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肯说出自己的野心了。
野心归野心,这件事情听在我们耳朵里,无异于天方夜谭。陆观也被惊的够呛,手中用力的拍在桌子上,骂道:“什么黑白两道,别忘记你是一个警察。”
陆童铿锵有力的说道:“我不信你没有想过爬到更高的位置,所以没有付之行动是你背后没有人,而且你老了。我不同,我今年才二十五岁,我不想和你一样,一辈子只做一个小警察。”
陆观气急,打了陆观一巴掌。
我拉住陆观,说道:“叔,你别生气,有理想是好的。再说陆童不就是说说么,李丰要有那么好吃,早就被别人吃掉了,哪儿轮得到我们。”
陆童非但不生气,反而呵呵的笑了出来,那个眼神无比恐怖。
如果我当时能预料到多年后的事情,或许今天会和陆观站在一起阻止他,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当然这是后话。
他连续抽了几支烟,认真的看着我:“兄弟,拉我一把。”
陆观脸色铁青,自个喝着闷酒,在他脸上还有个巴掌印,陆童他母亲打的。
我深吸一口,问他说:“你什么时候能带队?”
陆童看向他爸,意思很明显了,他什么时候带队取决于陆观。
“愣着干嘛,说话啊?”陆童的母亲把碗摔在桌子上,大骂了出来。
陆观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尽快。”
安浅浅不是很嚣张么?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跪在地上,忏悔她以前对我的所作所为。她口口声声指责我把她逼疯了,可是我走上今天的路,不就是她逼出来的么?
我们俩撞了酒杯,一饮而尽,之间没有什么隆重的仪式,仅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和安浅浅相比起来,陆童更能直接威胁到李丰,被他盯上,李丰蹦跶不了多长时间。只要陆童手里有一份李丰的证据,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足够把他吃了。
陆童的母亲见我答应,热情更盛,不断的往我碗里夹菜。
陆观寻思着什么事情,视线不停的在我和陆童身上来回扫,先前陆童的一番话,说中了他的心事。我在他眼中,同样能看出一份野心,只是被掩饰的很好。
“小童,我只警告你一句话,做事千万要有分寸。”
这种语气,显然是打算支持陆童了。
随后大家心有默契的没有再提及这件事情,我又说了不少祝贺的话,其实大家心里明白,没有那个电话,陆观想要坐上副所的位置,起码还要三年时间。
陆观也直言不讳的表明,陆家欠我了我一个大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
我本来想让陆观去调查安浅浅把我父母藏哪儿了,一想到安浅浅的行事风格,便不由得犹豫起来。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她走火入魔了,事情涉及到官方,我怕她在一不做二不休,伤害到我父母。
这件事情,还得自己去解决。
吃完饭,我和陆童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他眼神闪烁,不知想着什么。
半久,对我开口道:“二月,我会保证你的安全,谁要是敢碰你一下,我让他下辈子在牢里面渡过。”
我们间无需多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浅浅让我去李丰那儿做卧底,本来就有很多不可预料的因素,她跟我离婚,就是对这件事没有太大把握,趁着没出事前与我撇清关系。其实这种做法和掩耳盗铃没有什么区别,出事了,李丰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她。
间接的,她成就了我,让我结识了赵阳,和陆童达成了合作关系。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
片刻,陆童对我说道:“二月,你要是害怕了,可以退出的。”
我笑了笑,盯着他的眼睛看:“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啥时候见我怕过?就算我现在想要退,也没有后路了,安浅浅达成目的之前,不会放过我的。你有几分把握吃掉李丰?”
陆童没有隐瞒我,伸出一根手指:“一分,剩下九分的几率是我玩火自焚,路是我选的。我不想和他一样,一辈子只是一个小警察,要不是你的电话,搞不好脸副所都没得做。”
我嘴里苦涩,要我说,一分的几率都没有,他还是太自信了。
可能有一天,他会知难而退吧。
十二点左右,我谢绝了他们的挽留,迷迷糊糊的做到车子里面,开车往家里走。
打开房门,我看见安母坐在可定里面看着电视,听见脚步声,她低落的情绪立马高涨起来,光着洁白的脚丫小跑我面前,拉起我的手着急问道:“二月,这几天时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打不通你的电话?”
我一把揽住她的要,打趣道:“怎么,是不是想我了?”
