀,真的是。”
井愫放下臭臭拍拍臭臭的屁股:“好了你自己去玩吧。”
路简又是一阵叹息:“诶,我的待遇还没一只猫好,我也想被亲亲抱抱拍拍屁股。”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井愫带着邪恶杀气的眼神和语调“想被拍屁股是吧”抓住路简的肩膀,就用膝盖用力的顶路简的屁股,肉不多,没起到什么阻挡作用,路简捂上屁股就往厨房外冲:“我的苍天,井愫,我跟你讲,我今晚都不敢洗澡。”
“什么?”
“我怕没眼看我一个男子汉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井愫害羞的捂着自己的眼,不好意思看路简:“谁让你这么欠,这么贱。”
路简白眼看着井愫,井愫却突然灵机一动打了一个响指:“诶~要不你就叫贱人吧”还挑眉望望路简。
路简学井愫阴险邪恶的表情,大佬走路的姿势晃到井愫身边:“贱人是吧,那我可就要耍贱了啊。”说着就贴着胸双手箍井愫的手臂和腰,用力的打井愫的屁股,井愫嚎叫无用,上嘴咬路简肩膀上的肉,路简疼着抱紧了井愫,猛的一下抱害她喘不过气松开了嘴,两个人终于歇下来安安静静的抱着。
客厅那头哐铛的声音,井愫松开路简紧张的走过去查看,臭臭在壁柜上晃悠,把一个行军水杯给打翻到了地上,自己心安理得的就躺在了那个放杯子的格子里。
壁柜上分布着大大小小参差错落的格子,陈列着许多印着***万岁的白色行军水杯,路简捡起杯子,年代久远,水杯已经变得锈迹斑驳,底部点点破陋的痕迹。杯沿下是一圈蓝底的白鸽,杯身上写着“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
不禁感叹:“哇,你竟然还收藏这些古董啊。”
井愫温柔的看着路简手上的杯子,把它放到了壁柜下的茶柜上“才没有呢,这个是我买下这套老房子的时候就在里面的,我只是把这些东西陈列出来而已。”
路简惊诧又好奇:“所以......哦,好吧,终于能懂为什么你的品味看上去很复古了。”
“我几乎没有动这幢房子,只是把一些我不需要也用不着的东西放到里阁楼,然后小整理改变了布局,稍微有些东西换新了一下而已。”
井愫津津有味的介绍起眼前的物件:“这个壁柜原来是落地的,但是贴近地面的部分都发霉开裂了,就刚才那个沈阿姨,她们家叔叔是个木匠,我就让叔叔帮我把下面的木头都锯掉了,然后重新刷了清漆,把这张茶柜挪到这里了,这张茶柜还蛮有意思的,叔叔跟我说这个全榆木什么的,这么长的年代下来估计能当古董买了呢,我觉得这个颜色好看不想卖,就留着了”井愫在说木匠,说叔叔,聊木头的时候丝毫没有想起身边的这位正是一位木匠了。
“这个应该算是红花梨色了,我前没多久刚给客人做了一套红花梨木的茶盒”
井愫听见行家的发言,内心万马奔腾:“忘了你是木匠本家了,丢脸丢脸。”
路简细细打量着茶柜:“说实话我也没怎么见过这样精致的茶柜,这样两屉两柜门,又是精雕刻镂空多层餐边柜的,自然的木纹理,色泽还如此的清晰靓丽,看样子原来的主人应该很有文化品位吧。”路简摸着柜边的花雕雕刻,意犹未尽细细品着。井愫基本没听懂,一脸崇拜的看路简品味着这个茶柜。待路简反应过来“吼,沉迷了一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带你去看另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