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四十一年,达尔部可汗穆尔曼陆续兼并漠北各部,逐渐统一漠北草原;四月,穆尔曼重新建国突厥汗国,并建号天命可汗。并打算准备南下进攻漠南,兼并察哈尔、木利哈、鄂尔多斯三部,彻底统一大草原,恢复隋唐时期的突厥版图。
五月初三,穆尔曼亲率大军南下攻打鄂尔多斯部,鄂尔多斯可汗不花喇抵挡不住,退守九原(今内蒙古包头),急忙派快马向朝廷告急;“不花喇如今困守九原,众卿可有主意?”洛阳皇城太极殿早朝,郭轩德高座御上看着下面站着的大臣。这时,大将军张寒俊出列先道:“陛下,鄂尔多斯乃是我大齐的附属,不可不救,否则一旦突厥吞并了鄂尔多斯,则平州、云中不保矣!”吏部尚书张贵出列道:“陛下,漠南关内的屏障,而鄂尔多斯亦是重中之重,一旦被吞并,则木利哈和察哈尔就会被东西截断,届时突厥再逐个击破,漠南将不复我有,请陛下三思。”
“陛下,臣赞同大将军和张大人的建议,鄂尔多斯不可不救,望陛下早早发兵,”礼部侍郎王永进进言道。此时,仲和闭口不语,郭轩德见状,即看着他道:“爱卿怎么不说话了?”仲和诧异道:“陛下,臣认为穆尔曼并不在九原,他的目的不是拿下鄂尔多斯,只怕是令有图谋呀。”
众臣哗然,都在面面相觑,小声议论,都感觉不可思议,这九原眼看就危在旦夕了,怎么可能会不是吞并鄂尔多斯呢?郭轩德亦是不解道:“爱卿,那你认为穆尔曼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仲和道:“不花喇率两万残兵退守九原,而九原年久失修,穆尔曼自称率十万大军围攻九原城,按理说两天就应该拿下了,最多也是十天,而这都半个月过去了,为何还是没拿下九原呢?”众臣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兵部尚书张允之道:“那首辅大人的意思是穆尔曼这是在围城打援?”
“你能想到的,他穆尔曼难道想不到?”仲和站立笔直,昂胸挺腰接道:“此人能够用两年的时间扫平漠北,说明也非等闲之辈,他知道我大齐的名臣良将数不胜数,围城打援只怕他压根就没想,他真正的目的只怕暂时还不明确。”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声东击西,名为取鄂尔多斯,实则东袭察哈尔!”这时,大殿外走进一个人,正是在殿外等候召见的苏博奕。众臣奇异的目光一同看向这位年轻后生,苏博奕本来是在殿外侯着,时不时听到殿内大臣们的议论纷纷,半天也拿不出一个对策来,于是没有等到召见就踏入了大殿。
“大胆!陛下没有召见你就敢私自进殿,还不赶紧出去!”一名大臣指责道。苏博奕不屑一顾,只是缓缓走到御前向郭轩德行了拜礼,“臣苏博奕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郭轩德终于见到了这位曾经率领天地会临时组建的起义军打得山东,河北的官军溃不成军的年轻男子,他双眼清澈透漏着霸气,面如平静,心中暗叹道:“果然是后起之秀呀!
“平身吧,”郭轩德随即做了个手势,苏博奕站起,接道:“你就那么自信敢言穆尔曼去奔袭察哈尔了?”
