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完全被绕的晕头转向,“你怎么知道我在修道院见过一个女人,她又怎么就是玉珠呢?”
“这个啊,我本来想着昨晚你带我一起去,我可以顺便帮你一把,可你偏要小瞧我,不带我去,所以我就只能带你先来见见这位周初周大哥了。”
“小师傅,”周初按着我的肩膀,用力很大,“你真的见过玉珠吗?她现在在哪,她还好吗?”
“如果我昨晚见到那个女人真的是玉珠的话,她已经死了。”
“是吗?”听到女人的死,周初的反应并没有很强烈,双眼的明亮却渐渐浑浊,“都是我的错,怪我没有本事,才害了她。”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和那个姑娘是什么关系?”
周初打开了旧舍,招呼我和李小姐进去,里面很空旷,只有一些简单的陈设,屋顶透着风,还没有完全修好。
“我和玉珠是一对夫妻...”
“夫妻?”
“对,我们从小指腹为婚,青梅竹马,心系彼此,只是十年之间,我们周家家道中落,而她们家确实蒸蒸日上,无奈之下,他的父亲便来找我退婚了。”
“虽然我心中不舍,但也扪心自问,我的确配不上她,便接受了她父亲的退婚,没过多久,玉珠却来找我,问我为什么要答应他父亲的要求,还说她此生非我不嫁,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辜负一个如此爱我的女子,索性就答应了她,愿意娶她为妻。”
“去年我们以天为鉴,以地为证,由此结了亲,成了一对夫妻,可第二天,她的父亲就派人来寻,找了五六个打手,把她给抢了回去,还将我痛打一顿。”
“之后我几次去寻,都被赶了回来,再往后,我只听说她被送去了城里的一所修道院,做了修女,便没了消息。”
“修道院?”我记得修道院里的修女不应该是青白之身吗?“你们结亲当晚,有没有过-房-事?”
或许这两个字比较敏感,周初一个大男人的脸一下就红了,“这个...自然...”
“可这就说不通了,”昨天刚刚听过吕哲的话,记忆犹新,“修女当用青白之身终生侍奉主神,如果你们...她是不可能成为修女的。”
“这个简单啊,修女和尼姑差不多吧,只要修道院的院长同意了,下面全是修女,谁还会在意其中的一个是不是青白。”
“这样啊,可我刚刚说她的死讯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点也不伤心,就好像知道了似的。”
周初叹了口气,“整个成都城就只有一所修道院,是绝对禁止男人进入的,不管我想尽何种办法都进不去,前段时间,修道院被灭院的事情,在这城里传的满城风雨,我当然也是知道的,玉珠既然在那院里,唉......”
周初面如死灰,若是他此刻大哭一声,我也只道他是个用情专一的男人,可他此刻哀莫大于心死,那种戚默的表情就像是在尘世的烟尘,周大哥节哀顺变。”
“谢谢,”他点点头。
告别了周大哥,我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却仍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
“怎么样,归零小师傅,这个信息有用吗?”
“有,很有用,”我此刻想到了一个人,“我想见吕哲。”
“圣彼得大教堂离这还挺远的,跟我来吧,”李小姐到底是财大气粗,随手叫了个车夫,将我们拉到了教堂。
此刻的教堂空无一人,吕哲正穿着见习牧师的衣服,手持十字架,跪在教堂中间的耶稣受难像前祷告。
他念完祷文,见我进来,便打了个招呼,“归零师傅休息的如何?”
“还好,我倒是没什么,只是萧夫人需要调养。”
他略显愧疚,“实在是对不住,都是我害了你们。”
“没关系,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将疑惑解开,“你之前说修道院里的修女必须是青白之身,终生侍奉天主?”
“是的,因此她们每一位都神圣纯洁。”
这便是令我困惑之处,“那如果...修女被发现不是青白之身,你们会怎么做?”
“这不可能!”他很是激动,音量也大了几分。
“我说的是如果...你先不要激动。”
吕哲眼神瞥向一边,不再看我,像是我触及了他的底线般,“如果修女...不是青白之身,那她则是欺骗了主神,此番罪孽,必须施以圣火之焚,将那肮脏不堪的躯体焚烧殆尽。”
“焚烧?”如此一来一切就对上了,“原来事情是这样。”
“怎么了,归零师傅,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嗯,”吕哲也算是当事人,我便将周初和玉珠的事情说了出来,“所以修女们为了你口中的圣洁,亲手烧死了这个无辜的女人,才导致她的怨念极深,这才施以报复。”
“这...”吕哲并没有完全接受我的言论,“可如果她一直隐瞒,其他修女又怎么知道她的不洁,除非是她亲口说的,否则还是说不通。”
“或许就是她亲口说的也不一定,”李景瑜作为女人,自然对女人了解的多一些。
“亲口说?她想死吗?”
李景瑜摇摇头,“玉珠从入了教会到死,中间隔了大约四至五月,或许她在那一夜,怀了周初的孩子。”
“对啊,所以即使她想隐瞒也瞒不住,”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更大。
“就算是这样……还是她的错,她不应该以污秽之身进修道院侍奉天主,即使是被迫的,她也应该事先说明,修道院长是不会收的。”
“事情应该还有内情,如果她只是为了屠杀修道院的修女,那么她已经报仇了,一百零八位修女全部死于她手,死状凄惨,她应当结怨离去,可事实却不是这样,所不定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不管怎样,晚上带着周初再去一趟吧,相信一切定能大白。”
“行,我晚上跟约翰导师说一声,”吕哲话音刚落,门外就走进一位金发碧眼的洋人。
吕哲对他相当恭敬,眉眼之下满是崇拜。
我和李景瑜离开了洛兰大教堂,回到了帅府,梦儿已经起来,看到我和李小姐在一起,嗔怒的盯了我一眼,我连忙解释清楚,她才罢休。
不过萧夫人却一直没有出现,看来今晚,她是帮不上忙了,如此一来,除非那邪祟真的认识周初,能够换回生前良知,否则今晚,定然是凶多吉少!
吃过晚饭,李景瑜将周初接到了大帅府,吕哲也换了身衣服赶了过来,我拿着仅剩的最后一包黑狗血,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