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住进苏府之后就后悔了!
后悔自己怎么没早点住进来!
虽然府里丫环婆子一大堆很是烦人,但这里有温暖的火炉、可口的食物以及喝不完的美酒。
反正自住进来之后,酒坛子就再也没离过手。
今天是苏老夫人设宴请他,明天是苏大老爷摆酒款待,后天是苏三老爷盛情邀请,尉迟敬德见了酒比见了爹娘还亲,顿顿拉着苏烈去喝个够。
林娇就有些不大高兴。
倒不是心疼那些酒食,而是担心苏烈的身子。
他最近又是被打……,又是被烫嘴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哪能经得住这么喝酒。
林娇说了他几句,他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反正酒还是照样喝。
这天,苏烈和尉迟敬德谈完事,又在书房里摆了一桌。
两人头对头,脚对脚地喝了半天,地上凌乱地倒了七八个酒坛。
尉迟敬德的舌头都喝麻了,“兄弟,我要向你道歉,你家娘子是个好样的,瞧她做的这酒菜,整个长安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苏烈的话也说不利索了,“那……那是,兄弟你尽管住下,想吃什么喝什么就说,她不……不敢不给你做!”
“兄弟就是敞亮!”尉迟敬德拍拍他肩膀,“你娘子还有姐姐妹妹啥的嘛,不行我也娶一个回去放家里,专门给我做饭。”
“应该是没……没有……等我回头给你问问哈……”
林娇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屋子里酒气熏天,两个大男人抱着坛子,勾肩搭背地说着悄悄话。
林娇劈手夺下苏烈手中的酒坛,喝道:“你不要命了?”
又拉开尉迟敬德道:“尉迟将军也是,怎么不劝着二郎点,还天天灌他酒?”
“他没有灌我,是我自愿的。”苏烈还要抢酒坛子,“嘿嘿,娘子你也喝一口?”
林娇受不了他身上那酒味,推开他道:“你俩都不许喝了,再喝就给我滚出苏府去喝。”
尉迟的大脸上露出委屈的小眼神,“二郎,瞧瞧你娘子……”
苏烈刚在他面前夸下海口,这个时候可不能掉链子,于是高声道:“林……林娇,你怎么说话呢?”
林娇楞了一下,“我怎么说话?我现在是客气地要求你们不许再喝,若不听话就一顿乱棍打出去。”
苏烈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是你郎君,你不能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林娇正面杠上他,“两个大男人整天喝酒,你还有理了?你就是告到祖母跟前,我也不怕!”
“简直妇人之见!”苏烈的面子上下不来,口不择言道:“我们喝酒是讨论朝堂大事,你一个妇道人家管好后院就行了,管这么多干吗?”
妇人之见?
林娇怔了好久,啪地一声把酒坛子扔到墙角,碎了一地。
巨大的响声把屋里屋外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好,好,我妇人之见,我狗捉耗子多管闲事,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林娇气急了,忍住眼眶里的泪水,转身而去。
尉迟敬德巨大的身子缩成一团,迷迷瞪瞪地看着门外,“好像你娘子生气了哎……”
苏烈此刻被酒意冲昏了头,梗着脖子道:“你不用管她,明天她就得跪下求着我原谅,来,咱们接着喝。”
守在门外的怀江表示有话说。
将军啊,酒可以乱喝,flag不能乱立啊,不然打脸很疼的。
苏烈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不只脸疼,简直浑身都疼。
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酒了。
怀江贴心地端上一杯浓茶,“将军快喝了醒醒酒吧。”
苏烈的胃已经被林娇养娇了,摇摇头道:“我不喝茶,我要喝醒酒汤,就上次娘子亲手做的那个,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怀江看了他一眼,“眼下二娘子可能做不了汤了……”
“啊,为什么?是受伤了吗?我去看看。”说着就要下床。
“将军,您真的不记得了?”怀江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昨晚您跟二娘子闹掰了,这会二娘子正在气头上呢,您现在去就是自寻死路。”
苏烈的脑子轰地一下。
我跟娘子闹掰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我一直跟尉迟喝酒呀,难倒是这莽汉得罪了我家娘子?
苏烈连鞋也不上穿,气冲冲地踹开了隔壁的门。
尉迟敬德还在被窝里酣睡,被苏烈一把扯着领子拽起来。
“说,你是不是对我家娘子不敬?”
尉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苏烈还在恶狠狠地瞪着他,“虽然你是我兄弟,但你要是敢对我家娘子不敬,那就休怪兄弟我对你不客气!”说着脑海里似乎想起了一些画面,脱口而出道:“妇人之见?你是不是说我家娘子妇人之见来着?我看你是活腻了!”
尉迟看着眼前乱飞的拳头,伸手抹上了他的脑门,“没发烧呀,那你大清早的发什么疯?妇人之见不是你说的吗?”
苏烈心里咯噔一下,“不可能?我怎么会如此说我家聪慧美丽可人贤惠的小娘子?”
尉迟扯回自己的衣领,重新躺回被窝里,打了个哈欠道:“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家娘子是妇道人家,还狗捉耗子多管闲事,让她以后都不许管你。”
苏烈的拳头僵在半空中,呐呐道:“我不会这么傻吧?”
“不傻,不傻,您可豪气了,都敢直呼你家娘子姓名了。”尉迟连忙补上最后一刀,“我以后再也不说您是魏征第二了!您明明是真男人,铁汉子!”
苏烈抱着头,委顿在地。
昨晚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他好像、似乎、仿佛是这么说来着……
嘤嘤嘤
他好不容易拉近的夫妻感情,难倒就这样被一顿大酒干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