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单的出了一趟门,春粟就觉得疲惫不堪。
回来看到床上摆放整齐的礼裙,就显得更加焦躁,她不悦的将礼裙扔到一边,笔直的躺在了床的中央。
【我去一趟公司,很快回来。】
季枭林在十分钟前发来的短信,她看了一眼,也没回。
手机突然响了,在她手中急速震动。
不太熟悉的号码,她还是接了。
“喂?”
电话那头颤抖的笑意通过电流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不寒而栗,下意识警觉。
“季枭雨?”
那头没答,就听见了打火机摩擦的声音,接着一声飘渺的喘息,随着时间的拉长,越来越急促。
“粟粟。”
情动深处他会呼喊她的名字。
颤抖的闷哼,就算是不懂世事的春粟也知道他在干嘛。
“变态。”手机如病毒般被她扔向远处,接触地面的那一刻,马上四分五裂。
她涨红着眼睛,死死盯着那片残骸,羞耻、愤怒让她久久不能平复。
直到季琼来找她,她也一声不吭。
“怎么了?”过了半晌,季琼见春粟脸色稍微平缓一些,又开口问道。
“没事。”春粟的眸子依旧阴沉,说话时的声音冷的让人发寒。
这让季琼联想到了季枭林生气前的状态,和她如出一辙。
由于季槐微回家的缘故,这段时间季安行一家都会在老宅用晚餐。
春粟故意在最后一个出现,又特意选坐在叶芳的对面。
“二伯母。”她甜甜的叫了一声,“穆青给了我一只耳环,说让我转交给您。”雪白的掌心在叶芳面前摊开,一只镶有整颗红宝石的星璀耳环赤裸裸的躺在她的手心上。
私人定制,全国都找不出第二副一摸一样的耳环,这让叶芳难以辩解。
周围的气氛一度降到冰点,唯独春粟还是一脸春光灿烂,懵懂不知的模样。
穆青是春粟的同班同学,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她有一个阿斗舅舅,没什么本事,作奸犯科是第一,早先年犯了事,最近听说放出来了,还回了丰城,叶芳和他的情愫兜兜转转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在丰城这个圈子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如今叶芳的耳环莫名出现在穆家,谁都会多想几分。
原本春粟从穆青手里接过耳环时是想将此事隐瞒下来,可如今恰巧成了她报复季枭雨的工具。
叶芳一把抓过了春粟手中的耳环,慌忙中,鲜红的指甲险些抓伤了她,带过的地方还留下了不小的红印。
“可能是上次去找她妈妈打麻将时不小心掉她们家了。”她的解释略显苍白。
“哦。”春粟笑的漫不经心,拉开炸弹开关的人,眼下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周围的气氛安静了几秒,一记清脆响亮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春粟稍稍抬眸。
季安行这一巴掌打的真狠。
被化妆品遮的苍白的脸上,瞬间起了通红的掌印。
叶芳也不是个善茬,立即跳脚站起身来反击。
春粟似笑非笑的望向季枭雨,他脸上的颜色难看至极。
这荒诞的一幕最终在季槐微的斥责声中停止,等季枭林回来时已经风平浪静了。
晚饭过后,季枭林被季安恒和季槐微叫去了书房,叶芳负气离开,季安行沉着脸追了出去,一副这事没完的架势。
季琼怕出事,季枭雨不走,她也一直坐着没敢走。
反倒是春粟,慢悠悠的品尝着饭后的水果。
季枭雨换了个位置,坐到了春粟的对面,春粟抬头便能对上那副阴冷的目光。
她倒也不怕,毕竟这是在主楼餐厅,季枭林随时可能会下来,季枭雨不敢,这点春粟还是深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