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在校园内闲逛的孟子曰接到电话。
“握草,高豫行,拜托你还是人嘛?这种事你让你兄弟我去?”
电话那头沉疑了一下,说,“再买两天裤子回来,小孩裤子脏了。”
那边姜应怜小声地不知道说了什么,高豫行又加一句,“还有内裤!”
然后挂断电话,只剩下“嘟嘟嘟”……
孟子曰捏紧手里的手机,额头爆出无数个十字架,如果高豫行在这里他恨不得一刀劈了他。
他回拨了一个电话回去,直接被毫不留情地摁断。再回拨一个,孟子曰听到里面官方女音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是空号!
是空号!
空号!号号号!
艹!敢拉黑小爷!
孟子曰气得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猛然想起这是他托关系才拿到的内部货,没得卖的。瞬间三两下跳过去,心疼地捡起来摸摸,眼泪汪汪。
MD,老子认你狠!
在结账时,收银小妹偷偷刷了孟子曰好几眼,然后说,“先生您女朋友肯定很幸福。”
孟子曰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地答腔。
“妹子,你眼光不错啊!不瞒你说,小爷那娘们可傲娇了!自己不愿意出来买,非要差使小爷出来跑腿,真是……”
远处所谓的孟子曰口中的“娘们”,高豫行打了一个喷嚏。他站起身,直接把里边所有的窗户都给关上。
这边,姜应怜坐在休息室的病床上,身上盖着棉被。之前高豫行扔给她几个棉花包和消毒液,褪去脏裤子,该处理的地方都擦拭过了,现在舒服得很。
由于一直神经紧张而忽视的疼痛突然袭来,姜应怜蜷曲着身子捂着肚子倒在床上突然就不动了,一张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这是临近十六岁的姜应怜,第一次的初潮。
孟子曰雄赳赳气昂昂地回来,把一堆战利品放在桌上,叫嚣着,“小爷的小女朋友呐。”
高豫行抬眸,寒光一闪而过,书重重地敲在桌上,“你说什么!”
孟子曰吓得往后跳一步,想想不对劲,试探着往前挪了几步,拍拍小心口。
“高豫行,小爷警告你,我不怕你的,刚刚人超市小姐姐说了,这是都该是男朋友给自己女朋友买的,小爷去买的,那里面自然是小爷的女朋友。就算你家老爷子来了也没有用。”
高豫行随手抄来一张纸,写了几个字,扔给孟子曰,拎起东西就走,压根不想搭理他。
孟子曰捏起沾在胸口的纸条,气呼呼道,“你给小爷支票干嘛,小爷是那种用钱就可以打发的男人嘛?高豫行你别走,你给小爷说清楚!”
高豫行一脚把门踹起来,将门反锁后拔下钥匙直接塞兜里,留孟子曰一个人扒着窗户气急败坏,捶胸顿足。
“高豫行你个叛徒,那么小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你不要face!”
高豫行在半开的木门上敲一下,走进去把一堆东西放在床上。
姜应怜拉开黑色的袋子,除了两天崭新的运动裤,几条印着草莓花纹的小内裤,还有几包糖和一些她没见过的东西。她茫然地看着漂亮的方形包装,捏了捏打开,一排长长的软绵绵的东西。“校医叔叔,这是啥?”比较好看的纱布棉带嘛?毕竟她下面流血了。姜应怜是不知道怎么用,但她受伤了,这个校医应该会教她怎么包扎。
姜应怜想想又说道,“叔叔你只要告诉我方法就可以了,我脑子挺好的,能考年纪前一百的,学得快,我可以自己来。”
闻言,高豫行的脸色比吃了米共还难看,他深吸几口气,问,“没人教过你?”
姜应怜弱弱地扯住被子,把脸塞进去,只露出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这个有人要教我嘛?”
“没事。”高豫行叹口气,他坐在床边,撕开卫生巾的小包装袋,拿过内裤给她沾上。他的动作很慢,很清晰,姜应怜一晃神就重点偏了,她觉得这人的手真好看,很细很长,他的脸也好看,好像……
对着突然放大的俊脸,姜应怜眨眼,再眨眼。
“懂了吗?”高豫行又问了一遍,语气既不耐又无奈。
姜应怜点点头,后知后觉地脸红地彻底,她抱着裤子,卷着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塞进旁边的小厕所里,咣当一下关上门。半响,探出一个小脑袋,“校医叔叔谢谢你!”再次咣当一声。
高豫行不禁觉得门有点疼。
姜应怜磨蹭了好一会才抱着被子!出来,她一出来就蹬了两只鞋又爬上床。
高豫行进来时就看见这小姑娘裹着被子撅着屁股半跪半趴地,小脸迈进枕头,瞧见他进来,才歪过头神色有些痛苦道,“叔叔,我肚子疼!”
高豫行让她平躺,从袋里翻出暖宝宝,伸手来掀姜应怜衣服。
“……”
姜应怜眼泪汪汪地盯着他,高豫行吐息,眼皮低垂着,“给你上药。”
贴完暖宝宝,高豫行才扶着小姑娘坐起来,把桌上刚刚充好的红糖水递过去,“这几天,不要碰冷水,不要吃生冷辛辣的东西,多喝姜茶红糖水,要喝热水,多休息,注意保暖,如果肚子还疼就揉一揉或者贴个暖宝宝,大概五至七天就好了。”
“啊?要这么久,这是什么病啊!”
“不是病,这是正常生理现象,说明你长大了!”
“啊?”姜应怜抱着杯子吹了几口,刚轻轻珉了一口,便吐了出来,小脸痛苦得无官都拧在一起,她吐了吐舌头,“这什么啊?好难喝!”她凑着鼻子过去闻一下,瞬间皱眉,直接把手里的杯子塞放桌子上,再也不碰了。和板蓝根一个味道,难闻!
高豫行额头的青筋爆出来几根,他把杯子又塞进姜应怜手里,态度强硬,“肚子疼还不吃药?”
姜应怜一把推开,一脸嫌弃地囔囔道,“我好了,我现在不疼了,我不喝。”
“既然好了就回班级,校医室不是收容所。”
姜应怜连忙把被子抢过来,躺在床上耍无赖,“我不,我是病患!我腿疼!”
高豫行闻言,气乐了,作势要去掀被子,“腿疼?我给你看看!”
“我不。”
两个人争相轰抢着被子,突然一声清脆的钥匙落地声,两人回头。
只见孟子曰那厮回头无比歉意懊恼地对他们说,“对不起,打扰了,两位请继续。”说完,悄咪咪地把门关上。
法克!
最后,姜应怜是被商斐接回家的。
商斐来的时候,校医室空荡荡的,只剩姜应怜一个人在病床上睡的正熟。他二话不说,一个横抱就把姜应怜抱走了。
路上姜应怜醒了一次,但她不想走路,下来一趟换成了背,一路被商斐背回家,路上给少人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