苏博奕顿了顿,严正道:“陛下,察哈尔东临辽东,南屏长城,且是漠南贸易重镇,穆尔曼知道就算打下了鄂尔多斯,他也守不住,因为平州和宣化还在我大齐手中,那是道他永远无法逾越的障碍;而燕山的长城隘口年久失修,兵马懈怠,之前臣转战辽东之时就已经看出来了,拿下察哈尔他不仅可以获得察哈尔富有的钱粮和人口,还可以南破长城,掠夺燕地,还可以东掠辽东,鄂尔多斯不过是一个熟透的果实,他想什么时候摘就什么时候摘,请陛下三思。”
仲和没想到自己想了半宿居然还没比得过苏博弈脑子一动的功夫,遂道:“陛下,长鸣说得有道理,穆尔曼必定袭取察哈尔,陛下还是让察哈尔的木儿汗不必增援鄂尔多斯,令其严加戒备,防止偷袭。”“好!立即传旨给木儿汗,着其加强防范!”郭轩德向旁边的杨浩使了个眼色,杨浩随即前往拟旨。
然而当朝廷的八百里快马抵达邯郸时,漠南的败报就来了,穆尔曼率精骑三万,奔袭了察哈尔,木儿汗把大量兵力都派往鄂尔多斯,察哈尔只有驻军一万,防不胜防,木儿汗已经战死,其子木阿托南逃关内,察哈尔的四万军正在驰援路上得知老家被偷,可汗战死,群龙无首,全部归降穆尔曼。郭轩德大怒,立即命燕云节度使常元尚和卢龙节度使徐振出关夺回察哈尔。
察哈尔(今内蒙古太仆寺旗)突厥军大营
从辕门至中军大帐之间都立着两列突厥士兵,他们昂胸挺腰,站立挺直,手中紧握着长矛。辕门外,一行骑兵来到,为首的衣着黑色锦缎制成的胡服,面带喜悦,后面跟着的骑士都是将军。“大汗,你将攻打鄂尔多斯的主力全部撤到察哈尔,难道我们不去攻打鄂尔多斯了吗?”
“鄂尔多斯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囊中物了,什么时候打是我们说了算,但察哈尔就不一样了,齐军必会来夺,我需要足够的兵力来巩固察哈尔,燕地的齐军有何动向?”“启禀大汗,据关内探子来报,燕地的齐军正在聚集待命,看来他们是有所行动了,”身边的副将古必隆道。
穆尔曼边走边说,走到大账前下马,道:“等虎方都率大军抵达察哈尔后,让他率军增援赤霞关,忽都哈拉!”一名将军抱拳应道:“大汗,末将在!”“你率两万人马即刻南下攻宣化,记住你只是去牵制宣化的齐军,防止他们从西南夹击察哈尔。”“古必隆率也率两万人马抢占赤霞关,后加固城关,不可出战!”
“末将遵命!”二将同声道。穆尔曼交代完事情后,就亲率六万铁骑东入辽东;却说常元尚接到圣旨后,即率大军五万经居庸关,进军宣化;卢龙节度使徐振同样率四万军出居庸关,过怀来,北攻察哈尔。
突厥大军名为南进,实则东进,因为穆尔曼看上了朝廷从中原往辽东迁移三十万难民和上百万的饷银和粮草,有了钱粮自己就可以招募更多的兵马,他率军绕过热河,经喀尔喀(今内蒙古赤峰)东下,奇袭龙阳(今辽宁朝阳);突厥骑兵来去如风,龙阳齐军认为突厥大军已经南下攻打怀来、宣化,且热河并无异样,故毫无防备,突厥军袭来,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突厥撞开了城门,龙阳很快陷落。
龙阳陷落的消息很快传到辽阳,刚刚担任辽宁节度使的秦飞有点慌了,兵部答应许诺他的十万兵马还没有到位,现在手上只有原来辽沈的三万兵力,为此愁眉不展,当下有两处要地,一个是广宁(今辽宁北镇),一个是营口(今辽宁新民),两地失一,则辽阳不保;正在筹措间,忽然有卫士来报:“启禀大帅,平卢节度使苏撤明之子苏博成率两万军抵达城外,现就在府外等候大帅接见!”
“快让他进来!”秦飞听后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命人传唤。原本兵力就有限,不可能分兵去守两个城,这下就好了,平卢军一来,那么只用交给苏博成一座城守就可以了。“末将苏博成参见秦大帅!”
苏博成进入正堂行将帅之礼。秦飞赶紧扶起,喜笑道:“苏将军来得真及时呀,我本来还正发愁呢,哈哈。”“父帅在得知龙阳失守后就立即让末将率军前来助大帅一臂之力,力保辽沈不失!”
“好,苏帅赤胆忠心,待此次击退突厥,我定当上书朝廷给你们父子请功!”说完拽着他的手来到地图前,道:“博成呀,广宁是辽沈西部门户,我必须亲自率军前往固守,而营口地处辽河与柳河交界,背靠山地,为沈州西北咽喉要道,我把营口交给你,你能否守住一个月?”
