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做好决定往左拐之际,右边不远处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同志,来这!”久违的猫的语言,转过头,看见一只猫正在路边的街灯下瑟瑟发抖,身上湿淋淋的,一个劲地向我招手。可能是需要帮助吧,我立即跑了过去。
“嗨,身上怎么湿漉漉的,你刚刚是叫我吗?”我用着人类惯用的招数“明知故问”。
“刚才不知谁泼了一盆水下来。这些天,运气不行,老碰上这种事,”顿了顿,“同志,我看你在路口看了很久,是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不知道往左还是往右而已,对了,你知道哪有吃的?”
“我也饿了,带你去一个地方。”
于是,我就这样跟着他走近右边那条街,再转了几个巷子,最后跑进一个废弃的屋子里。这途中他没有说话,我问了他一些问题,他好像也都没有听见,只一味地走路。对于这个新认识的朋友,我也不想显得太唐突,所以问了几句见他没理便不再问,到了那屋子的时候,才发现他身上已经干了,再也找不到第一眼看他时那可怜的样子。我们常常以貌取“人”,这是多么荒唐啊,你在一个地方看到的猫跟在另一个地方或另一个时间看到的有不同的状态,你偶尔碰到一只颓废的病猫便认为他命不久矣,不想和他交往,等下次看见他神采奕奕的时候又后悔当初没和他交朋友。
在我思考这些的时候,他很迅速地抓了两只老鼠,慷慨的给了我一只。望着这只被咬死的身体还在流着血的老鼠,心里一阵激动,仿佛找到儿时丢失的心爱的玩具一般,一时竟不知所措。就这么楞了一下之后,我迅速地将它放进嘴里,三两下便吃个精光,“要怪只能怪你味道太鲜美了!”我在心里对它忏悔道。
他吃完对我说:“你应该不是野猫吧,看你好像好久没吃老鼠的样子。”
“是啊,刚跑出来不久,厌倦了那种成日吃饼干的生活了。”
“难怪,看你吃的时候,可真吓人啊。那么,欢迎加入野猫俱乐部了。”
“野猫俱乐部?”
“是,这个待会再跟你细说,不过以后吃老鼠可别这种吃法,现在很多老鼠由于人类的药剂影响已经变了异,大口吃,轻则消化不良,严重的会由于药剂过量导致死亡的,前阵子俱乐部里的一个同志吃完就死了。”
又听到俱乐部这个词,不过他说了待会再说,就没问下去。“那刚才吃得那么快不会有事吧?”又一个明知故问。
“没什么事,刚抓的老鼠没变异的,”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当时我看你想往左走才叫住的你,左街的老鼠都变异了,我们已经管它叫‘变异街’了,通常是不去的。那里的老鼠很要命。”然后若有所思的样子,低下头没有说下去。
我想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或者问一些问题,但看他很累的样子,最后闷出一句“谢谢”。
“先休息一下,待会带你去俱乐部,我叫安倍,有事叫我。”他说完便走出了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