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解决苏岩的问题迫在眉睫。云川本来还想要劝劝苏岩,看看是否有和解的可能。万万没想到他既没有猜到故事的结尾,更没有猜到故事的开端。既然对方是石一树,苏岩的幻想注定是要幻灭的。
在成长的道路上,我们都经历了花季和雨季,在刚刚踏入社会又经历了狗血的初恋。不得不感慨生活的残忍。
“那你的意思是苏岩就忍气吞声了吗?”李洼听完这个离奇的故事,对于这种大户家庭的悲欢离合没有什么兴趣,她还是更关心眼前的苏岩和日渐变大的肚子要如何处理。
云川答道:“现在不是我们想怎么做,而是我们能怎么做。一树能做出这种让她独自回国处理的事情,态度还不够明确吗?”
李洼说,我们不能就这样把事情平掉,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在伦敦潇洒快活。我们至少要试图和他取得联系。不管是短信、邮件还是发函,我们总要试试。
“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明天让律师发函给他。你有地址吗?云川拿起电话正准备通知律师,来处理这个烂摊子。
“我只有他的电邮。”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住址呢?”云川和李洼都觉得两人都到了制造出新生命的地步,怎么会连住哪都不知道呢。
现在回想起一树可谓居心叵测,苏岩和他在一起这么久,竟然从未提起过住所一事。日后即使再想来讨感情债,也绝非易事。住在苏岩那,既可以保障自己的隐私,也省了钱财。轻而易举便能做成这既骗钱又骗色的买卖。一树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自然从小便知道什么叫步步为营。苏岩忽然想起一树有个马仔叫阿诺。
一树就像从人间蒸发的沼气,但是阿诺还时常在生活中和游戏里自我的活着。苏岩和一树曾经去阿诺那个比狗窝还要脏还要臭的公寓里喝过啤酒。打开房门,都能让人退避三舍,扑面而来的各种味道,却又散发着一致的臭。苏岩从来没有尝试过在这样的环境里进食。恐怕终身难忘。因此,这种人间少有的气味儿也让她记住了阿诺家的地址。以后,走路都要绕着走。
虽然酒肉朋友历来是因利而聚,也会因利而散。我们还是可以尝试去联系阿诺,也许会有些许收获,这是在绝望的光束里寻找一些希望。
眼下除了要尽快解决问题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便是应该让一树认识到自己这种道德沦丧的行为,需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可是,对于没有读过几天书的一树和比以前还要无知许多的阿诺,真的有用吗?李洼心中开始泛起嘀咕。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用担心他们不懂法。尤其是阿诺,根据苏岩的描述,他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自然很怕自己摊上官司。一来他无法支付高昂的律师费用;二来他有遣返的危险。这样他在伦敦看尽冷眼的苟且生活就要画上句号。他们不会去冒险。云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比划着手指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似乎在心里已经有了如何处理事情的方案以及如何按部就班处理的框架。他双眼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好像这个房间里只有他自己,可见云川做事有多么容易进入状态,又能如此快的专注起来。
此时,夜色已晚。窗外刚才还能看到远近闪烁着的灯光,此时已经变得安静下来。漆黑的夜空中,显得月亮格外皎洁。苏岩已经明显跟不上他们的激烈讨论。哈欠更是一个接着一个,眼泪更是不住的往下流。早已哭的红肿的眼睛,此时也无法分辨是因为难过,还是许久未得到休息而产生的疲惫。
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我做一个方案,明天再来讨论。同时,会帮苏岩联系一家私立医院。让苏岩尽快住进去,这样大家心理都踏实。但是,应该付出代价的人,绝不姑息养奸。
李洼刚要提醒云川联系医院的事儿,就被心有灵犀的云川想到了。她踏实地呼了一口气。总算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对于现在已经六神无主的苏岩来说,她更渴望的是如何恢复往日的平静。至于一树的无耻和懦弱,她并不想去追责。她忽然意识到做再多事情不过飞蛾扑火罢了。
临分别的时候的,云川忽然说,”你们不如搬到我家住吧。这样更方便苏岩的恢复,她做完手术应该需要一个休整期。你这里可能都不是很方便。
“不用了。”李洼的拒绝总是如此的干脆和绝对,就像几年前她拒绝云川的表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