苏博成嘴角一抽,随后抱拳道:“大帅放心,小小一个营口城别说话守一个月,就是守三个月我也能守住!”他是那么得自信,这让秦飞看到了希望,义无反顾得将营口这个咽喉要地交给了苏博成,然而秦飞却不知道他落入了苏澈明设计的圈套中。
抵达广宁后,秦飞刚准备好滚木擂石,突厥的大军就到了,突厥人驾云梯和冲车攻城,秦飞动员全城百姓死守城墙,齐军弓弩手万箭齐发,天空箭雨落下,突厥人倒了一排,但是后续又架着云梯飞跑,靠近城脚下,搭上云梯;秦飞正在城楼上指挥,这时有快马来报:“报!禀大帅,兵部八百里加急文书!”秦飞接过杏黄的小竹筒,揪开筒盖,取出文书,看后大喜,随即大喊道:“兄弟们加把劲,只要我们坚守半个月,朝廷给我们派的七万人马就会抵达,届时再一鼓作气,杀退突厥人!”
这一声使得守城的将士们心中燃起了希望,进而拼死护城;又有一名探马来报:“报!不好了大帅,营口失守了!”“什么!你再说一遍!”秦风大骇,上前一把扯住探子的衣领摇晃着。“大帅,千真万确,营口的确失了!”
“我不是让苏博成去守营口了吗?他人呢?”秦飞厉声问道,此时的他已经愤怒到极点。那人道:“苏将军率军前往营口时,被平卢苏大帅临时召回,给了他一万人马前往彰武驻守,防止突厥突破彰武,染指平卢;而命大将图水信率两万军驻守营口,哪知这个图水信根本就不经打,才仅仅两天就丢了城,退回平卢,眼下穆尔曼率领四万骑兵已经过营口,直取沈州了!”
秦飞简直崩溃,但又仔细一想,这苏澈明从来都不打没把握的仗,他明知道营口的重要性,偏偏到了关键时刻调回了骁勇善战的苏博成而换了一个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将领去守如此重要之地,难不成他本来就没打算守营口,而故意纵容突厥人破关?想到这里貌似意识到自己落入了苏澈明的圈套,故不得已只能率军回援沈州,结果刚抵达沙岭时,被穆尔曼提前埋伏的两万精兵伏击,穆尔曼亲率铁骑杀来,平原之上,齐军无险可守,阵型很冲散,秦飞大败,力战而死,享年三十三岁。
穆尔曼的围城打援之计成功后,即率大军回攻沈州,七月初八,沈州沦陷!
突厥军尽掠辽沈,至七月十三日,辽阳沦陷!穆尔曼掠得人口十几万,抢得金银珠宝一百大车,折合白银共三千三百万两,粮草四十万石,辽沈的百姓家破人亡,所剩无几。正准备返回时,却突然有探马来报称平卢大将苏博成率领三千精锐袭取了营口,穆尔曼大惊,此人不是在彰武吗?彰武的探马都是吃闲饭吗?率三千人南下,应该会立马发现,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后仔细询问方才得知苏博成早就在营口城东北的群山中埋伏了三千精锐,而他或许早就扮成客商出了彰武南下,趁虚占领了营口城。穆尔通知道自己貌似被耍了,也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于是立即撤兵,这时又有探马来报称平卢大将苏博明率军一万占领了盘州(今辽宁盘锦),似乎要对辽沈形成合围之势,穆尔曼决定从营口突破,撤兵返回!
却说苏博成占领了营口,料定突厥人一定会重新来夺,遂命将士们加固城防,严阵以待,同时下令彰武的一万平卢军尽快南下,第二天一大早,突厥人就抵达了营口,共有两万人,且归心似箭,故战力肯定高,而苏博成只有三千人马;苏博成仔细看了看营口城,发现此城是小型城池,适合小规模军队坚守,于是立即亲自上城指挥守城。
突厥人开始攻打城池,苏博成下令放箭,然而突厥人的盾牌坚固,一轮下去,并没有射倒多少,苏博成看着城头上仅剩的石头和滚木,倘若石头不够,那一旦让突厥攻上城楼,后果不堪设想。忽然心生一想法,就让副将暂时指挥,命军士在街道敲锣打鼓,聚集全城的百姓,营口虽然是小城,但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却有十几万人。
很快百姓就聚集在了南门,苏博成在城门之上的楼阁中,看着源源不断涌过来的百姓,大声道:“乡亲们,你们也都看到了,眼下突厥人正在攻城,你们都躲在家里,等城破了难道你们认为你们的家门可以挡住突厥人的闯入吗?”百姓们都心如明镜,不过也都怕死,都静静看着他。“怕死吗?谁人不怕死?我也怕死,我的三千将士也都怕死,但是为了国家,为了黎民百姓,我们既是怕死也不得不挺身而出,因为我们是军人!我们有守土安民的职责!”
