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台面无人管,东方拂晓鸡三声。
推窗望眼红白瓦,玄索呼气雪成玉。
厅中踱步凭栏处,欲思此生田野中。
忽闻门外喜铜锣,少不更事赶考场。
安亚娜见吕青平走了,便打电话和梁鸿昌说,吕青平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梁鸿昌以为安亚娜和吕青平有矛盾,打电话给吕青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吕青平说是店里面进货了,自己要去现场看一下验验货。梁鸿昌当然知道吕青平自然会说自己没有事情。
梁鸿昌知道从吕青平这边得不到什么消息,便又打电话给安亚娜。但是安亚娜却这个时候却来了一句,“你这个臭小子!可好好要珍惜你这个女朋友呀!”梁鸿昌听了这些才放心下来,他觉得安亚娜和吕青平可以成为朋友。
而梁鸿昌在他租房子的这边,并不是他一个人在搬东西。和他来的,还有那个“冤大头”——童立。
童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说你小子,这个时候还要打情骂俏的呢?你得了吧,别在我面前撒狗粮了!赶紧帮我搬,怎么成了是帮我搬?不应该是……算了,算了,搬完咱俩赶紧回去啊,行不行啊?你待会搬完了,才有时间去找你女朋友啊!大哥!”
梁鸿昌见童立说了这些,便嘲笑的说道:“怎么你是在嫉妒我吗?怎么让你搬点东西,现在怎么说话怎么像个娘们一样?一点都不痛快,有什么你就说。支支吾吾的,你怎么着?还觉得我这个人情不会还你吗?”
童立搬完最后一箱,说道:“不是,我怎么会这样?咱俩这么多年,只是突然你身边多了这么一个……怎么说呢?觉得这样个女人来历不简单,从你跟我描述来看,我感觉她这种人不是你的知己,就是拥有一种很强的向下兼容性的人。”
梁鸿昌听童立这么说,并没有马上做出回应。而是把手里所有的东西都做完,吩咐好搬家公司的一些事情后,见没有外人了便问童丽,“所以你在担心什么?又或者说你有什么顾虑?”
童立说:“其实我并不是怀疑你们之间的感情,而是觉得有些不合逻辑。或者换句话说,我觉得你配不上她。又或者说她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呢?
你又不是帅哥又不是富二代,家里也不是当官儿的。当然从这些世俗的眼光,或者是从大众的观点来说的确如此。
但你有没有自卑过,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和她分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够看出她对你是真心的,如果仅此而已,我觉得也就足够了。
她帮你的挺多的,而且我感觉这更像是一种指导,更像是一种合作伙伴。她能够在这样的社会给予你这样的帮助,已经是超过了爱情。甚至说是对你的一种负责,而这种负责……这种负责……我也说不上来,毕竟我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人。或者……”
梁鸿昌从来没有见过童立做事情这么不痛快,又或者没有见过童立会在情感上这样如此“窘态”。梁鸿昌明白童立,是真的打心底里认同他的女朋友。
梁鸿昌看出童立其实想要说什么,但童立又害怕这些话,会伤害到梁鸿昌和吕青平的感情。童立就显得有一些尴尬!
梁鸿昌为了能够让童立客观的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于是便对童立说道:“兄弟你就直说吧!我在心里已经打了预防针了,我看到你今天支支吾吾,一反常态。就知道你肯定有心里话要和我说,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打开话匣吧!毕竟自从你谈恋爱之后,我也很少在和你交流。你也和我说的也都只是公司些的事情,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就和你聊一聊爱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吧,或者说现在的爱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吧!”童立见梁鸿昌为了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尴尬,说出了这些话,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于是童立也不藏着掖着,便有什么说什么了。
童立说道:“现代人的爱情,是资本营销的狂欢。爱情是人类繁衍和养育后代而演化出来的产物,它被人文主义的外衣掩盖了本质。谁也逃不掉被基因操纵的意识形态,人们沉沦在激素的幻想里,乐此不疲。自私是常态,无私的爱稀有且珍贵。爱你胜过爱自己,是违背个人生存需求的。比起山盟海誓,我更相信人性的规律。‘凡是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凡是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
童立还没有说完,梁鸿昌便插嘴道:“‘你眼中所见的图景,全是我们的繁殖行为’……”
梁鸿昌说完这句话,示意让童立继续。
童立看梁鸿昌对自己的观点有所认可,便继续往下说:“但是这些似乎都只是普通大众们认为的一种最好的最安全的一种观点和价值观,但多数就是好吗?或者说多数就是对吗?
同时又认证了另外一句话,年轻人最没有前途的一个特征就是‘短视’。在认知不足,在不懂事物发展规律的情况下,选择眼前利益是人的本能。
因为无法预见事物以后的发展;所以无法定位自己,更没有办法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愚蠢的人否定自己认知之外的知识,他们认为那就是荒诞。
但是你的女朋友并没有,她可以兼容各种她认为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但是她并不认为一切的存在都是合理的,一切的存在都是应该的。她知道她想要什么,她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么清晰的人在世界又有几个呢?
而这么清晰的人正好又被你遇见,所以我不是担心你,而是觉得这样下去你会沉沦其中。你要清晰的认识自己所处的位置,你要清晰你和她未来将会遇到什么。但是说到底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很爱她,她也爱你,一切都可以解释。”
梁鸿昌听了童立说着这些,不禁笑了起来。他觉得童立担心的是不是有点多了,又或者说童立真的是为自己的未来在考虑。但是梁鸿昌并没有为此刻的幸福而感到满足,因为他这个时候已经深陷“社会”这个游戏无法自拔。
梁鸿昌自己又补充道:“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大多数人都是愚蠢的。而这些愚蠢的人嘴里却又说着‘难得糊涂’,但其实并不是这样。聪明的人是有很长远的目标,或者说他们可以延迟满足。但是那些愚蠢的人一直想为了解决眼前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是短暂的或者说是‘快餐’的。
你可能想说我的女朋友就是那种聪明人,她不会去选择玩这种游戏,因为站在外面才能够看得最清楚。如果你一旦开始进行这样的一场游戏,你就会深陷其中,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甚至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梁鸿昌明白这些道理,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却又深陷其中在“社会”这个游戏。
董立点点头,说道:“原来你是明白的,看来我的担心有的时候真的是太多了!算了算了,你还是请我吃饭吧!要不然折现也行,我挺累的。要不还是别吃了,给钱,我还是挺开心的。”
梁鸿昌见童立又开始犯贱,就知道他现在又“恢复正常”了。于是他们就又一路打打闹闹,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