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师太说得好!既然师太如此说话,那师太你就又输了!”
“什么?我又输了?”慧云师太看了看手里的宝剑,那宝剑明明在手里握着,怎么就输了?“你又玩什么阴谋诡计?告诉你,这回老身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还是乖乖认输吧!”
“我这回没玩阴谋诡计,只是师太您太自负。您想想,就算您这辈子把宝剑捆在身上,你也只能捆一辈子,等到百年以后,千年以后,人的尸骨都会化为灰烬。那时,您怎么能握剑在手?放剑离手只是早晚的问题。所以,从一开始您就输了。”
“呵!你这是胡说八道!就算我早晚会放下宝剑,那也是我自己放下的,不是你让我放下的,不能算你赢!”
“如果我们没打这个赌,那当然是你自己放下的。但是,既然我们有赌约,那我就有权利选择任何一种方式让你放下宝剑。现在,我选择用时间让你放下宝剑,你熬不过时间就放下了,那就是我让你放下的。”寻英不容置疑地说。
“嘿嘿!”慧云师太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仔细想想,又道:“就算是你用时间让我放下的,可那是什么时候了,一百年还是一千年?好!那我们就等上一千年以后再决胜负吧!”
寻英冷笑一声,“既然你已经知道,就算一千年以后始终还是输,那就说明你已经认输了。心里认输了,可嘴上偏偏不认,那就是耍赖!”
顾明燕也跟着说道:“就是!明明知道输了,嘴上还不认。以后传到江湖上,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可怎么解释哦?”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又悄悄拉了一把静心,示意她也帮着说说话。
那静心平时跟顾明燕相处甚好,以前还时常得她一些好处,见她相求,有些抹不下面子,只好干咳两声,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师父!其实,既然人家娘子不在山上,您就给人家一个准话吧!”
慧云师太见露了老底,不禁十分恼火,冲着静心吼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给我滚出去!”
寻英听了静心那番话,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赵雅虹根本不在山上,这可恶的师太不过是借机戏弄自己,不禁气恼万分。点了点慧云师太,“好你个师太!堂堂的峨眉掌门,行事竟然如此可恶至极!想不到,一代武林掌门,竟是如此宵小人物。你太令我失望了!”转过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先生!”顾明燕叫了一声,连忙跟着向外跑去。
“燕儿!”慧云师太也跟着追了出去,“燕儿,你回来!”见顾明燕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庵门,跺脚道:“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师父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嘛!”等追到庵门口,见两人已经骑着马跑远了,心想这辈子也没个儿女,唯独这燕儿自小跟着自己,比那亲闺女还亲,如今却负气跑了,心里后悔不已。
离开峨眉山后,寻英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既然赵雅虹没来峨眉山,那她会去哪里呢?他没想到,赵雅虹和照红等人正在来峨眉山的路上,只不过因为一路上要躲避盘查,走的全是小路,加上乘坐的是马车,所以走得不快。而寻英和顾明燕却是一人一骑,加上又是昼夜兼程,早在兴元府就已经赶上了赵雅虹,可惜当时投宿不在一家客栈,因此错过了遇见的机会。
寻英千里寻妻未果,心情无比沮丧,再念及顾明燕不离不弃地一路相随,而自己却不能对她承诺什么,又觉无比愧疚。行至一处岔道口时,寻英打住马,无奈地看看顾明燕,犹豫片刻,说道:“明燕,你已经陪我去过峨眉山了,虽然没有什么结果,但你这番情谊却令我难忘!现在,就快过年了,你就先回登州吧!我还要去找娘子,就不和你同行了,好吗?”
顾明燕低头扯了扯缰绳,又望望前方左右两分的道路,她不希望这里成为两人分道扬镳的路口,有些伤感地问道:“那你要去哪里找娘子?”
“不知道?找到哪里算哪里吧!找到为止!”寻英心情沉重地说。
“可是,你这样漫无目的找下去,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你这样一个人孤孤单单四处飘零,我怎能安心回去?”顾明燕叹息一声,“我还是陪你一起找吧!等你找到娘子,我自然就回登州了。”
“可是你这样无名无份地跟着我,我心里愧得慌。你越是对我好,我就欠你越多,却又没办法还你。所以,我现在甚至都不敢看你,看到你我就觉得愧疚!你就回去吧!”寻英说到这里,不由地别过脸去。
“先生想多了!其实,是我自己要跟来的,你不欠我什么。如果你真觉得愧疚,就好好待我,我们能在一起的时日并不多,只求能多一天的美好回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为我做什么的,你就不必再担心什么了。”顾明燕幽幽地说。
“可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又怎么能带着你胡乱漂泊,你这样跟着我,早晚会把自己给耽误了。”
顾明燕仰头望望天,忽然说道:“先生!你跟我回登州吧!你想想,虽然你娘子没来峨眉山,但一定会找个熟悉的地方暂时落脚,你们来到我宋国以后,最熟的地方非登州莫属。所以,我想你娘子多半会去登州,我们不如先回登州找找。再说,我们在登州的熟人又多,打探起来方便,比你这样漫无目的地乱找要强多了。”
寻英仔细想了想,觉得顾明燕这番话还挺有道理的,登州毕竟是他夫妇来宋朝后的第一个落脚点,说不定赵雅虹正在登州哪个地方等着自己呢!想到这里,不禁心头一展,说道:“好吧!既然要去登州,那就赶紧上路!”调转马头,上了东边的大路。
大年初七,登州顾员外府里上下张灯结彩,一派喜迎新春的节日景象。然而,顾员外夫妇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的宝贝女儿音讯全无,至今未归。待应酬完宾客,夫妇俩相对愁眉,无言叹息。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叫,“老爷!夫人!小姐回来啦!”
不一会,只见一个下人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向顾员外夫妇禀道:“禀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哦!在哪里?”顾夫人一下站了起来,一边问,一边朝门口张望。顾员外也跟着站起身来,刚想再问问,就见门口又进来两个人,一个正是他的女儿顾明燕,而另一个竟然是寻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