“但是你们看看,我的将士们人数远远不如突厥人,我们可以守上一天两天没问题,但是三天后呢?我们都战死了,那你们是不是也要跟辽沈的百姓一样被突厥人带到北方草原当奴隶呀?”苏博成用冷厉的眼神看着他们。百姓们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了辽沈之地的百姓都已经被掠走了,故而默默低头。苏博成又道:“你们当中还有很多男人,年轻气壮的,你们都宁愿龟缩着等待城破了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被人掠走,等着自己命丧黄泉,也不愿意现在跟我们一起守土抗敌吗?”
每一句话都说得那么真实有力,都恨不得把嗓子给喊破;看到百姓们还是毫无动静,苏博成猛然转身看向正在城楼上抗敌的将士,随即一支手扬刀,另一只手拽住自己垂在背后的长发,只见“唰”得一声,用刀割下了一大纂头发,那只手举起头发大声道:“将士们,你们的身后就是十几万百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今日本将在此断发以明志,定当与营口城共存亡,人在城在,城破人亡!绝不偷生!”
“我们与将军同生共死,绝不后退!”众将士齐声道。“好!”苏博成转身看向百姓,接道:“乡亲们,现在敌军还没有围城,既然你们没有那个勇气守卫自己的家乡,那就赶紧从北门转移吧,我可以给你们争取三天时间让你们举家离开,走吧!”随后,就转身继续指挥杀敌。
百姓们被他刚在的态度所感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为了守土不惜割断自己的头发代替首级,以死明志,这份决心,这份豪气无不让人心悦诚服;“我们就算逃出了营口还能去哪?我不走,我留下来帮将军守护家乡!”这时,人群中一名壮汉率先发话。紧接着又有一名汉子道:“我也不走了,反正是个死!大不了与突厥人拼了,我们辽人没有孬种!”
“对!我也不走了,是男人的话就回家拿起锄头家伙上城听候苏将军的调遣!”
“我们不走了!我们要守护自己的家乡!与突厥人拼了!”
人群很多男人都奋勇表态,苏博成提刀来到城头砍翻了一个即将上城的突厥兵,由于石头已经用尽,突厥兵纷纷登城,后续的突厥兵紧随其后,苏博成一人砍翻了几十个,舍生忘死,勇不可挡,但是却还是不免被突厥兵从后刺来,刺中了侧腰。一时间血流不止,他务必要坚守十天,为三弟苏博明收复广宁以及父亲苏撤明筹措兵马争取时间,父亲的计谋也许太过歹毒,为此损害了辽沈百姓的身家性命和即将面临被奴隶的命运,心中愧疚难舍,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营口的十几万百姓,尽量给他们撤离争取时间,尽管他们贪生怕死不愿意助自己一臂之力。
但此时他也来不及包扎伤口,只能用一只手捂住,一只手挥刀杀敌,毕竟习武之人,身体还没那么脆弱。越来越多的突厥兵登上城楼,但是将士们仍然奋勇杀敌,没有一个后退。但这也不是办法,那些上城的突厥兵如果不及时清除,那么紧接着会有更多的突厥兵登城,由于侧腰受伤,苏博成无法冲杀,只能一步一步艰难走着,正当这时,忽然有大批的百姓手持锄头和棍棒上了城楼,帮助守军将城楼上的突厥兵尽数清除,一时间上城协防的百姓足有数万人,苏博成心里感到宽慰,城中的民医也上了城楼给守军受伤的士兵处理伤口,来给苏博成包扎伤口的是一名女医,只见她长发束后,面容秀丽,穿着一袭白衫,气质尚佳;苏博成就静静地看着她给自己清洗伤口,她为他忙碌的样子像是一个妻子为丈夫忙碌的样子,那向来冷峻的脸庞带上了一点薄笑,不由嘴角凸现出一个轻弧,道:“能否请问姑娘芳名,年龄几何?”