安母红着脸挣扎,可是力气没有我大,相反被我用力的抱在怀中,享受着她的柔软。
看她相安无事,心里放松不少。
“安浅浅回来过么?”
我随口一问,没想到安母推开我,生气的说没来过。
我错愕的看着吃醋的安母,心里咯噔一声,这女人不会假戏真做了吧?现在我和安浅浅离了婚,她更是没有了什么顾忌。
“你在吃醋么?”
我腆着贱笑,从后面楼主了她的柳腰。
安母嘴里叹息一口,说道:“你好有心思开玩笑,这几天你一直都有音讯,去浅浅别墅里找你,她告诉我你死了,你知道我几天都没有睡着么?”
那天晚上三胖来的晚一些,我可能真的就死了。
在安母的尖叫声中,我把她抱到沙发上,整个人用力的压住她。
这人一喝酒就容易犯事,放平常我绝不会这么粗鲁的。
我有些失态,安母生气的打了我一巴掌:“二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火辣的疼痛在脸上传遍,我清醒不少,惊慌失措的看着安母。这一巴掌,也在提醒我,自己好像变了,不但别人不认识自己,自己也是如此。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喜欢把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我恨安浅浅的原因,不就是这一点么?她就是这样,霸道得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别人。
我翻身做到沙发上抽着烟,苦笑着道歉:“对不起,我脑袋有些不清醒。不过以后你能不能这样穿,别忘记家里还有个男人。安姨,别忘记了,我也是个男人,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自己,希望你能够理解我。”这个可笑的借口,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考虑。
她语气软了下来,对我说道:“是我逼浅浅太紧了,让她变成现在的样子,我不想在继续刺激她。生孩子那件事情就暂且放下吧,以后我会尽量控制自己的穿着,但你要保证绝对不能乱来了,不然我就搬出去。”
我知道自己的作为的确过分了。
平息了身体的炙热,我开始询问她这几天的事情。
安母再三的对我保证,说莹莹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来过,甚至电话都不打给她。这两个女人的思考方式,还真不是别人随便猜测的。
回答出乎我的预料,那天晚上安浅浅偷鸡不成蚀把米,到头来因为自负栽在莹莹手里。根据她瑕疵必报的性格,早就冲到我家把我剁成肉酱了。
虽然是莹莹把她敲晕的,可半夜里报复她的人是我,只怕她会将大半的怒气撒在我身上。可她几天来没有一丝动静,还是我认识的安浅浅么?
想了想,我确定她不敢动我们原因在于莹莹手中的视频,我们俩的过程被她全部录下。流露出去,必定会对安浅浅造成无法估计的印象,乃至身败名裂。
这个闷亏,她只有硬着头皮咽下去。
安母问起关于我的事情,我总不能把告诉她我伤害她的宝贝闺女吧?心中想好了措辞,开口敷衍几句,她半信半疑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没有再问。
她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先去休息了,以后不管干什么,电话尽量开机,你出事了我没法对你的父母交代。”
我对她的感激,就是源于这点,无论我和安浅浅的关系恶劣到什么地步,安姨总会一如既往的关心我。
不等我回应,她起身回答了房间中,貌似在刻意的回避我。
我有些后悔,以前她放开时我犹豫不决,现在轮到我放开了,可安母却没有了那份冲动,两人就这么交错开来,心中觉得很惋惜。
不过也好,这样我们就能避免发生哪些事情,想想真的很可笑。
我来到洗澡间,任由凉水冲刷着全身,心中充满了负罪感。这段荒唐的婚姻,牵扯出了不少事情,当初我就不应该迷恋安浅浅的美色和她结婚。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既然安浅浅选中了我,就算不结婚也不见得能逃出她的手掌心。总之,不管用什么方式,她好像都是吃定我了。
我就是孙猴子,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如来,饶是有筋斗云的本事,也飞不出她的手掌心。
待酒醒的差不多,我坐在客厅里面看了一夜的电视,也在思索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夹缝中给我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出事的话,我会被活活夹死。
无论安浅浅她们在做什么事情,我只希望赶快结束,然后彻底离开这里。
半夜,我正睡的迷糊,隐约间听见开门声,眯着眼睛一看,安母轻手轻脚的拿起挂在门口的大衣,转身出门了,似乎害怕扰醒了我。
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