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顾明燕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然后万福请安,贺新禧。“女儿给爹娘拜年,祝爹娘新年身体安康!福寿延年!”
“呵呵!好!好!也祝我们的女儿新年吉祥如意!”顾夫人说笑间,忍不住把女儿搂在怀里,看了又看,心里有事责怪,又是欢喜。“你这丫头,娘还以为你丢了呢!跟娘说说,这些天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顾员外原本打算见到女儿时,要好好教训她一番的,可此刻竟觉得有些教训不起来,只好拍拍她,又朝寻英望去。寻英见顾员外朝自己望来,连忙笑呵呵地上前见礼,“员外!夫人!新年好!恭祝员外夫妇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这不是先生吗?好久不见!呵呵!同喜!同喜!”顾员外也连忙拱手还礼。顾夫人放开女儿,跟着说道:“哎呀!我们家先生居然也回来了!哈哈!真是好久不见先生了!先生近来可好啊!”不等寻英回答,又道:“咦!你怎么跟明燕在一起啊?”
“哦!是这样……”寻英笑了笑,开始讲述事先编好的故事。“我和明燕是在路上碰见的,本来我是出来寻娘子的,我那娘子因为赌气离家出走了,我估计她可能会走来登州,所以就寻了过来。结果,路上碰巧遇见明燕从峨眉山回来,所以就一道来了。”
顾员外夫妇听了这番解释,又转向女儿询问,顾明燕却早和寻英串好了口供,只说上峨眉山看师父去了。顾员外信以为真,暗暗松了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先生会来登州,不过来了也好,自你走了以后,老夫时常念叨你,正想跟你聊聊!对了!听明仁说,先生自打去了京城,就弃文从商了,而且生意还做得不小,可老夫有些不明白,你如何能把燕窝生意经营得如此排场?”
寻英此刻正想打听赵雅虹的事情,哪有心思去说生意经,只好抱歉地笑了笑,“此事说来话长,容当后禀!此刻,我最挂心的就是娘子,还望员外帮忙打听一下,或者问问府里的人,说不定他们当中有人见过我娘子!”
“这个好说!就算他们没见到你娘子,也可让他们四处找找。只要你娘子真来了登州,多半能找到,先生就放宽心吧!”顾员外转眼看看那个报信的下人,“你去跟府里上上下下的人打听一下,看看有谁见着先生家娘子了,有见着的,立刻带来见我!”那报信的下人连忙应喏而去。
顾员外招呼寻英入座后,先叫人上来热茶,然后问道:“你那娘子平素看起来甚是端庄贤淑,怎会离家出走呢?”
顾夫人也跟着说道:“是啊!你两口子在我家时,我瞧着挺和睦的,才去东京不过一年,怎么就闹得如此地步了?”
寻英长叹一声,心中不胜烦闷,却不便说明原委,便想了句虚套话。“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家的事情也是一样,说不清,理还乱。还是暂且不说了吧!”
顾员外道:“先生不必着急,倘若一会在府里问不出结果,老夫再派人出去打探,你就安坐等信吧!其实,你今天也来得巧,若再晚一天,明仁明天就回东京去了,他这会大概正在后园,你这就去找他吧!”
寻英道:“哦!原来三公子也在家里,我倒是好久没见他了,正想和他聊聊!”
顾员外笑了笑,“还有个事,知府李大人中午要来喝酒,先生一会见到犬子,带他一同过来作陪,如何?”
寻英起身道:“谢员外相请!一会一定过来!”又笑着朝顾夫人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去,顾明燕也连忙随后跟了过去。
后园的一处小榭里,顾明仁正和一个管家商量生意上的事情。说话间,忽然看见顾明燕从门口走了进来,不禁喜出望外,连忙起身离案,“呀!明燕!你怎么回来啦?”旁边那管家见顾明燕来了,知道她和这三哥最谈得来,连忙上前问候,然后借故走开了。
顾明仁拉着顾明燕好好看了一阵,心里又气又怜,埋怨道:“你这个丫头,都跑哪去了?哥还以为你丢了呢!”
顾明燕笑呵呵地说道:“怎么会丢了呢?我留信给你说去峨眉山,你没看见吗?”
“看是看见了,可你怎么能扔下一封信就跑呢?万一跑丢了,你让我怎么跟爹娘交差?这往后,任凭你说破嘴,哥也不带你出去了,带着你就是带着个大麻烦!”
“那不行!咱家你是老三,我是老四,那四本来就是跟在三后面的,我不跟你,跟谁去?下次就要跟你!”顾明燕摆出一副蛮横的架势,昂首挺胸地看着顾明仁。
顾明仁不满地叫了起来,“哎呀!你个丫头片子,什么时候还学会讲歪理了啊?你这去趟峨眉山,你那师父感情就教你这些东西吗?”
“嘿嘿!”顾明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顾明仁拉到一边,“哥!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人,你猜是谁?”
“谁?你路上遇见谁啦?”
“我遇见寻先生了。”顾明燕脸色沉了沉,“他娘子丢了,现在正在找娘子,找到登州来了,我见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就顺便带他一起回来了。”
“哦?这么说,寻先生也来啦?听说他家的燕窝店被封了,没想到娘子也丢了,倒是可怜!他现在人在哪呢?”
顾明燕笑着指指门口,“就在外面呢!不过,你别跟爹娘说他家的事情,爹娘要是知道他家吃了官司,说不定不敢留他,还会撵他走。”
“放心吧!哥心里有数,不过这些天好在爹爹事多,也没问过我,不然问起来的话,没准我就照实说了。”顾明仁说完,赶到门口一看,果然见到寻英正在一棵梅树前赏花,连忙上前招呼,然后将他请到屋里一同叙旧。
中午,顾家的客厅里迎来了两位宾客,一个是本州知府李大人,另一个是李知府的同窗好友,名字叫赵明诚,刚好与寻英相邻而坐。席间,寻英总感觉赵明诚的名字有些熟,想了好久,终于想起宋代著名女词人李清照的丈夫也叫赵明诚,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赵明诚究竟出自何家。
酒过三巡后,顾员外见众人喝得兴起,又拿出一瓶家藏好酒给大家品尝。那赵明诚见了这好酒,忍不住诗兴大发,三杯过后,赞道:“一杯两杯再三杯,杯杯入口,口口皆碑!真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