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回家过年的张磊、张文强和黄健英已经回到了师门。得师父师娘准许,天色将暗时分吃过汤圆后,师兄弟七人来到杨家镇五里外的云州府所在的云州城看灯火。
每到大周的正月十五元宵节,云州的老百姓就会用竹子扎成各式各样的龙灯。云州城最繁华的街上灯火通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天色已经暗了,街上也变得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接踵摩肩,观看灯火的孩子们却是满怀笑脸,看着一朵朵升空的烟花毫不吝惜的拍着小手。只见那烟花有的像一朵刚刚开放的花朵,有的三五个花瓣,有的六七个花瓣;有的就像绿色“小星星”撒满天空,有的又像戏中的仙女下凡一样,慢慢地落下来。七人一会儿盯着在水面上龙舟上升起的烟花,一会又瞅着路口升空炸开来的五颜六色的大彩球大声叫好。
看了一会烟花,七人来到专门卖灯笼的一条街。张记灯笼是这条街最出名的店,杨秀儿抢先跑过去挑了起来。每个人都找到自己喜欢的灯笼,杨秀儿挑了一个荷花灯笼,通体粉红,花色鲜艳,在里面蜡烛的照射下忽明忽暗,很是好看。
“我要这个、这个、这个……”,一个六、七岁左右一身红色的小姑娘连续要了六、七个,个个都是红的,看来她喜欢红色。杨秀儿挑中的荷花灯,还没结账,却被这个小姑娘挑中,“我全要了”。
“这个荷花灯已经被这位姑娘买了。”张师傅一指杨秀儿向那个富家小姐唯唯诺诺的回道。
“你重挑一个吧,钱算我身上。”说完冲杨秀儿笑了笑,就要拿荷花灯,这时跟着她的两个仆役和一个丫环也走上前准备拿其它的。
这种事杨秀儿哪能忍,一把抢先夺过荷花灯。“我就要这个。”
红衣姑娘一震,她没想到有人敢抢她的东西。
丫环见状,上前喝斥,“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抢我家小姐的东西。阿福,阿贵,给小姐夺过来。”两名仆役一左一右站在杨秀儿两侧就准备硬抢。
“敢欺负到我们盘古门头上来了。”说完张磊就和张文强马上各拦一人,黄健英则站到杨秀儿身前。
阿福阿贵见是几名十岁上下的小孩,竟不理会,准备伸手推开,继续抢灯笼。张磊作为大师兄,向二人一使眼色,一个扫堂腿将身前的放倒,张文强和黄健英也同时出手将另一人打倒。七人掉头就跑,转眼消失在人群中。杨秀儿格格大笑,很是高兴。
七人尽兴而归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门,十几个大汉拥着一个姑娘闯进院中,正是昨天的红衣姑娘。原来这姑娘是云州孙知府之女,听女儿诉苦之后就派人去找,盘古门中人数虽不多,却也有人知道,很快就打听到盘古门的所在是杨家镇。
杨英问明来意,大喊“秀儿出来”,杨秀儿见那个姑娘带了这么多人,也有些怕,怯生生的叫了一声“爹。”躲在她母亲身后。其他弟子也闻讯都出来了。
杨英看杨秀儿这样,大致已经猜到。忙上前致歉,“小女无礼,杨某给这位小姐道歉。秀儿还不赶快把灯笼拿出来给这位小姐。”
“被她玩过的灯笼已经臭了,我不要了,敢抢本小姐的东西,给我按住,我要打断她的手。”大概她平时就是这么对下人的,这样对别人她也觉得理所应当,已经站到一旁准备看好戏了。
杨英这个气呀,就因为个灯笼就要打断别人的手?双目一瞪,十几个准备上前的人看到他的冷冷的眼神都不敢动。
“平时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给我上呀。一群废物!”
这些人有的是孙知府府中的护院,不少人是自然练过武功的,又听到小姐的怒吼,个个抄起手里的刀枪棍棒就要上前。
杨英怒极,“滚!”看都不看他们,甩手横着推出一掌拍向众仆役。
惊人的一掌。十几个人一起向后跌落,头发衣服都乱了,虽然杨英这掌明显的收着,使的很有分寸,但还是有人吓的尿了裤子,连滚带爬的跑了,穿红衣服的知府千金来不及惊讶,已经被一名仆役拉着跑了。
黄健英也惊掉了下巴,他看得出师父这一掌就是盘古剑法中逐浪式化出来的掌法,随手一掌居然有这么大威力,掌中似有金龙怒吼着冲向敌人。这一掌若是自己面对,估计也会被这无形的杀气压的无法动弹。
杨英若无其事的转身招呼弟子们,“没事了,吃了饭都上学去。”又白了杨秀儿一眼,“净给我惹事。”
众弟子都是震惊不已,对师父的崇拜又上了几层楼。
七人进屋按长幼落座吃饭,两位师弟还满脸兴奋的有模有样的隔桌比划了几下,被杨英瞪了一眼,赶紧低头吃饭。
下午孙知府带着礼物来到盘古门,满脸堆笑。原来接到下人们回报后,他也问了手下武官,一州之地,手下武官们也有七、八品高手,可他们面面相觑,未想到云州地界上有如此高手,随手一招如此威力却不伤一人,能做到如此的收发自如必然是九品高手,这个人必定大有来头。一来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这人还是头龙,二来云州近来不太平,或许还有借重的地方。所以才放下身段上门致歉,并把女儿送来拜杨英为师。
知府亲自出面,杨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客套一番此事就算过去了。知府千金孙秀英也极不情愿的成了黄健英的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