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盘下面清一色的丰田路霸越野车,安浅浅就像不可一世的女王,高高在上。
不知为何,看见这一幕的安母身躯摇摇欲晃,我害怕她掉下去,连忙把她抱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重新来到楼盘边缘时,安浅浅恰巧抬起了脑袋,与我对视在一起。
她的眼神分明再说:你死定了。
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目送着安浅浅她们走进楼盘里面。
约莫几分钟的时间,脚步声慢慢接近,我看见安浅浅窈窕的身段往我一步一步走来。她没有看我一眼,始终打量着四周,仿佛想要找出安母到底在哪儿?
“贱狗,你还是没有死心?”
看了几眼,她取下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双布满煞气的凤目。
在安浅浅身后,跟着二十多人,他们赤手空拳没有拿任何东西,可集体散发出来的气势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来气。但凡在混过的人,身上都会散发着一种狠劲,显然他们就是这种人。
我和安浅浅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说道:“放了我父母,我放了你妈。我不信你敢用你妈的安全像那天在病房里面一样跟我赌?”
我不相信安浅浅会无情到连她妈的安危都不顾?
她没有找到安母的身影,懒得和我废话,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先把我架起来。我晓得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乖乖束手就擒。
安浅浅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怎么?认怂不敢还手了么?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谈条件的,是来让你认清现实的。”
说完,她转身走到先前我站的位置,在高出眺望着这个城市的远方。
我苦笑一声,心想自己果然猜对了,在她眼里,我无论劫持了她多么在乎的人或事,都没资格跟她谈条件。她有舍弃一切的霸气,但我没有,刚说几句话在气势上就被压得不能动弹。
跟上来的一群人,几乎在安浅浅转身的瞬间,对我拳打脚踢。
我扯到了伤口,弓着身子尽量护住胸口和脑袋几个重要位置,强烈的窒息感觉在心中滋生。尽管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可是我依然做了,我只想为我的父母做点什么,即便这件事情对她们的安全没有一点帮助性,甚至还会因此惹恼了安浅浅。
前几次我尚且还能咬着牙齿抗一会儿,可这次因为原先的老伤,我张嘴就吐出一口血沫子,眼前发晕不说,胸腔里面的肺腑好像移了位。
然而安浅浅没有让他们停手的意思,倒是几个对我拳打脚踢的人发现我的情况不对劲儿,暗中减少了手上的力气。
“打,打死了算我的。”
安浅浅说出来的话,让我坠入寒窟,心中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被活活打死的时候,她开口了。
几人好像比我还害怕似的,连忙停下拳脚。
我躺在地上平静的看着安浅浅:“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放了我的父母,要么今天晚上我和你妈一起死。“
她惊讶的看着我,蹲下来问我说:“你就真的以为我不敢打死你么?“
我避开她的视线,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整个过程中,她只一心想着报复我,根本就没有表现出关心她母亲的样子,我一个外人看着都寒心,就不说安母了。
“你不关心你妈的死活?还是你以为我压根就不敢对你妈下手?”
我反问她一句。
安浅浅看了我一会儿,说道:“我妈出了事,你全家都要陪葬。”
我深吸一口气,身子骨快要散架了。
“我妈在哪儿?告诉我她的位置,今天晚上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凑的更近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
安浅浅失去耐心,对身边的手下吩咐道:“行了,把他吊在外面,明天来送他去医院,要是没有坚持下来,就挖个坑把他埋了。”
说完她又问了句:“再给你一个机会。”
我依旧摇头。
安浅浅好奇抬起我的下巴,咯咯笑着问:“你就不怕死么?”
我实诚的点点头:“怕,可是你会放过我么?是不是想着让我跪在你脚下面,给你磕头求饶?”
她脸色复杂的看着我,犹豫一会儿,对手下说道:“把我妈的下落问出来,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要是问不出来,我妈出了什么事情,老娘把你们统统活埋了。”
那些人比我还要害怕安浅浅,听见活埋俩字,吓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我被人拖死狗般的拉到墙角位置,有人拿出了刀子,劝我说道:“兄弟,没听见安姐的话么,只要你说出她母亲的下落,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那我不是没办成什么事,反而白白挨了一顿揍么?
岂不是成了煞笔外加缺心眼儿?
