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槐微接过烟盒,抽出一根,将烟盒随手扔在桌子上,轻扫过鼻尖,然后夹在指间把玩。
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她突然抬眸,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瞳孔将春粟盯的死死的,缓缓勾起的嘴角,意味深长。
千年的狐狸怎么能斗得过万年的树精。
更何况春粟还只是刚刚成形。
“你背怎么了?”
春粟:“摔的。”
季槐微:“怎么摔的?”
春粟:“在楼梯上不小心摔的。”
季槐微轻笑一声,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走到春粟跟前:“聪明的女孩,难怪这么招人喜欢。”
临走前,她拿走了桌上的烟盒。
“别在家里抽烟,容易被发现。”像是善意的提醒,也是无声的警告,警告她,自己什么都知道。
季槐微走后,春粟瘫软在沙发上,失神的望着头顶的吊灯,她自认为隐藏的很好,听话、乖巧的模样演的自己都相信了,没想到会被这般扒光看净,环顾四周,总觉得有双眼睛还在盯着自己。
第二天
春粟背上的伤终究是瞒不过季枭林。
她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青紫色的痕迹占据了原本白皙背部的三分之二。
“怎么会在楼梯上摔成这样?”他半信半疑。
刚刚拿着药箱进来的言婶,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笨呗。”春粟略带调侃的说。
季枭林拿出云南白药,均匀的喷洒在受伤的背上。
一阵清凉疼痛的感觉瞬间袭来。
惹得她低呼一声。
“找人量一下楼梯的尺寸,把上下都铺上地毯。”
这话是说给言婶听的,可还没等言婶开口,就听春粟说:“别麻烦了,我也待不了几天了。”
话刚落音,就觉得喷剂的动作停了一会儿。
春粟原本放在枕头上的手,绕到了背后,摸索着附在了季枭林的大腿上,使坏的捏了捏。
还略有嫌弃的说:“真硬。”
季枭林背脊一僵,但言婶站在身后,他也做不了什么。
“言婶,我饿了。”春粟懒懒的说。
早上对着那么一桌子人,她也很难有胃口,这点言婶还是知道的。
“想吃什么?”言婶边走边问。
“皮蛋瘦肉粥。”
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季枭林两人。
季枭林加快了擦药的速度,还在看似没抹匀的地方,用手蹭了蹭。
“疼。”春粟低声抱怨。
其实还好,只是她习惯了在季枭林面前放大自己的情绪,也乐意看到他心疼自己模样。
季枭林收好药箱,半躺在春粟身旁。
春粟转头,看见床边的位子比较小,就准备往里面挪挪,却被季枭林低声制止。
“我要是看到点什么,那今天,我们谁也别出这个屋。”
他笑的灿烂,玩笑十足,但春粟还是不敢再动。
抬眸看着季枭林专心致志的把玩着自己的手。
一会儿捏几下,一会儿放到嘴边亲了亲,一会儿又十指相交、紧扣,放在自己胸口上。
“季枭林。”她轻唤着。
原本靠在床头的他,向下滑了几分,完全躺了下来,眼神相触。
“在。”声音温柔。
春粟将自己的手脱出他的掌心,轻放在他的脸上。
“你以后会一直都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会。”语气坚定。
也是春粟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拉了拉他的衣领,示意他再靠近一点。
季枭林会意,现在只要稍稍一低头就能和她鼻尖相抵。
他享受着对方的鼻尖肆无忌惮磨蹭,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听着低声喃喃。
“你要好好的,要平安,要想我,一有空就要给我打电话,不忘记吃饭,我呢,也会好好的,乖乖的等你来接我回家。”
其实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他的计划,他的报复,所以对于宋静这件事,只要他开口,她就能忍让。
季枭林的大手重新附在了春粟的脸上,来回抚摸。
“是不是姑姑和你说什么了?”他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
春粟停在了他的颈窝处,靠在他的肩膀上,抬唇咬上了他的耳垂,学着他的样子,细细研磨。
“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