那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本来冷峻且又深不可测,在沙场上杀人都不带一点表情的脸庞不知为何却露出了笑意,不由感到稀奇,后又低下头继续给他包扎,面无表情道:“名字有那么重要吗?如果是为了感谢我那就不必了,我是大夫,你是我的病人,为你治伤是我的本职,没什么好谢的。”苏博成始终保持微笑,道:“本将只是想了解了解你,顺便打探打探你家在哪,还有你有没有婚配,”只见那女子抬起头凝视着他,入眼的却是那种充满着爱意和渴望的眸子,不由心中一惊,随即答道:“将军说笑了,你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将士们可都在浴血奋战呢,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
“哈哈哈。。”苏博成站起身笑了起来,随即提上刀,接道:“城楼上不太安全,你还是赶紧下去吧。”说完转身就去指挥了,那女子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不觉暗笑道:“真是个怪人。”
守了三天,营口城巍峨不动,虽然没有了石头,但苏博成让百姓们拆民房,拆下来的转头全部运上城楼,石头的问题自然就解决了;就这样坚持了整整九天,只剩下最后一天,这时彰武的一万兵马抵达营口北门,而上城驻防的百姓已经死了上万人,守军也所剩无几,此时众人疲惫,而突厥人还有三万余人,经过三四天的久攻不下,穆尔曼知道苏博成拼死守城,于是将前军分为五个千人队,一队四千人,轮流攻城,日夜不断,中军准备两万人,吃饱喝足,养精蓄锐,看押掠来的汉人百姓以及物资,准备在最后来个总攻,后军一万也负责看押。苏博成命七千人进城固守,率剩余的三千铁骑连夜从北门向东进入山地,副将刘文艺道:“将军,你率三千人迂回敌后,穆尔曼必有防范,我们去不就是送死吗?”
“不,你想错了,穆尔曼靠着人多势众用车轮战耗费我们的精力,而他早就准备好了兵力打算做最后一搏,起码有数万人,而我们刚入城的七千人大多都是新招募的兵马,没有经历过太大的战阵,原先守城的百姓和守军已经筋疲力尽,只顾守城的话,估计明天是守不住的,所以我打算出击,攻其不备!”
苏博成边走边说道。刘文艺道:“可穆尔曼的后军有一万人,咱们就算杀过去,如果不能迅速击溃,穆尔曼就有足够的时间从中军调出几千精锐骑兵增援后军,届时我们只怕会全军覆没呀。”苏博成答道:“我们还有二十万大军没用呢?你怎么知道击溃不了?”“嗯?哪里来的二十万大军?”
刘文艺诧异,感到不可思议。苏博成道:“那二十万辽人百姓呀,只要我们奔袭穆尔曼的后军,那么那些百姓看到朝廷的军队来救了,他们就会立即倒戈,和我们一同杀敌,二十万百姓就是二十万大军,击溃后军不成问题!”“将军英明呀,哈哈,”刘文艺抱拳敬道。
苏博成率铁骑顺着山路快速迂回至突厥军东南,而此时天已亮,穆尔曼开始亲自率领中军两万人攻城,忽然后方杀声四起,忽悠后军败兵来报:“不好了大汗!苏博成亲率数千铁骑奔袭我军后方,那二十万辽人平民也反了,他们趁着我军应对齐军时,突然反戈一击,用石头打我们的将士并夺刀杀来,后军已经溃败了!”
“真是天不助我呀,没想到苏家除了一个苏博奕,还有一个苏博成,看来这次来辽东是来错了呀!”穆尔曼深深叹口气,偏将拉莫尔赶紧道:“大汗,如今我军腹背受敌,再不撤兵,我们就要全军覆没呀!”
“撤!”穆尔曼沉声下令道。
突厥军向西南撤去,那百车的金银珠宝全没来得及带走,苏博成没有追击,将那二十万百姓全部放归;七月二十四日,苏博明收复广宁,正好碰到撤至广宁的穆尔曼,立即下令出击,穆尔曼已经人困马乏,抵挡不住,兵马全部被击溃,带着残余的几百人马遁往漠南。
七月二十六日,苏撤明率五万军收复辽沈全境,张榜安民,并将那八十车金银和粮草平均分配给每一户人家,并给他们修缮房屋,一时间辽沈民生安稳,百姓们感激平卢节度使,尤其是次子苏博成用十天时间以三千兵力大破突厥六万大军的战绩得以传遍天下,营口百姓为了纪念苏博成,还特意给他建了生祠。
然而他们却并不知道正是苏撤明借刀杀人,顺势削弱辽宁镇的计谋使得他们家破人亡,此计既除掉了秦飞,削弱了辽宁镇的实力,还赢得了辽沈的民心,为以后的发展壮大奠定了群众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