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一去楼成空,却留思念月明中。
斑驳青瓦细雨蒙,新灯换盏旧婆娑。
琉璃红纸去年事,我恍君卿未离去。
众人面前颠痴狂,谁想归庭无人影。
梁鸿昌那边的工作结束了,可以回到公司本部。于是吕青平便和他一起搬家,但是梁鸿昌觉得让一个女同志动手总觉得过意不去,就让吕青平在家里等他,他自己去搬就好了。
梁鸿昌的父母还在外面上班没有回来,吕青平就坐在梁鸿昌家的院子看书,等他回来。
这个时候,安亚娜来到梁鸿昌家。安亚娜来到梁鸿昌家,不是来找梁洪昌而是来找吕青平,因为安亚娜知道梁鸿昌今天要搬回来,吕青平肯定也会在。所以她这次来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吕青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安亚娜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安亚娜看见吕青平在院子里,只是向她笑了笑,走进她便直接问道:“你爱梁鸿昌吗?或者说什么是爱情?”
吕青平放下书,抬头一看。她见过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当时陪梁鸿昌一起来她店的那个女人,这也就是梁鸿昌口中的那个好朋友。吕青平见她来者不善,心中便有了数,笑道:“爱情是相互而不是单方面,爱情有付出也有获得,但不只是单单的获得。你不是因为,你要为你所爱的人付出,是因为你爱你为之付出的那个人。”
安亚娜听了这些,安静的看着她,说道:“仅此而已?不过如此!”但当安亚娜转身要走的时候,吕青平便开口说道。
吕青平说:“但是我们的认知永远是一个闭环,我们无法跳出我们所在的闭环。就好像画在纸上的小人,他永远无法知道这个世界是三维的。爱情也是如此,我们总是拥有自己的定位去定义他人的爱情,而不是从整体的位置来定义爱情。
所以我们的困境是什么?
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努力,怎么改变也不能创造改变,在这个现有的系统中,所有的常识成见就像一个封闭系统中的齿轮一样咬合,在这样的封闭系统中,你再努力把油门踩到底,把转速拉的最高速度都不会更快,除非你来换挡,你才有可能进入另外一个系统,才有可能创造更高的速度。
这就是爱情能够给我们带来的启发,或者是说爱情给我们带来的反常识,我们的反常识是不在于内,而是在于外是通过外界的刺激来给予我们。但是我们常常会把它认知为谬论或者是荒诞,所以我们人生思考的纬度,就好像是站在坐标上的原点,而坐标把这些分为4个区域。
这4个区域并从现在起就不是在代表合理不合理的范围,而是常识与反常识的划分。就像是我们小的时候理解,我们都是从大人在垃圾堆边捡到的,不是从受精卵长大的。
前者,对于我们那个时候的年龄段是具有强解释力的,所以我们能够理解。这也是在我们认知范围之内的,所以也属于常识。但等到我们的年龄越大,我们会越来越走向更多的反常识,而这种反常识一旦不能够具有很好的解释力,那么就会称之为荒诞。
说到底就是以我们的经验来看待这个世界存在的本质,而这种本质又因人而异,甚至说是可以理解为曲解,所以这表现的不是本质,而只是我们的经验。
那话又说回来,而爱情在我们的人生阶段,或者说在我们之前没有经历的时候,它就是一种反常识,而这种反常时可以击穿我们的偏执和荒诞,可以给我们带来启发,所以这种启发并不是并列的关系,而是所以然的关系,因为反常识,所以能够解释更多现象的知识。”
安亚娜听她说了这些,便止住了脚步,回头搬了个凳子,坐着和她继续谈论。
安亚娜说;“但是你说的这些本质又有多少人能够看清呢?你说的这些道理又有谁能够明白呢?你说的这个闭环又有多少人能够跳出来呢?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无法选择父母生活的时间和空间,无法选择身体情况,睁开双眼我们被这个世界所包围。我们存在于婴儿时期,匆匆流逝,无需言说。不久我们度过了婴儿时期,开始有了自我意识,开始认识物质世界,不久我们开始演绎存在主义哲学的观点,我们开始面对一系列问题选择。
我们要做什么?明确我们已经做了什么?决定要创造什么?它可能意味着我们用它来做什么?
我们可以认为我们的一生就是存在主义,而甚至可以说爱情也包括在存在主义中。
存在主义的基本原则——存在先于本质。
这个所说的本质,指事物的特性能够创造其目的。只有当它被赋予了某种先决的目的,并据此设计,它才真正存在,在这种情况下本质先于存在。除了人类自身,人类用这种形式几乎创造了大千世界,作为理性的动物,我们创造需不需要理由?
甚至我们的理由在于我们可以无理由的创造事物,我们发现自己几乎陷入了谬论,无理由的创造事物也算一种理由!