生怕我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在我眼前晃了晃刀子,威胁之意不言而喻。我扭头往着某个方向看去,安母粉拳紧握,眼眸红肿的看着我。
“住手。”
安母大喊一声。
包括安浅浅在内的人都转身看去。
安母在我面前永远是温柔贤惠的样子,以及带着几丝挑逗性的妩媚。此时的她,一双美眸中竟是涌动着寒煞,不惧安浅浅的目光,走上前去一巴掌甩过去。
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果安浅浅是一朵带刺的玫瑰,那么安母就是一朵外表妖艳美丽的罂粟花,外表看似美丽安静,实则里面蕴含着剧毒。
啪!
这巴掌安母没有留情,用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我故意让安母看着安浅浅如何羞辱我,就是想让她们母女为此翻脸,我赌对了。看着安浅浅吃了翔还发现翔里有毒的脸色,我精神上出现阵阵报复的爽感。
我承认自己压抑久了,内心已经有些阴暗,但这一切不都是安浅浅造成的么?
恐怕比亲眼看见我被安浅浅狠狠羞辱还要让安母气愤的是,安浅浅无视她的安危。她来到后根本没有和我谈条件的意思,直接上手,倘若我是一个真正的歹徒,这无疑是谈崩的架势,安母再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看清安浅浅的真实面目。
她心里还是有安母的,只是她没有正确的表达出来。
母女俩,就算是因为争吵而布满潮红的脸,也是那么的美艳不可方物。
与安浅浅视线碰在一起的瞬间,我咧嘴笑道:“我的确不敢对你妈下手。”
她反应过来被我耍了,从头到尾我就像一个她手掌中的玩偶,随意的摆弄玩耍,可是有这么一天,她被手中的玩偶摆了一道,面对这种精神上的羞辱,可想而知她心里面烧起了多高的怒火?
要说有胆子继续看母女撕逼的人,只剩下我了,安浅浅带来的人在安母走出来的时候,就识趣的走了过去。安浅浅有着男人的霸道,有着女人的敏感直觉,唯独在面对安母这个女人时,她身上的本事无从施展。
别看嘴上说的厉害,要是真上手她是不敢的。
我就靠在墙上,咧着嘴直乐,笑话之意溢于言表,安浅浅愤怒的瞪了我一眼,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喷出来将我烧个精光。
安母大声命令:“浅浅,我说过以后不要再跟那个男人有任何交集,是不是以为你现在长大了,背后有人给你撑腰了,妈就收拾不了呢?”
今天晚上她亲眼目睹了安浅浅虐打我的过程,恐怕她心里面明白我对安浅浅是有多么的恨了吧?
让我宽心的是这个‘丈夫娘’还知道站在安浅浅的对面维护我,安家并不完全是蛇蝎心肠的女人,我明白今天过后这个疯女人算是惦记上我了。反正不是没报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做好了跑路打算的我,不害怕她的报复。
全ZG那么大,充其量换个城市打拼,我在这里工作了四年碌碌无为,说不好换个地方就能平步青云呢?人就是这样,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抱着一丝幻想。
当着手下的面被一番奚落,安浅浅面子上挂不住,指着我骂道:“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这条贱狗在看我们的笑话么?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等我先把他解决了。”
安母深知安浅浅的性格,知道她恼羞成怒了,几步挡在我的面前,骂道:“浅浅,你是不是真要把大家逼到无路可走?别以为那个男人给你撑腰你就能目空一切,世界很大,比那个男人厉害的人多了去。今天晚上我要保他,你要解决的话连我一起解决了。”
安母嘴里面的话说得不留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心中一暖,偏偏在这个时候维护我的,是安浅浅的母亲?
“妈”
安浅浅大喊一声,声音中充斥着苦苦哀求,她看来我就是一个外人,根本不值得她们母女翻脸。一声吗过后,这恶魔脸上出现了不耐烦,我怀疑她是不是连着安母都要动手?
安母蹲下来,看着我的眼睛,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和安浅浅之间的事儿,不是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化干戈为玉锦了吧?”
安母低下脑袋,不敢再看我那张满是血液的脸。
今晚我本来想用安母来威胁安浅浅,幸亏最后改变了主意,一来我了解安浅浅的性格,看见我真的绑架了她妈,事情也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二来我想要放大安母心中对我的愧疚,利用她去帮我父母求情。