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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清晨,艳阳划开了地平线,已经是九月了。九月,正如它的名字一般许久了才到来。

初一的学生也开始上课了。新生对整个学校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常常挂着喜庆的笑容游走于学校各处。

杜威、铁军和华天宝又开始了地毯式地搜寻初一美女。几天下来无一获猎。对此,铁军始终坚信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天宝和杜威也坚信铁军绝不是一个好猎手。

“明天……各班开始……开始运动会的……报名工作……下周进行运动会……”校广播里传出了校长的声音。喇叭效果极差,一句话如同带鱼被分了段,又好似念遗言,这遗言念完后,同学们好像得了亿万遗产似的欢呼雀跃。

运动会如期而至,众生落座于操场跑道旁。

开场就是男子三千米。同学们跑完后悉数躺在地上,可谓幕天席地了。

下面是女子三千米。女同学们为了跑出成绩都轻装上阵,只穿单背心。胸前一览无遗,只可惜个个都是一马平川。其中一个发育较早,还算有些波澜。跑开时胸部呈三角形的轨迹抖动,因此妨碍了手臂的正常摆动,呈倒八字形,干扰到脚也迈开了八字步向前移动。如此举动引得男士纷纷站立观看,她误以为是欣赏她,于是每每跑到观众面前便推出笑容,嘴比腿都勤快。她不笑时像郎平,笑时像郑海霞。跑完后群女按惯例依次躺在地上不住地呼吸,腹部也随着一起一落,犹如被捞上岸的鱼一般。

另外有一个投篮比赛,裁判员是个年轻丑陋的女老师,眼见篮球没拿来,便对着一群学生喊:“谁去体育组拿篮球?”一群人自告奋勇地跑了出去,华天宝也在其中。老师又喊:“回来。用不了这么多人。”众人没一个听她的,跑得更快了,生怕她来抓。来到器材室见篮球都瘪着,便找来气针手忙脚乱地给篮球打气。那个女老师等了半天不见球来,便亲自出马来看,看到同学们手忙脚乱地插不进去,立刻指挥道:“你们弄点水就能插进去了。”当同学们还在纳闷谁去接水时,这名女老师已经“喝吐”一声把口水吐到了手上,拉着长丝把口水往篮球气眼里抹。学生们各自汗颜,老师却骄傲地说:“你们看看这样就好插多了嘛。”事隔多年,华天宝一直厌恶这个老师的所作所为,直到有一天才发现她所教导的居然可以运用在别的事情上。

这样一年一度的盛况却因袭了以往的不良传统,运动员拼死在竞技,而观众席的同学却在低头写投稿,常常是一本作文书轮转于每个学生的手里,所写的往往无关痛痒,开头往往都是“今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云云,描写跑步的比喻必是“像离弦的箭”,等等。可恨衙内规定了每人投稿的份数,搞得华天宝非写不可。

“咱们合作一首诗吧?”陈浩文建议道。直至此刻天宝和陈浩文只稿未投。

“行呀,你先来。”

陈浩文考虑片刻,“赛场上……”

“有男女,”天宝不等他说完就接了三个字,陈浩文一想三个字就三个字吧,接着说,“为班级。”

“争荣誉。”

“你要问他谁第一……”陈浩文想,再不改就成《三字经》了。

“终点在线比一比。”

当即由陈浩文抄写下来,他的字传说是他自创的,看上去凌乱无比,定睛看去每个字又有它的过人之处。

写好后,两人反复读了几遍:

赛场上

有男女

为班级

争荣誉

你要问他谁第一

终点在线比一比

两人不禁感慨自己的文笔,犹如刘正风和曲洋同创了一首《笑傲江湖》。

班里负责向广播站送稿子的是李亚楠,她轻盈地走到初二读稿的同学面前说:“你看看这个能不能给读读?”那同学回头一看是初三的漂亮学姐,站着和自己坐着一般高,他都不用仰视,就冲着这点也得给读了。

衙内听了大加赞赏。

剩下的项目也同样滑稽:跳高时,每人必大叫一声,好像临死前的征兆;扔铅球时,一君放言:“嗨,说你呢!站远点,百米以内不要站人。砸着你们,我可不负责。”结果他砸了自己的脚;400米接力时,一君跑了半圈才发现没拿棒。

运动会后,同学们一撤,地上一片狼藉。把中国人的劣根性尽显无遗,也算是具备了中国特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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