我们存在源于我们内在最理性的渴望,‘我要做什么?我是谁?我为什么存在?’等等。
这就要回到我们存在性问题的源头。
存在主义的学者认为对人类而言没有先决的意义或理由。我们的生命并非由上帝创造,我们的存在先于本质,生命存在于并超越其本身,它本身并无意义。每当我们理性和逻辑与这种潜意识相冲突,每当生命的本质,包括我们及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与同级的理性顺序所不一致时,我们就会发现我们陷入了一系列的存在性问题。
然而存在主义者们并不认为这是一种绝对,而是将其视为生活的理由。如果我们的存在限于特定本质,我们就要在存在的过程中创造目的。换句话说,只有通过我们所做的决定和我们所采取的行为,我们才能创造了自己的生活的意义。
‘人除了其目的别无其他人,只有认识到了自己,他才开始存在,因此人是其自身行动的总和,它就是其生命所在’,生命内在的无意义并不能带给我们与生俱来的自由,我们无法选择自己是谁,如何生活以及什么重要。
因此我们经历新一轮的存在性问题:选择的焦虑与痛苦。
我们面临的选择方法复杂,综合了如何生活如何思考如何存在,害怕做出错误的选择,这种焦虑可以十分沉重。讽刺的是,就是我们所做的选择,作为对这种焦虑的回应,可能是最为重要的一个选择。
面对选择焦虑最简单,而本能的反应是放弃选择,无意识的吸收他人所认同的模式和生活观念,遵循标准化的价值观和不断向前的意图,几乎把所有选择的责任转移至他人和生活环境。”
吕青平听了她说的这些话,若有所思,但又觉得她有些许可怜,便说道:“你说的这些生活比比皆是,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逃避、就可以不做选择、就可以放弃。
不过你别忘了,你说的这些,存在主义者们将其视之为‘不真诚’,即欺骗自己拒绝人类的基本自由,试图缓解存在的焦虑。而反过来,这可能会导致失去自我,无法感知这个世界,放弃做选择其本身也是一种选择。
我们无法逃避选择的要求,选择只可以最小化。这大概是最根本的存在性选择——进行选择或放弃选择。
在这种选择中,个体要么会控制住人类自由的痛苦或被迫放弃;要么会建立一种有意识的生活或活在自满之中。
我们每个人都掌握着时间的碎片,几乎没有人知道成为自己是什么感觉。在很大程度上并没有人真正在意我们的生活,终究就是生活在人生之路中,只要我们没有损害他人,就必须创造一种拥有我们自己意义的生活,自己决定什么是最重要的,并努力追求在生命旅途之中收获意义。
实际上我们没有足够的信息来做出正确的选择,包括我们会在很大程度上赞同存在主义者的哲学这一点。
这一生中,我们会面临许多重大的决定,包括信仰,包括我们是谁,包括我们做什么。而这大多数,并非不证自明。稍稍观察我们就会找到后悔的理由。我们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动或不动,同意或否,工作或辞职,结婚或离婚……
选择不同的人生道路,在任何情况下无论做什么选择,我们都只能知道其中一种结果;未被选择的事物最终会决定生活的不确定性。
然而选择并不是选定一条‘正确’的道路,而是努力做到忠于自己,发挥优点,并试着做出正确的选择。岁月回首时,即使知道我们的某些决定,虽然从结果来看是错误的,但它并未让我们妄自菲薄,这样来看它是正确的。
当然,这一切异常艰难而复杂。与生活斗智斗勇,思考抽象的问题,比如存在意义人类,然而它所带来的压力和挑战,以及这个充满了未知荒党和责任的世界,可能是人类伟大天赋的代价。它不可避免,但只是天赋仅此而已。
我们面对深渊感受选择和为之带来的痛苦,承受自身的重量,一切都关乎这项法则,是一种谦逊而美丽的提醒,提醒我们血液中流淌着的生命的潜力,或许我们的任务就是认清这一点,让我们的天赋有所值。
无论是否赞成存在主义者的观点,他们的观点都在提醒我们这样做:独特和伟大,最容易和常见的地方冒险,面对困难时,包括我们自己自身尽量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为我们的人生负责,为我们的创造负责。
最终不管我们做什么,说什么,信任什么,总会有人反对批评或给予暗示,或因我们的决定而失落不已。但关键的是我们可以尽己所能,确保我们自身,不要成为其中一员。”
安亚娜听她说了这些,心里有所触动。她似乎对自己的未来和自己的家室有了全新的认识,她可能需要思考思考,那些被人们所不认可的做法。
但安亚娜还是很冷静地问道:“那说到这里了,那之后怎么办?或者说我们的这种不确定应该怎么办?如果我说的还不够明白,那我们说的再直接一点,你和梁鸿昌之后怎么办?”
吕青平看着远方,平静的说了一句:“物来顺应,未来不迎,当时不杂,既往不恋。”
安亚娜听她说完这句话,本来想给她说句祝福的话。可吕青平起身就要走,还边走还对安亚娜说:“你和鸿昌说一下,我还有点事儿。我先走了。”
在安雅娜和吕青平擦肩的那一刻,安亚娜听到吕青平呢喃一句:“我很爱他。”
安亚娜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